慕容杰不好意思拒绝水木芳雪,对她点了点头,“你靠吧!没事的。”水木芳雪咯咯的笑着,老实不客气的倒在慕容杰的怀里。
“等下我们都睡着后,恐龙来了怎么办!”水木芳雪担心的抬头问道,在淡淡的月光照耀下,慕容杰能看到她一闪一闪的眼睛,像一对丛林小精灵一样。
“你放心的睡吧,我不会睡着的。”慕容杰忍不住伸手拍拍水木芳雪的脑袋说道,的确如果大家都睡着了的话是很危险的,虽然地上爬行的肉食性恐龙够不着他们,不得不妨能飞的肉食性恐龙,比如翼龙就是个厉害的角色。
水木芳雪在慕容杰怀里侧过来转过去的睡不着,她有一个坏习惯,睡之前一定要听故事。
“慕容哥哥,我睡不着,你给我讲讲故事吧!”水木芳雪再次抬起头,满脸期待的看着慕容杰。
慕容杰苦笑的摇了摇头,“好吧!这是最后---。”他本想说这是最后一次给她将故事,但突然觉得这句话不太吉利,就不说了。
在很久以前的一个小村庄,村里很贫穷,张晓峰则是村里最贫穷的,今年都30岁了,没讨到老婆,他收养一个女孩名叫王文娟,是个很听话的女孩。
这天,张文娟起得很早,太阳才从山坡上冒出头来,早霞很美,但她以前很少注意,早起的鸟儿,吃饱了在树上肆无忌弹的打闹着。
秋天踏着夏天的步子,慢慢的走上舞台,一片片树叶在风中飘落,用自己最后的生命跳出最动人的舞,王文娟静静的看着,一阵微风吹来,张文娟浑身战抖着,她不说冷,她知道爸爸没有钱,不能给她买新衣服。
娟儿,洗脸,吃饭就去上学!别迟到。张小峰整理着张文娟的书包。
张文娟用水擦着脸,睁不开眼睛,只是嗯了一声。村里的娃欢笑着朝学校跑去,没有人愿意和她说话,她也不乞求别人的同情。她知道自己没有妈妈是捡回来的娃,命贱,这是邻居大婶骂的。
张文娟喜欢背着爸爸给她缝的书包,在山路上蹦蹦跳跳,她很羡慕树上的小鸟,自由自在地在枝头打闹,尽情沐浴着早晨的阳光。
张文娟从小体弱多病,和同龄的小孩比,她显得很瘦小,隔壁的大妈说她从小没沾过奶水,缺少营养,文娟只是笑笑,不与理会,她自己知道家里的情况。
“爸爸,我鼻子流了好多血。”张晓峰听见文娟的叫声,从屋里跑出来,脸盆里的水被染成了红色,文娟的鼻子仍然流着鲜血。
张晓峰着了急,什么土办法都用上了,可血像断线的珍珠从她的手指间一滴一滴的洒在地上。
“我们不去上学了,我带你去医院看看。”张晓峰知道此事大意不得,背着小娟就往最近的乡镇医院跑。
晓峰没有去找村里的巫师,当年乡镇医生的那一句“晓峰同志啊!你来晚了,病人给耽搁了。”深深的烙印在他心里。
张晓峰还清楚的记得,那晚雪下得很大,不时传来压断竹子的声音,屋里升起一堆大火,旁边床上的张晓斌痛苦的呻吟着,村里的巫师身穿着一件叫不出名的黑色长衫,村里人说那是神仙托梦给他的。
巫师来回的跳动着,哑铃的声音很刺耳,中间夹杂着他叽叽咕咕的声音,张晓峰听不动懂,也没心情去细听。他紧握着弟弟的手。
张晓斌的手很冰,冒着虚汗,他呻吟的声音一声比一声弱。
张晓峰试探性的问巫师,他弟弟的病怎么样了,巫师责备的看了他一眼,继续叽叽咕咕的念着。
过了一会儿才大大咧咧的说,没事了,还好有我,不然他的三魂六魄早被黑白无常拖进地狱去了,张晓峰松了口气,感激的说了几句恭维的话。
巫师拿走了他家所有值钱的东西,说是得罪了黑白无常,要买些东西向他们赔罪,还说了什么,钱没了可以再赚,命没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张晓峰没有怀疑他的话,他毕竟是村里德高望重的人,也是最富有的人家。
第二天,张小峰看着躺在床上的弟弟,病情丝毫没有好转,呻吟声很微弱,没有反应,张晓峰心里急得慌,伸手去探他的鼻息,气若游丝,再去请巫师,他说会慢慢好起来的。
张晓峰想起乡里的医生,听人说那些有知识的人能医百病,于是变买了家产(买主是乡里的巫医,也只有他有这个能力),背着弟弟往乡镇赶,天是银灰色的,雪花一片片打在张晓峰的脸上,接着化为水,和汗水在一起,掉到雪地里,接着又结成冰。
张晓峰感觉不到弟弟的体温,他轻轻的降弟弟放下,脱下外套给弟弟穿上。周围的树木结满冰,像一座座精致的雕像。
张晓峰脚下一滑,摔在雪地里,“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他摇着弟弟。张晓斌脸色苍白,没有一丝反应。寒风呼呼的刮着。
“没事的,再坚持会就到了!”张晓峰再次背起弟弟,雪越下越大,很快覆盖了他留下的脚印。
张晓峰将弟弟放在候诊室的椅子上,“医生,医生,救救我弟弟!”。
走过来的医生停下来看了他一眼,后退一步,眼前这人衣衫褴褛,有几块破的地方补了又补,颜色和衣服不太匹配。雪湿透了他的裤脚,每走一步都留下明显的脚印。
“医生……”张小峰又向前跨出一步。满脸焦急之色。医生再次后退几步,她甚至打算用手捂着鼻子,但这么多人看向这边,她抬起的手又缩了回去。
“去那边挂号”,医生丢下这一句,绕开几步走了。
张晓峰心里有点酸痛,朝医生指的地方跑去。“没见识,乡巴佬。”后面医生的声音传来,张晓峰没有精力去理会她。
等所有的手续办完已接近中午了,张小兵的脸色很苍白,有点像外面飘着的雪花。
“30号”一个护士的声音从柜台传来,张晓峰不确定的看了看手上的号码,虽然不识字,但30这个数字他还是认识的。
“到我们了!到我们了!”张晓峰激动得快流出眼泪。背着弟弟往会诊办公室跑去。
刘专家看见他们进来,先是一惊,然后礼貌的示意他们坐下。刘在抽屉里找了半天,翻出一双手术用的手套戴上,然后又向门外说了句:“给我个口罩”。
护士奇怪的拿着口罩走进会诊办公室:“今天怎么要用口罩?”接着护士看到椅子上坐的两人,会意的朝刘专家笑笑,出去之前还轻蔑的看了他们一眼。
张晓峰担心弟弟的病情,小声的催道:“医生,快点给我弟弟看看吧!”说话时他一直低着头。
刘专家戴好口罩,“这不是来了吗!”他没好气的回答道,对没红包的病人。刘有点提不起精神。
大概隔着口罩的原因,刘专家说出的话有点酸溜溜的“什么情况?”刘有气无力的问道,有意无意的和他们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怕张晓峰接近他,刘对站起来的他说道:“坐下来说吧”。
张晓峰说了声谢谢,然后将事情完完整整的说了出来,刘会诊专家只是用鼻子哼了哼几下。
在给张晓斌检查的过程中,刘憋着气满脸涨得通红,张晓峰也跟着紧张起来,等刘会诊专家检查完,走到窗前大口的喘着粗气。
张晓峰跟过去,关切的问道:“医生,我弟弟怎么样了,没事吧?”刘专家转过身摇了摇头“晓峰,你来晚了,他已经去世了。”说着刘会诊专家想伸手拍拍他的背表示安慰,但突然想到了什么,手就这样僵在半空中。
“爸爸。”张文娟不好意思的叫了一声,张晓峰回过神来,“怎么了?”
“我的血弄脏了你的衣服。”说着她用小手檫了檫。
张晓峰感觉衣领处湿湿的,而且有点黏黏。他清晰的感觉到血还在一滴一滴的掉在他的衣服上。
“没事的,不用管它。”张晓峰眼睛湿湿的,喉咙很难受。
这次张晓峰学了乖,进医院他也不问谁,直接往挂号处跑去。甚至他还下意思的避开对面走来的医生。
“挂号10块。”做在电脑旁的医生瞟了张晓峰一眼,看他一身穷酸样,旁边还沾着个瘦小的女孩,她脸有点脏。鼻子还在流血,张文娟礼貌的朝她笑笑。
医生侧过头,干呕了几下,像张文娟挥挥手,“病人在侯诊厅等待。”文娟很乖巧的后退几步,静静的站在那儿看着爸爸。
张晓峰双手颤动的从衣兜里掏出一把零钱,一张一张的站在那儿数着,张文娟知道,这些钱是爸爸辛辛苦苦赞先来的,每一张都沾满他的血汗,多少个夜里,爸爸趁文娟睡着的时候,一遍一遍的数着手里的钱,然后看着文娟说:“文娟啊!你跟着爸爸受苦了。”
每次听得文娟好心酸,她侧过身,默默的流着泪,暗暗发誓长大了一定要赚很多钱,让爸爸过上好生活。
张晓峰慢慢把钱递过去:“给你,10快。”文娟明显看到了爸爸忧郁了一下,只一小下而已,他手抖得很厉害,眼里露出一丝不舍,但随即变得很坚决。
医生没有抬头,拿过钱抱怨道:“怎么全是零钱,脏都脏死了!”
张晓峰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沾了些汗。”
医生没有数,随手扔进抽屉里,让后丢了张号数单子出来给他。
文娟蹙着眉头问爸爸:“医生阿姨怎么会那么没礼貌,书上不是把他们写得像天使一样吗?”
张晓峰捏了捏文娟的小手,她太善良,太天真了,像刚飘下的雪花,洁白的一尘不染。
“不是每个医生都能做天使。”张晓峰轻轻的说道,他的表情很复杂,文娟是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进了会诊室,会诊医生扔过一团纸,“把鼻血檫干净。”文娟从桌上捡起纸,凑都鼻边。
“好香啊!”文娟第一次用这么香的纸巾,医生轻蔑地抬头,想说句什么。张文娟微笑的说了声谢谢,医生表情僵硬的笑了一下,“你鼻血又流出来了。”
会诊医生问道:“你晕针吗?”文娟第一次打针不知道什么叫晕针,她看了爸爸一眼,他也表情迷惑的看着她。
“医生阿姨,这是我第一次打针。”张文娟礼貌的回答道,说完伸出一只手,另一只依然捂着鼻子。
“第一次打针!”会诊医生不相信的看了看张晓峰,她挽起文娟的衣袖,露出她的手臂,张文娟穿的衣服很单薄,而且还有些破旧,她手臂很小,但很干净。
“都深秋了,你穿这么少不冷吗?”会诊医生不经意的问道。
文娟咬咬嘴唇,摇着头说:“谢谢阿姨的关心,我不冷!”她不敢看爸爸,不想看到他那为难的眼神。
张文娟很喜欢秋天,她喜欢站在秋风中看着随风飘落的树叶,每次都莫名的感到得泪流满面,她喜欢听大雁的叫声,悲惨而壮烈。她希望自己有一天能在秋风中死去,像树叶一样,飘啊飘,让后在一个布知名的地方落下。
秋天张文娟很少出去,她不是怕冷,不怕生病,她怕爸爸担心,能让她心碎的担心,她不想让爸爸为自己到处借钱。
每次放学,张文娟打好猪草,她会爬上一座小山坡,看慢慢落下的夕阳,夕阳很美,晚霞也很美,她想用一个词来形容,但没有找到。夕阳落下后,张文娟背着猪草回家,帮爸爸做晚饭。
打完针后,张文娟的鼻血依然流个不停,而且手臂打针的地方也出了不少的血,血一直顺着她的手臂往下流,如同盘旋在她手上的一条小蛇。
会诊医生着了急,连催但赶的说道:“快去市医院检查一下吧!这病我们可能瞧不好。看样子挺严重的。”
张晓峰忧郁了一下,市医院?应该要很多钱吧!但为了娟儿他随即表情坚定的说:“文娟,我们去市医院吧。”
细心的张文娟还是看出了爸爸的心思,安慰着说道:“爸爸,我们还是回家吧,这病过几天会好的。”最近一个月张文娟的鼻子经常流血,为了不让爸爸担心,她一直瞒着他。
张晓峰带着娟儿来到市医院已经快中午了,大医院人很多,张文娟排不上队,只好坐在侯厅室里,她的鼻血仍然流个不停,染红了侯厅室的地板。张文娟不好意思的看看周围,侯厅室还有其他几位排不上队的病人,张文娟在垃圾桶旁边拿了一个盆,放在自己的前面,让鼻血往盆里掉,不一会儿,盆里积了很多血。会诊专家看见了,忙叫张文娟去检查,结果让张晓峰差点晕过去,张文娟得了急性白血病,主治医师告诉他换骨髓至少要30万,张晓峰看着玻璃窗里的娟儿,她静静的躺在床上。
医生,娟儿的病你要帮帮她,钱没问题,我回去借。张晓峰心里想娟儿,我就算去讨也要凑钱救你的病,你等着我啊!(具体内容请关注我的第二部小说《绝缘天使》)
慕容杰低头看了看水木芳雪,她已经睡去了,眼角两滴泪水默默的沿着脸颊流下来,徐洁说道:“人世太凄凉了!”慕容杰有同感的叹道:“对啊!”接着大家都没有说话,月亮已升到头顶,柔和的月光静静的洒在基因岛上,一切显得是那么的宁和。
张铭对旁边的士兵说道:“既然没事就先抬他上车,其他事回总部再说。”说着故意装得很冷漠的朝车子走去。
“你们听那是什么声音。”一个士兵突然说道,他眼睛看着森林深处。大家停止了说话,聚精会神的听着周围的动静。
“嘣—嘣----”的巨响再次传来,“大家快点,恐龙朝这边过来了。”张铭神情慌张的说道。
几个士兵抬着周镇明就往车里跑,有几人给充气护垫放气,张铭说道:“不要了,快上车,恐龙马上就来了!”
“快开车,快点,恐龙马上就到了。”张铭不停的催司机开车,司机一着急,连续发动几下都没点燃。
“你别催好不!我都被你叫得糊涂了!”司机对张铭说道,示意她坐到后面去。
“你说你到关键时刻怎么就卡壳了呢!”张铭死也不肯坐到后面,依然唠唠叨叨的念个不停。
恐龙的脚步声越来越响,撞断树枝的声音也清晰可闻,“老兄,拜托你快点行不行啊!”张铭一只手拉着司机的衣角,边摇晃边说道。
“别影响我,我还不想死呢!”司机推开她的手,再次发动,引擎叫了几下又停了下来。
恐龙从森林里跳出来,身子撞在那棵古树上,古树微微震动着,几篇叶子哗哗的往下掉。
“先关灯。”张铭看跑是来不及了,忙叫司机把车灯关了。月光静静的照在充气的护垫上,恐龙咆哮着朝气垫跑去,一口咬在气垫上,随着啪的一声,气垫慢慢变小,最后消失在恐龙的嘴里。
恐龙朝车这边看了看,慢慢的朝这边走过来,张铭问道:“你开过来的车是什么颜色的?”
“白色。”司机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回答道,都什么时候了还管车是什么颜色。
“我不是叫你看黑色那辆吗!”张铭责怪的说道,“快开车,他看见了这两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