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望着背对着我的朱有田,感觉有些许的不对劲,但却不知道哪里不对劲。
突然,一股杀气袭来,伴随着的还有东瀛剑客的惨叫。
不好,我连忙朝东方璇和刘青追去。
初晨,阳光正明媚,洒在地上,东方璇、刘青一左一右的挟持着东瀛剑客,阳光将他们的身影拉得老长。突然,他们三人的影子中冒出了一个人头。紧接着是胸膛、肚子、脚。最后,他的整个人都从影子中出来。他一身黑衣黑裤,就连脸上也被黑布蒙着,只露出了一双锐利的眼睛。
他的打扮不就是电视上常看到的日本忍者?
忍者举起手上的短刃,正要向东瀛剑客脖子划去。突然,东方璇转过身,一脚向忍者扫去。忍者身形一晃,又融入了影子中。
刘青惊叫道:“师姐,这是?”
东瀛剑客不停地挣扎着,眼中露出了惧色:“他们来了,他们来了,你们放开我,放我回去。”
东瀛剑客的话还未说完,刘青的影子却出现了异样。刚刚的忍者从刘青的影子一跃而起,手中的短刃依然指向东瀛剑客的脖子。
“惊天一斩。”刘青左手按住腰间刀鞘右手刀柄,寒光一闪,刀已出鞘。刘青也不向后望,右手一轮,刀便向忍者砍去。“呲”的一声,忍者被斜斜砍成了两半。好霸道的一刀!
不过那忍者倒地之后,“砰”的一阵烟雾,竟化作了两半小纸人。这就是东瀛忍者擅长的替身术吗?
“替身术。”见识多广的东方璇见状立刻说道。
刘青急道:“他又跑到哪里去了?”
刘青和东方璇四处张望,可是哪里有忍者的影子。突然,他们头顶上的阳光好像被什么挡住了。
天上!
刘青和东方璇同时抬起头,只见刚刚的忍者从天空一跃而下。手中的短刃已经刺向东瀛剑客的脖子。
来不及了,我手中真气凝成一把小刀,手一挥,小刀急速地向忍者飞去,忍者这时才注意到他身后还有一个人,想要躲闪已经来不及了。“呲”一声,小刀已经刺入了忍者的胸口。刀势未尽,从忍者胸口穿过,刺到了旁边的墙壁上。
“砰”,忍者又化作了一个纸人,在空中摇摇晃晃地掉落到地上。
替身术,又是替身术。
但东瀛剑客已经惨遭毒手,他的喉咙处已经被短刃刺出了一个血孔,鲜血不住地沿着脖子流下,流经胸口,把他的胸口染成了血红。他的眼睛鼓出,口张得很大,好像有什么话要说,但是已经说不出口了。
就在这时,我的影子突然一阵晃动,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冒出来。我脚尖一点地,从我站着的地方弹了开去。自我醒来那天起,我就有意将我的修为隐藏起来,所以我现在的修为只是稍微比东方璇高那么一点。刚刚一招,不能击杀那个神秘地忍者这是理所当然之事。
忍者趁着我的影子还没消失之际,从影子中一跃而起,不过,这次,他的手上拿着一只比大腿稍微粗些许的铜管。铜管有六个孔,忍者的手一动,铜管中的六个孔子竟然转动了起来,发出了“呜呜”的叫声。
这,我的眼皮一跳,这不是六管加特林吗?这个年代因为我的到来,到底改变了多少?
但铜管中射出来的并不是子弹,而是无数的牛毛细针。牛毛细针密密麻麻地向我们袭来,我拈指成剑,大喝一声“漫天花雨”,天空突然飘下无数的剑花,将牛毛细针一一挡住。
多么美的一瞬间啊,空中飘落了一片一片的花瓣,然后又因为与牛毛细针的相撞而如烟花一般炸开。花瓣在我们身边不停地凝聚,又凋谢,然后消失无踪,只留下淡淡的花影和淡淡的花香。
围观的人都躲得远远的,看着这壮观而奇妙的一景。
牛毛细针一阵猛射之后,渐渐地就变得稀少了。忍者从怀中掏出几根管子,从背后拔下旧的管子,将新管子装上。新管子一装上,牛毛细针又如春雨一般,铺天盖地而来。
这,到底是谁创造的暗器,在隋唐时期就可以设置的那么完美。我感到真气一阵晃动,不好,“漫天花雨”已经支持不住牛毛细针这样子的狂轰滥炸。
我正考虑要不要使出隐藏的那部分实力时,刘青动了。他放开东瀛剑客,将刀横在胸前,趁忍者换管子之时,向忍者冲去。
“百转千回。”刘青大喝一声,将刀在胸前抡成一个圈,护住了全身。牛毛细针不停地打在刀身上,然后又反弹出去。
就在离忍者只有五六米的时候,他一跃而起,“惊天一斩”。这一刀,当真有撕天裂地只功效,“嘶”的一声,忍者又被砍成了两半。“咚”的一声,铜管掉到了地上,裂成了两半。但是忍者“砰”的又化作一阵烟雾,掉到地上的又是一个纸人。
刘青学的招式虽然不多,但是招招霸气惊人,令人无法抵挡。
忍者消失之后,又从刘青的影子中跃出来,手中短刃干净利落地向刘青脖子抹去。我上前一步,伸脚一踢,忍者手中的短刀被我踢飞上天空。
“砰”的一阵烟雾,忍者又消失无踪。他的身法,实在太诡异了。
短刃从空中掉落,我一跳而起,腿一弹,将短刃踢飞了出去。“嗖”,短刃从刘青的脸边险险掠过,钉入了他身后的墙壁之中。墙壁中一股鲜血涌了出来,然后,墙壁的阴影越来越深,最后,一个身穿黑衣的忍者从中掉了出来。
我欺身上去,将他从地上抓起来,冷冷地问道:“为什么要杀他,说,是谁派你来的?”
忍者咳嗽了几声,用一口极不流利的汉语道:“他,国家的叛徒,必须杀了他。你们,为什么要救他?”
我道:“我们不是要救他,我们怀疑他杀了嗜血,要带他回去审问。”
忍者道:“不可能,他绝对没有杀人。”
我道:“为什么?”
忍者道:“因为这半个月来我一直监视着他,他绝对没有机会去杀人。”
我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忍者道:“我东瀛武士从不说谎,况且,我为何要骗你?”
刘青冲上来道:“不,如果嗜血不是他杀的,那到底是谁杀的?”
忍者道:“这我就不知道了,这半个月,我身藏在影子之中,一直监视着他,无论白天黑夜,任何一个时刻,我都伺机要将他杀了,他绝对没有机会去杀其他人。”
东方璇道:“你说谎,你怎么能够半个月来都不眠不休,寸步不离的跟着一个人。”
我放开他,不理会东方璇和刘青讶异的眼神,道:“不,他说的是真的。他是东瀛的忍者。他们这种人做事就讲究一个‘忍’字。如果任务不能完成,他们就算是饿死,也不会离开监视的人一步。况且,你们也看到了东瀛剑客的实力了,他想要杀嗜血,根本就不可能。”
东方璇道:“那,难道是我们弄错了。”
我道:“是的,而且错的很离谱。”
忍者向我抱了抱拳,感激地道:“多谢壮士不杀之恩。”
我点点头,道:“不用。”
“砰”的一声,烟雾过后,黑衣忍者消失地无影无踪。
东方璇道:“刚刚你那一招好美啊,叫什么名字?”
我道:“这一招名字叫做《葬花流》。”
东方璇道:“好凄美的名字,不知是谁创的,竟然可以创造出如此精妙而美奂绝仑的招式。
“花谢花飞花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游丝软系飘春榭,落絮轻沾扑绣帘。闺中女儿惜春暮,愁绪满怀无释处;手把花锄出绣帘,忍踏落花来复去。柳丝榆荚自芳菲,不管桃飘与李飞;桃李明年能再发,明年闺中知有谁?三月香巢已垒成,梁间燕子太无情。明年花发虽可啄,却不道人去梁空巢也倾。一年三百六十日,风刀霜剑严相*;明媚鲜妍能几时,一朝漂泊难寻觅。花开易见落难寻,阶前愁煞葬花人;独倚花锄泪暗洒,洒上空枝见血痕。杜鹃无语正黄昏,荷锄归去掩重门;青灯照壁人初睡,冷雨敲窗被未温。怪奴底事倍伤神?半为怜春半恼春:怜春忽至恼忽去,至又无言去不闻。昨宵庭外悲歌发,知是花魂与鸟魂?花魂鸟魂总难留,鸟自无言花自羞;愿奴胁下生双翼,随花飞到天尽头。天尽头,何处有香丘?未若锦囊收艳骨,一抔净土掩风流;质本洁来还洁去,强于污淖陷渠沟。尔今死去侬收葬,未卜侬身何日丧?侬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侬知是谁?试看春残花渐落,便是红颜老死时;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
我不禁念起了《红楼梦》中林黛玉所吟咏的《葬花词》,身后的刘青和东方璇听得如痴如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