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小蛮不注意,西瓜还是偷偷的溜进了一家诊所,大夫告诉西瓜他一切正常,只是太虚弱了。西瓜总算长出了一口气,原来可以用健全的双腿走路也是一种幸福。
街对面,那个已经被西瓜注意很久的小美人,在西瓜“关怀”的注目下,慌张的跌了一跤。西瓜眼前一亮,心里美滋滋的道:“哇!好健美的小腿啊!生活真的太充满希望了,想什么就来什么,嘻嘻……”
李国涛和老吴又好几天没见到人了,听小蛮说,五师开拔了,也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看小蛮心不在焉的样子,西瓜肯定,老李不是打战,就是被抓了给那位王公做苦力去了。连着几天,小蛮天天都托着腮帮子,呆呆的看着窗外,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西瓜猜测,不是丢钱了,就是想男人了。知道她挂念老李,但一想到那天从窗外爬进来的小蛮,还有老李头上骤然升起的小馒头。如果小蛮从来都是用这种打是亲骂是爱的方式,来表达感情的话,难怪老李要偷偷的跑去当兵了,老李还真命苦啊。西瓜想到这,乐了。
9月26日,清晨,西瓜没有听见窗外早起的鸟儿的歌唱,城外又传来了雷鸣一般的爆炸声。大清早见鬼似的,看见坐在靠窗位置“努力”削着水果皮的小蛮,脸惨白惨白的。
“小西瓜,战打得越厉害,升官升的就越快是吗?”小蛮姐姐见西瓜醒了,问西瓜道:“听说打战冲在前面的部队,你们都叫‘敢死队’是吗?”看起来她坐在那里的时间不短了,削好的梨子,盘子都要装不下了。
“那当然,要不然像我这样才入伍三个月,怎么升少尉啊。”西瓜得意的实话实说:“实力差距大,有难度的攻坚战,才有敢死队的,当然冲在前面的部队,也和敢死队差不多。”
“他们说,你第一回上战场就吓得‘憋’不住了,你的胆子可真小,呵呵……”小蛮笑容很紧张,随着外面的轰鸣声,西瓜看到她的手都在发抖。
“谁说的,我是吃坏肚子了,那场战役我可是立了军功的。在我们连队,谁不知道西瓜我是瓜大胆啊!”西瓜脸红了,被说出这样的丑事,不是被吓的,也百口莫辩了。西瓜心想:“太让人绝望了,男人一定皮要厚!”
“我听你们师长说,‘敢在战场上那个也算英雄好汉。’况且你才多大啊,就是被吓到了,也没什么的。”小蛮接着担心的问:“我们会战败吗?听说老毛子可厉害了。”
“我已经十七岁了,我说过了,我是吃坏东西了!”西瓜有点着急了:“小毛子,没什么厉害的,等我伤好了,我还想靠多杀几个洋人升官发财呢。”
“我听说,外线的部队,好像情况不太妙。”小蛮若有所思的说:“西南军的博尔古乐将军昨天被人抬回来了,我听一个大夫说,能不能活都成问题了。”
“这么说洋人是真打到城下了,西南军总领都打到‘挂了’,不会吧?”西瓜的心情也变的很糟糕,大西人还是很能打战的。
“现在你们师也调到城外了,听说部队要在城外组织一场反击,你们羽林近卫师都是前锋主力。”小蛮看起来要哭了:“这洋人不在自己家好好呆着,来我们这干吗呀?”
“怎么没人通知我呀?我现在好的差不多了啊。姐姐别担心,杀洋毛子那就和你洗衣服一样,那还不是一搓就烂吗?”西瓜知道小蛮这些天怎么回事了,除了逗她笑,他不知道该怎么开导她。
“呵呵,你怎么知道的。”小蛮睁大眼睛,虽然还是泪汪汪的,但看起来有点狡猾。
“那你干嘛天天带新衣服给我穿啊?我听老李说的,说你不会洗衣服,而且你们家练的是鹰爪功啊。”西瓜又逗小蛮。
“听我家老李瞎说,你原来的衣服太破了,姐姐‘心疼’你,知道吗?”说道李国涛,小蛮的情绪又变的低落起来:“小西瓜,我们家老李跟我说,长平镇的时候,你和他就像亲兄弟一样互相扶持,要不,我才不会理你。”
“以后你就做我姐姐吧,我家我独苗啊,我干老子娶了好多老婆,可就我一个独苗,呵呵。”西瓜想,认个姐姐也不错,这姐姐家里有钱了去了。
“好啊,那你以后要听我的,而且你要帮姐姐看着老李,老李虽然不招女孩子喜欢,但还是要看牢些,什么事都有万一不是。以后你的事就是姐姐的事了,当然姐姐的事也就是你的事了,是不?”小蛮笑眯眯的看着西瓜。
“那当然!以后你就是我亲姐姐了。”西瓜回答的很干脆,但有点心虚,怎么有种被压迫被奴役的感觉。
“好弟弟,你干爹是做什么的啊?”小蛮的心情好多了。
“就一个乡下老流氓,也不知道他每天都做什么,我一年看不见他几次,而且每次回家,他都穿的破破烂烂的,可他告诉我他有好多老婆,不是老流氓是什么?”西瓜大大咧咧的道。
“呵呵,那里有这么说自己老子的,小瓜以后不能这样说会被人笑的。”小蛮乐了,正想要说什么,一阵地动山摇的轰隆声,又传了过来。这回的声音与以往不同,小蛮有些惊慌的看了一眼西瓜。
“是我们的骑兵冲锋了,起码数万人的集团冲锋。”西瓜很肯定的对小蛮说。
“你怎么可能知道?你还能从这里看到城外去?”
“洋人没有这么多的骑兵,他们是渡海作战,主要还是靠步兵,没有几万匹战马造不出这阵势的。”西瓜感慨的说道:“应该是中央军骑兵和科尔草原骑兵联合作战了。”
“打的赢吗?今天已经29号了,从威海到现在一路惨败。”情绪低落的小蛮说道:“我听老李说,泽勒米和他的残兵败将,在舒城已经站稳了脚跟。从印波出发的大西军,也向泽勒米驰援了。”
公历1046年9月29日,泰尼斯的中央军和羽林近卫军的两个师,在科尔狼群部队四万草原骑兵的配合下,付出伤亡两万余人的惨重代价,终于迫使大西军后撤了三十里。
29日晚,荆棘城内驻扎的泰尼斯东北军,还有云掌警备部队也已经开拔,准备对大西军进行夜袭。同时从城外涌入了伤兵上万人,伤员们占据了荆棘城的大街小巷。荆棘城的省都大人鲁大用(省都相当与省长)下令组织一支由居民组成的救护队,照料这些伤员,并向云正南大将提出:“对所有阵亡将士的遗体进行火化,以避免瘟疫的产生。”
小蛮伙同十几名膀大腰圆的妇女,威胁西瓜,要是他走出院门一步,就把他捆起来,重新“栽”在床上,在实际行动中,西瓜被俘了。两个妇女就搞定了还没彻底康复的西瓜。
西瓜在29日的夜里,睁着眼睛,呆呆的看着窗外,院子外也驻扎了大队的泰尼斯伤兵。听小蛮说:“泰尼斯军事长官云正南下令,没有他的允许,一兵一卒,都不准进入老百姓的家中。”如果没什么意外,他确定,决战已经开始了……
院子外伤员的呻吟声和哀嚎声,让西瓜觉得,自己的热血要被点燃了,院子外面应该是五师的官兵,西瓜听见站岗的士兵在向一个长官报告番号。
院子外面很慌乱,西瓜听见小蛮不停的在外面说话,伤员应该不少,不时有忍不住疼痛的士兵,在哀嚎,还有几个妇女撕扯布匹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