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西瓜去那里啊?你不是回部队了吗?”柜台里面露出一颗有点婴儿肥的脑袋,林子得意着向“神经脆弱而且敏感”的西瓜中尉微笑:“来,过来这里,我和你商量件事!”
西瓜一翻白眼就要口吐白沫了,他听见林子又说道:“小西瓜,大小姐说了,‘虽然我们很熟,但是生意归生意,人情要分明。’我呢有个好主意,这样吧,我们各让一步,你把这个也签了吧!当兵的吃粮打战,没好兵器不是去送死吗?”说完又是一份协议书被放到柜台上。
中尉终于顶住了休克的欲望,神经质的预感大事不妙。强颜欢笑,西瓜回身打了个招呼:“是林子姐姐啊!神神秘秘的干嘛呀?吓得人家小心肝,扑腾扑腾的。”不管眼前的这个小女人,是“天使”还是“魔鬼”的化身。中尉打定主意,顶住,一定要顶住!
顺手从柜台上取下协议,才看了两行西瓜,中尉“忍无可忍”的发飙了:“钱!我确定没有,色!要劫色随便,命!烂命一条,您看着办吧!我现在很明确的告诉你,我不签!打死我都不签!没事我走了。”
协议上写着:因为……所以……特向林子姐姐,暂借金币30枚以作赎刀款项。还款日期由小蛮姐姐随时指定。下面立据人名字的位置,是空白的,还有立据人按手印位置,也是空白的。
西瓜想:“实在欺负人,30枚金币啊!难道我看起来像个有钱人吗?两个坏家伙看我倒霉,好像很高兴!”西瓜中尉的“自尊心”,已经到临界点了。“我已经生气了,后果很严重!”这是西瓜的态度。
“什么啊?~喂!等等,等等,我们还可以商量的。别走啊!”林子急了,眼珠一转:“要走可以,还钱啊!你还欠我钱呢。你手上有三个金币,我帮你抹去零头。”
“你这是要‘赶尽杀绝’啊,做人要讲良心,你这是‘落进下石’啊!”中尉痛心疾首,无可奈何的道:“你回去和你家姑爷说,‘叫他有空烧柱香给我,也不枉相识一场!’你们还是杀了我好了!亏我当你们是兄弟!”
“不就是写几个字吗?要死要活的真不吉利!”林子嘴巴里嘟嚷着:“一点‘英雄气概’都没有,跟个‘熊包’似的!”
在乡下再大的大水牛,只要在牛鼻子上系上绳子,幼童都可以拉着走。西瓜中尉太明白这个道理了,所以中尉决定反抗:“林子,你太过份了!不就几个钱吗?我手上宽裕了自然会还!我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日后总有再见的时候!”西瓜“严肃”的敬了个军礼。
西瓜中尉准备撒开丫子走人了……不足四米宽的店门口,至少站了八个大汉……
看见西瓜生气了了。林子眼圈一红,西瓜刀被林子小心的放在柜台上,林子“委屈”的说道:“反正你都欠那么多了,在多欠一点怎么了?我还生气呢,要么这样吧,就20个金币不能在少了。”
西瓜像泄气的皮球一般,蹲坐在柜台旁边的椅子上,喘着粗气,耐着性子学着温柔道:“林子,事到如今,我不得不说了……”西瓜中尉想起了自己的“纯真”年代,还有骗取邻家阿妹零食的“光荣”典故,中尉蕴量了下情绪。
“实际上,林子求你了,别生气。实际上,林子妹妹我‘暗恋’你,已经很久了!你也许不记的了,哪天早晨你摔倒了,我好想过去扶你的,只是我有点‘自惭形秽’。第一次邂逅,像魔幻一般,我开始迷恋上了你。林子我告诉我自己,‘我喜欢上了,没有理由的喜欢上了你!’你不知道后来,我再见你时,我是多么欣喜。后来我们一起出门,一起逛街,一起看风景……你美丽、温柔、善良,你在我心里,就像‘仙女’一般。可是我很清楚我自己,要钱没钱,要色没色,烂命一条。你一点都不会明白,我看着你背影时的绝望!”
西瓜“忧郁”的站起身,用“悲伤”的眼神,“温柔”的看着林子:“部队这几天又要开拔了,我们也许只能下辈子再见了,我知道你不喜欢我,而且讨厌我。临别!你可以看我一眼吗?只要你的一个眼神,我此生无憾了。”
中尉的表演很煽情,如火纯青的技巧,很是“蛊惑”了一批人。林子呆呆的看着西瓜,群众呆呆的看着林子,西瓜偷偷的打量所有人……
所有人都确信这是真的,小小姐确实长的很漂亮,追求小小姐的人,可以从东门排到金都城!看了眼西瓜中尉,大家不由的“惋惜”的叹了口气,“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指的应该就是这种人了!要长相没长相,要钱没钱,没前途啊!中尉军衔,现在荆棘城的“中尉”比天上的“繁星”还多了不少!虽然如此,群众们还是感觉很有面子,必竟是自家小小姐的崇拜者,所有人对中尉凶神恶煞般的印象改观了许多。
只是群众雪亮的眼光,没有看出来,这招是西瓜中尉“无赖神功”第二式“乾坤大挪移”。这一招百战不殆的精髓在于,既可以博取同情,又可以混淆视听。但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西瓜一向不敢轻易使用。
“压箱底”的绝活都豁出去了!林子看来是中招了,“坏家伙”还太嫩了点!中尉十分得意,凭着这一招“乾坤大挪移”,几乎每次都可以败中求胜。“想当年连皮古中将,都栽在我这招“乾坤大挪移”的手法上。”这回……西瓜中尉很有信心。
一股秋风袭来,西瓜中尉一看天色,心想:“不好!时间不多了,再不赶回留守处营地……”
“人家已经说了,可以商量的,你不要胡说八道啊,小心天打雷劈!”林子声音温柔了许多。
虽然有点娇嗔,虽然知道小西瓜胡说八道;但是听的林子容光焕发、春心荡漾。林子想:“小西瓜是长的不帅,但就是招人喜爱啊。但是他如果说的是真的,人家也没有心里准备啊,怎么办啊?小西瓜眼睛是小了点,怎么看都太胖了,减减肥会好些……”
发扬部队上“宜将剩勇追残寇”的决死精神,西瓜中尉再次进攻了,生死存亡在此一举。为了更有震撼效果,西瓜“仰天长叹”了一声,幽幽的道:“林子妹妹,我们当兵的,钱财原本就是身外之物。吃的少点,喝的稀点,都没关系,你开心就好了!一条烂命而已,无非是……”说着说着就入戏了,西瓜眼圈都红了,“无非是上阵举不了刀枪,临敌拉不开硬弓,当兵的马革……裹尸就是了。”
观众们也是一阵唏嘘,在大家伙眼中,林子“小仙女”的地位开始动摇。
林子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眼圈红红的和西瓜中尉泪眼相对:“小西瓜你真的好可怜啊!人家也不是故意地。姐姐说,‘你今天心神不定的,肯定有问题。’姐姐当心你,就让人家跟来了,还有姐姐说,‘男孩子不可以身上有钱,那样容易学坏的。’这样吧!人家私人补贴给你2个金币,只是你不可以乱花钱,以后每天都要吃的饱饱的。”
中尉内心狂喜,“一定要稳住,稳住!继续扩大战果。”可是林子很快又说:“小西瓜,姐姐还说了,她说最少你要签15个金币的账单。你就当帮帮我好了,人家都把这个月的零花钱都给你了!人家虽然不是很喜欢你,但会有人喜欢你的。减肥吧!你好胖啊,跟个大西瓜一样!”
西瓜中尉哭笑不得,在博得同情的同时,好受伤!在周围观众们“忧郁”的眼神注视中,西瓜苗子在心里大叫道:“我干老子从来都夸我胖的帅,说我黑里透红与众不同,还保证我是印堂发亮,前程似锦!我从来也是这么认为的!你们什么审美观啊!一群色盲!”
看见西瓜脸一会儿红,一会儿白的,林子于心不忍了,安慰他道:“小西瓜,实际上你长的,长的还是很可爱的。虽然你现在只是一个中尉,但你只要肯努力,你是最棒的!”
备受打击的中尉,真的眼圈红了,哽咽着说道:“谢谢!谢谢你林子,虽然我猜到了结局,但忽略了感受,可是我现在真的很难受!也许在这场大战中,我不再醒来,如果我不在了,我希望下辈子,下辈子还可以报答你今天的恩情!我的干老子说,‘我这辈子只要闯过这道坎,我就会时来运转的。’可是相命的先生说,‘我和15这个数字不合,10这个数字比较适合我。’林子没关系,只要你开心就好了!”
中尉二话不说,从柜台上取下了笔墨、朱砂,装着马上就要签契约一般!他相信对面的这个小姑娘,马上就要举双手投降了。现在连当铺的掌柜,都忍不住要帮西瓜说话了。掌柜的早看出来这个中尉,被自己东家吃的死死的,应该和东家的关系很不一般,自己要不打圆场,这戏可是唱不下去了。就连一旁的观众们也可怜巴巴的,看的林子一阵发毛。
掌柜的劝道:“小小姐,这当兵的也不容易,况且……”林子猜出来他要说什么,怕跟着他胡说,赶紧对西瓜道:“小西瓜,你怎么老说不吉利的话啊,10个就10个,人家答应你就是了。”说完叫帐房先生又写了一份字据,交给西瓜:“小西瓜,快点签了吧,人家被你说的好难过,很不舒服,要回去休息了。”
西瓜中尉一阵大喜,但又一寻思,从此以后可就欠了路家65枚的金币了。一天之内签了3份协议,累计负债65枚金币,西瓜中尉用脚趾头,都可以算出,自己今后“惨淡”的人生了!那里还笑得出来啊。
“小西瓜,你把‘西瓜刀’放好,别丢了哦!我们还是好朋友!以后有需要,都可以回来找我们,我们一定帮你的。”林子爆发出气势磅礴的“母爱光环”彻底把西瓜中尉在众人心中,“凶神恶煞”的形像,化成了一只可怜的“小羊羔”。
签完字据,林子要拿钱给西瓜被西瓜拒绝了,西瓜中尉颇具硬汉气质的说:“林子妹妹,就当哥哥给你买胭脂水粉了,虽然今生不能长相厮守,来世也要再续前缘。”
林子的脸都被说红了,心里面大骂西瓜无耻至极,这种话也说的出口。一时不知怎么还嘴,瞪了西瓜一眼。无语,心中只是默念:“穷寇莫追!一口气打‘残了’,就不好玩了。”
西瓜中尉在自己,露出狐狸尾巴之前,逃离了当铺。离开时几名保镖,还安慰中尉了几句。中尉在确定他们没有不良嗜好后“情深意切”的对他们说:“下回部队拉壮丁,我会记得你们的。”保镖们慌忙用衣襟遮住自己的脸……
没什么好停留的,已经是下午五点钟了,时间不等人,才过了一个路口,中尉拉过一个路人问道:“这附近那里有全鸡卖啊?”路人一副极“憔悴”的模样,双手叉着腰道:“小兄弟也是同好?莫急,莫急,那里就有!”说完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小院。
西瓜中尉大喜,脚下用力,一路小跑了过去。路人在后面看了,嘲笑道:“人家都说我猴急,却还有人比我更猴急的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