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吕夫人,吕若,刘管家,张闻岭,张建,赵强,舒重南等人都来到公馆大厅的时候,已经是晚上的七点了。夜幕早已经降临,华丽的大吊灯散发着无力的光亮。
宇文早早地就坐在了椅子上,见众人来了也并没有起身致意的意思,而是喝了一口手中的白兰地,说道:“各位都找个位置坐下吧,当我将谜底揭晓的时候,你们中的许多人一定会需要个东西倚靠下的。”
景枫看看吕夫人,依旧一脸的泪痕,而刘管家等人,却是面无表情丝毫不为所动。
“那么我们开始吧”宇文放下了手中的酒,说道:“在与吕夫人第一次谈话的时候,即她给我描述吕理失踪的过程时,她提到过,‘九点了,这个小天使应该躺在床上美美的睡上了,但是,我看到了空空的床,他真的被拐走了!’注意,是空空的床,后来我向她证实了吕理确实是一个生活作息相当规律的孩子,我猜想这也许是受了刘管家的影响也说不定。那么倘若吕理果真是在九点,即理论上是他上床睡觉的时间被歹徒绑架了,为什么床上没有铺上被子?难道歹徒在绑架的时候还会将盖好的被子重新叠上并且收到柜子里不成?我当时就做了个大胆的猜想,吕理根本不是在晚上被绑架的!”
几人一片哗然,宇文并没有给他们讨论的机会,而是继续说道:“这个猜想在后来与张建,赵强,舒重南这三位保安的问话时被证实了:
张建在事发当天的下午一反常态的接替了舒重南在门卫值班,倘若歹徒提前在当天的下午就绑架了吕理,那张建岂不是一个非常好的掩护人?我敢说当时的歹徒是带着孩子光明正大从大门离开的,就在张建的眼皮底下。”
“胡说!”张建涨红了脸:“你有证据吗?那全是你瞎猜的!”
“抱歉,”宇文都没有正眼看他,“请让我把话说完,确实,一直到现在这些都是假想。我们继续将这个经过说下去,歹徒在下午就把吕理绑架走了,但是为了伪造出这是一个蹊跷恐怖的案子,他与张建在当天晚上又上演了一场闹剧。歹徒在刚入夜下起雨的时候伪造了那串巨大,诡异的脚印,而张建在之后假装被人击晕,让所有人先入为主的以为少爷是在那时被人绑架的,并在后来景枫对他的调查中编纂故事,说听到怪声等等,试图把我往远离案情真相的方向引导。”
景枫走到宇文面前,小声说道:“你我都一块看到那脚印了,从庄园一直延伸到了悬崖那里,然后凭空就消失了,这种足迹怎么可能假造的出来?”
宇文说道:“你被惯性思维所蒙蔽了,倘若这窜脚印是从悬崖往庄园方向走过来的呢?如果歹徒反穿上巨大的脚印模具,事先在悬崖那里等待,待到雨下大到可以留下脚印的时候,他再开始一步一步往庄园走,这脚印不是很容易就能够伪造吗?我早就说过,这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伎俩罢了,不足为道。不是吗?张闻岭老师?”
所有人都惊讶的朝那位深入简出的拉丁语老师望去。他却什么都没有辩解。
“我相信制造脚印的那套模具一直到现在还在你的宿舍里,不是吗?不是你不想将它带走,而是因为你必须等到下一回张建值班的时候才能够提着那醒目的道具离开,我没有说错吧。”
刘管家高声叫道:“把张闻岭,张建给我抓起来!”
“慢着,”宇文墨站了起来,盯着刘业说道:“这个案子还没有完呢。对后面的故事你难道就不感兴趣了吗?”
“什么?”刘管家显然有些手足无措。
“倘若少爷是在下午就被拐走的话,那唯一有时间有能力办到这件事的就只有他的拉丁语老师张闻岭,同样的道理,在少爷上床睡觉前都没有发现他已经失踪了,又是第一个非常‘及时’发现张建昏倒在大门口的刘管家你,不是应该也非常的可疑吗?吕若告诉我,吕夫人当天是吃了晚饭回来的,所以她对整个下午的情况没有丝毫了解是情有可原,但是刘管家你呢?吕理整个晚上都不在家,身为主管的你会不知道?在吃晚饭的时候少了个大活人你会不知道?”
刘管家瘫坐在椅子上,无话可说。
宇文情绪有些激动:“当我怀疑到你,刘管家的时候,我就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我害怕,非常害怕一件事……我害怕这件事吕先生是知道的!”
瞬间,包括张建,张闻岭在内,几乎所有人都发出了惊叹。
“是的,”宇文继续说道“这之前一直只是一个不好的预感罢了。种种奇怪的现象,总像是在向我这么暗示着:一个庞大的家族企业的当家,在庄园里出现绑架案后,居然去寻求一个像我这样名不见经传的侦探帮忙,却不愿意找警察帮忙。而且从景枫那里我了解到,吕先生的工作并没有机密到不能向任何一人透露的那种的地步,再加上他那一种事不关己的态度,更加加深了我的这种猜想。后来我与吕夫人有过一次非常私密的交谈,她告诉的情况才最终让我确定的给出了这个论断。”
“我可以说吗?”宇文看着吕夫人。
吕夫人此时泪水如同绝了堤一般涌了出来,无奈地点了点头。
“吕理是吕夫人的私生子,并不是吕先生的孩子,吕夫人从最近吕先生对孩子态度的转变感觉到了他应该已经知道这件事的真相了。而就在这件绑架案发生的一个月前,吕先生还委托杨极律师为吕理购买了一个天价的保险,其实我敢说,在当时吕夫人应该就已经感觉不妙了,但是无奈这整个庄园里都是吕先生的耳目与亲信,她一个弱女子也实在是无能为力。”
景枫突然叫道:“遭了!难道他们已经将那个孩子……混蛋!”他冲到刘管家面前,猛的拽起了他的衣领:“你这个畜生,快告诉我,孩子到底给你们藏到哪去了?你们到底对他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