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寒边吃边和李海聊起了‘疾风步’,从李海嘴里得到的答案或者说是疾风步的心得,有了父亲李海的介绍,宗周学起来也就方便多了。
“爹爹!你说怎么才能练成疾风步啊?”寒寒表现的很好奇。
“哟!你也想学?可惜你的身体太差了!”李海神色怀疑的看着寒寒,没想到寒寒竟然会有这个打算,只可惜如果寒寒的身体像其他一般的姑娘,也可以尽受他的真传。这是如今的寒寒体弱多病,这一点让李海非常的可惜。
“我才不要学呢!我只是想知道怎么学,我只是看了很多的书,但是对很多都不懂,跟看《道德经》差不多,看得懂不明白奥秘!”
“这个要是知道也好,哪天身体有了好转,变得结实了,说不定还真的可以成为一代女侠呢!”李海的口气带有一丝调侃。
本身练武是可以强身健体的,身体差的人通过练一些简单的套路,体格体质会有所增加,可寒寒不同,寒寒是经不得大风,受不了劳累,可能是因为寒寒生下来的时候遭受到的那场风暴影响!
想着想着,李海不禁回忆到十七年前的那一刻,想到这里,李海的眼角不禁泪如沾裳,红润涌出。
十七年前的一个冬天,李海带着刚有生孕的发妻环儿住在雪山之北,那里雪花漫天,积雪厚三尺,踩在上面一陷多深,李海用了‘宁雪之足’才闯出一条路出来,带着环儿进到深山之中。人走之后,被‘宁雪之足’闯出来的路,又重新掩盖了起来,丝毫没有人影踪迹。
李海要在那练寒风指,可是李海的发妻环儿早已怀孕,环儿对怀孕的事情一直都隐瞒着李海,不想让李海分心,李海当时已经练到第九层,只要在闭关三个月就可以练成这绝世武功。李海将环儿安排好之后,就躲到深山之中,而那时的环儿已经怀孕六个月了。
一晃三个月过去了,李海正在冰岩之中闭关苦练的时候,寒寒正也恰好出世,环儿一人从分娩临产独自照顾寒寒到满月,期间辛苦劳累,虽然已经尽心尽力,但是也有疏忽的时候。
一天夜里,环儿照顾寒寒过于劳累而沉睡过去,盖在小寒寒身上的被子滑落在地,屋外的大雪纷飞妖娆,气温骤降,小寒寒冻的发紫,不停的咳喘,环儿被寒寒的咳喘声惊醒,看到冻的发紫的寒寒惊慌失措,急忙加以取暖,经过细心的呵护才缓过来,环儿此后每晚半夜都要醒来看看小寒寒又没有睡好。而寒寒也就烙下了身体差的毛病,环儿的身体也是每况愈下。
李海出关的时候已经是二月杨柳了,寒寒已经能咿呀学语了。李海打开大门,看到环儿正在抱着的寒寒,又惊又喜,但看到环儿憔悴的样子不免心寒起来,对着环儿说道:“环儿,李海对不住你们娘俩呀!让你们俩受苦了啊”说着眼泪滑落下来,男人哭起来要比女人更加的悲情,更加的真情。
环儿感动不已,心中泛起一丝丝的暖意,自己当初没有嫁错人,能有这么好的男子相陪自己,就死了,也会觉得欣慰:“海哥,有你这句话,环儿就知足了!”
李海抱起小寒寒,将他举的高高的,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这是他跟环儿的结晶:“我们终于有孩子了,我做父亲了!哈哈~长大之后肯定是个大美人。孩子起好名字了吗?”李海抱着寒寒心里是说不出的开心。
“我想叫她寒寒,寒冷的冬天出生,寒寒的,希望她以后能记得!”环儿说道 “寒寒?!寒寒好啊!我们就叫她寒寒,长大之后肯定跟她娘亲一样漂亮!”
“呵呵~咳!咳!…”环儿笑了一半,不禁咳了起来,李海急忙把寒寒放了下去,伏在床边照顾环儿:“环儿,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太累了?我去给你买些东西回来,给你补补!”
环儿显得有气无力,摇摇手说:“你坐在这,我想好好的看着你!咳~咳…”说着又咳了起来,咳的比刚才还要大。
李海看着环儿咳咳的样子,心里更加的难受了起来,越是放心不下,就劝慰环儿说道:“环儿,你等着!我去请大夫来!很快就回来了!”
“别……!”环儿说着要拦着李海。
李海安慰李夫人:“环儿,阿海很快就回来了,你在家等着!”
“海哥~!”
“环儿,你等着!”说完,李海转身施展轻功,在草地上飞驰,心里越加的着急!
原本积压的厚雪已经被二月的阳光消融过半,青草露出嫩芽,溪水流荡,原本舒逸的环境让人没有觉得留念,李海飞驰在这片草地上,显得更加的着急,人飞草上,疾驰无影, 李海心里只想快点到市集,想快点找来大夫给环儿看看病情,施展轻功一口气飞了三十里,一炷香的功夫便到了三十里之外的集镇,塞阳镇。李海在集市上寻找了半天才找到一个路边的郎中,李海不由分说就上前哀求郎中:“大夫啊!我夫人病情危机,希望大夫能救一命啊!”
郎中眼见一个中年壮汉竟然低声下跪哀求自己,不免动起恻隐之心,便问道:“不知贵夫人有何重症?”
李海顿时抽噎了起来:“我家环儿…环儿…环儿她咳的好厉害!”
“哦~咳的厉害也不是什么大病,也许是风寒!”郎中顿了顿,想了一会又说道:“还有可能是痨病!”
李海一听痨病,不由更加惊慌起来,哭声变得更大了:“呜呜~大夫!求你救救环儿吧!求你了!”
郎中越加的看不下去了,李海这个大男人哭的跟小孩一样,稀里哗啦的泪水飞横,又不停的磕头哀求,磕的哐哐直响!
郎中被李海的举动感动了,便拉起李海:“壮士起来吧!老夫陪你过去看看!”
说完,郎中便将药囊收拾了一下,就立刻跟着李海回到住处。郎中不会武功,又带着药囊,只得在街上借了匹快马,骑着快马,跟在李海后面一路向大山深处奔去。
李海去的时候不过一炷香的功夫,但回来的时候却花费的时间要多些,此去来回用来四五个时辰,环儿人早已是病入膏肓,咳的气血无力。为了能看到李海才勉强撑到李海出关,还没说上两句话,李海就出去给自己请大夫,不免哀声长叹,李海这一去恐怕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李海带着郎中赶到家中,环儿一息尚存,用手指着李海,李海赶忙跑到跟前,环儿拉着李海的手,眼中的泪花从眼角滑落到脸颊,想要说话却说不出,只是张着嘴,不停的念叨。
李海看环儿这个样子,心中慌乱,眼泪也跟着奔涌出来,紧紧的握着环儿的手:“环儿!环儿!你会没事的!大夫已经请来了!你会没事的!”不停的安抚环儿也不停的唏嘘。
环儿默默的笑了一下,拉着李海的手突然放了下去,眼也紧闭起来,李海扑了上去:“环儿!环儿!你不能丢下我啊!我们还有个孩子呢!”不管李海怎样的呼喊,环儿也早已没有了知觉,也已经谢世。
李海转身给郎中不停的磕头:“大夫!你一定要救好我的环儿,就是让我做牛做马李海也在所不辞!”连连给郎中磕了几十个响头。
郎中上前给环儿把脉,没有感觉到任何气息,脉搏心跳早已停止,不禁摇摇头说:“纵使华佗在世,也难救活!夫人已经谢世了!还请壮士节哀顺变吧!”郎中背起药囊就要走,李海跪在地上拉扯着郎中的衣服,郎中自知无法救活环儿,也无能为了,便对李海说:“尊夫人已经仙逝,而留有一女,壮士何不好生照顾幼子,以慰先人?”
李海转身看着还不知世事的小寒寒在床上玩耍,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只得拜谢郎中,送走郎中之后,开始料理环儿的后事。
环儿喜欢清静的地方,而这里正处于群山之中,正适合环儿,李海背着小寒寒,从集市上买来一口上好的棺材,将环儿放了进去,将棺材放到马车上,赶到深山之中,找了一个向阳的地方,挖了一个坑,让环儿在死的时候也能享受到阳光带来的温暖。李海泪水伴着土壤,将棺材掩埋,又在上面种了一颗高山杜鹃,环儿喜欢的一种花,让这花陪伴着环儿。
李海带着小寒寒离开了雪山,回到了南方,他不想触景生情,失去环儿已经让他颓丧很久了,也不想让寒寒在那饱受严寒的侵扰,要给寒儿一个温暖的呵护。
每当李海看到寒寒都能想到环儿,看着眼前的寒寒一天一天的长大,已经是心满意足了。
寒寒看自己的父亲在那发愣,不禁问道:“你怎么也变得喜欢发愣了?”
“哦~除了我还有人喜欢发愣吗?”李海眯眯的笑着反问起寒寒。
寒寒也知道自己刚才差点说漏了嘴,就改口说:“嘻嘻,爹还没跟我讲疾风步呢!”
李海也差点把这个忘了,可看看天时间也过了午时,就哄着寒寒:“乖女儿,爹爹要回去教你那些师兄弟们了,我不在还不知道乱成什么样了!晚上在交我们的小寒寒疾风步,让小寒寒也成武林高手!哈哈”
寒寒就是要李海现在跟她讲,而李海也不能丢下那帮师兄弟,百般告饶,寒寒才放过他,要他晚上在跟她讲,李海笑着答应了寒寒。
躲在床底下的宗周早已饿的前胸贴后辈了,早上吃的那些饭只够一个人吃的,还被分成两半,现在差点晕倒在床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