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王收住怒气,回到座垫上,看着诸位大臣,想让大家出出主意,如何铲除这天一宗和李海。
有着鬼谋之称的韩忌上前劝道:“殿下,现在恐怕还不是向天一宗发难的时候,那人是否是楚皇的使者还不得而知,况且先前讨论要出兵越国,必然要得到楚皇的肯诺,若真是楚皇派人去请李海,我们在将天一宗铲除,势必会让楚皇对我们产生猜忌!”
吴王陷入臣死之中,幕僚们也跟着低头思考,总管范成看大家没有什么主意,心中生出一计,上前奏道:“启禀殿下,现在倒不如派人去天一宗打听虚实,若真有此事,也可缓一缓,先破了越国,回师之际也就是那李海丧命之时。”
吴王曾两次向李海提亲,而李海就是不买吴王账,还跑到天一山隐居,说是隐居还暗中收授弟子,不能不让人提防,现在武林的地位已经渐渐影响到了朝廷,若李海有心投效楚皇攀附富贵,势必与吴国反目,那是在想控制李海就困难了,既然不能为自己效力,要他也无用。
吴王看了看韩忌,韩忌点了点头,认为可行,吴王又看了看其他大臣,其他大臣中也有与李海有交情的,礼部尚书方玮就曾与李海有联系,李海住在建康府的时候,两人经常把酒言欢,称兄道弟。此时方玮不知如何是好,低头不语,吴王看了扫了一眼,也没太在意。
吴王看大家也没说什么,就吩咐道:“既然大家没什么意见,那么范成你就去准备,找个得力的人,要懂得察言观色,仔细盯着李海的反应!”
范成奏道:“殿下,臣愿去拜会李海,探得虚实汇报大王!”
吴王笑道:“此事也只有你能办好了!呵呵!”
“谢殿下赞誉!微臣告退,先去准备明日一早就去天一山!”说罢,行礼告退,出了西成殿就下去准备贺礼去了。
吴王与大臣们商议完毕,大臣们一一告退,方玮即可回到家中,要写一封信交给李海,让李海早作准备。
方玮摆开笔墨写道:“尊兄安好:今日听总管范成来报说尊兄与楚皇有所瓜葛,吴王已经怀疑,明日范成便去天一山拜会尊兄,探听虚实,还望尊兄早做打算!弟方玮亲笔!”
写完,合盖封起来,交给门人方丁立即快马送到天一山。
方丁接过书信不敢怠慢,跳了一匹快马出了建康府南门直奔天一山。
话说另一头,已是半夜,李海正在独居阁里教宗周‘平沙落雁’,宗周学的快,三天就大致了解‘平沙落雁’的步骤,正一步一步的修行,发出的功力已经略能震动水面,李海得意的对宗周说:“按照你的这个速度,不出半年就能达到我现在五成的功力!真是前途不可限量!”
宗周谦虚说道:“若不是师公教导,师傅关心,徒孙也没有如此进步!”宗周现在完全是把寒寒当师傅,李海当师公,自甘低了一个辈分,若是出去外面的那些师兄弟,宗周还得喊一声师伯师叔。
寒寒在旁对宗周的进步也是大为惊叹:“宗周!你也进步的太快了吧!我爹当初练‘平沙落雁’的时候也是苦练了三年才练成,外面的大师兄也在练‘平沙落雁’而且也是练了四五年才练出个六层!”
宗周得意的说:“我天资聪颖呗!当初师公没有太师傅教,自然学的慢,而现在宗周能得到师公亲传肯定进步神速了!”
李海听了也寒寒大笑起来:“宗周也不是天资卓绝,而是看过易筋经,学起来自然事半功倍,他人又怎么能学的来呢!”
宗周也显得得意了起来,当初花三十快钱买了那本盗版的《易筋经》现在看来还真的值!
李海看时间不早了,就让寒寒回去歇息,自己跟宗周在这继续习武,寒寒困乏难忍,也就听话的回去了。
李海看寒寒走了,就拉着宗周坐到地上,伴随着点点星光促膝长谈:“宗周啊!我不知道你是从哪来的,我也不想知道!不过看得出来你也算是个正人君子!”
宗周有些惭愧的说道:“多谢师公夸奖,宗周万不及师傅!”
李海哂纳一笑:“呵呵!师公不是故意夸奖你,当初你躲在这独居阁中,见到寒寒居然没有非分之想,就能看得出你的人品,若是他人后果不堪啊!”
宗周耐着性子的听着,李海继续说道:“我就这么一个女儿,我原本是要让她嫁给大师兄长清的,可是寒寒不喜欢那个长清,二师兄黄玉又显得比较大意,终不是最佳人选,我看寒寒对你有心,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宗周听了大惊失色,谁说古人呆板的这么直接,急忙辩解道:“师公……这个…可……”急的说不出来。
李海大笑起来:“哈哈,算了算了,只要寒寒喜欢就好了,现在也不早了,你也去歇息吧,师公也要回去了。”
宗周:“徒孙还要在这水里练内功,师公先回吧!”
李海听了不禁对眼前的小徒孙更加的喜爱,如此勤奋,终能成大气。
李海走后,宗周脱去外套,跳入这冰寒刺骨的河水里,憋了一口气,沉了下去,似乎是要在让自己保持冷浸,刚才李海说的话,让他全身火热,脑海中不断浮出寒寒的一颦一笑,久久不能忘怀。
方丁趁着星月,骑着良驹穿过天一山前面的漆黑的树林,马蹄声在寂静的山谷中显得格外响亮。
‘哒…哒…哒……’,马蹄声越来越靠近天一宗,刚躺下的李海被着阵马蹄声惊醒,起身走到外面看看是什么人半夜骑马赶路。
方丁骑到天一宗门前,下了马走到大门口敲门。
“咣咣!快开门!”
李海走了出来将门打开,一看是礼部尚书家的方丁,急忙迎了进来:“方大人有何要事,要半夜相告!”
方丁从怀中抽出方玮的信交到李海手中,李海接过信也没打开,就让方丁把马牵了进来,留住一宿,方丁也没推辞,李海给他找了一间客房就休息去了。
李海拿着信来到卧室,点燃了油灯,打开信封一看,倒吸一口凉气,叹气说道:“该来的总于来了!”将信放到桌上,吹灭了灯就去歇息了。
第二天一早,方丁告辞,吴王府总管范成也带着小四等四五个差人向天一宗赶来,两人都是走的一条管道。在路上,范成看到方丁骑马穿过,心中思索着:莫非方尚书暗中勾结了那李海?对方玮产生了怀疑,记在心中直奔天一山。
早有前哨来到天一宗向李海禀告范成已在路上,要李海前去迎接。李海本身就看不起范成,不过一个总管,就摆起了臭架子,只是安坐不动,随手拿着一本书看了起来。
须臾,范成来到天一山,看到天一山大门开着,门口也没个人迎接心中不悦,但为了完成使命,还是收住脸色,笑脸走了进来。
“李王亲最近可好啊!范某前来拜见,也没个人迎接!呵呵”李海是吴王表哥,有着丝缕关系,便以王亲称呼。
李海看到范成进来进来还是没招呼,只顾着看书。旁边的长清笑脸迎了上去:“范总管许久未见,也越来越发福了!”长清跟李海在建康府的时候,也曾与范成有过交往。而二师兄黄玉看到范成,不由得一火,生怕这范成来者不善,紧紧的握着乘风剑盯着范成,范成也发觉黄玉的脸色不对,旁边的小四看到黄玉不由转脸告诉范成:“那个拿剑的就是楚皇的使者!”
范成看了不由得一笑,这个黄玉还真是胆大竟然冒充起来朝廷侍卫,真是有其师必有其徒啊。
范成走上前继续跟李海打招呼:“李王亲怎么有如此雅兴,不练武反而看起书来了!”
李海冷冷的说道:“看书能人知道什么是好人什么是坏人,你说呢?范总管是好人还是坏人啊!”
范成知道自讨没趣,给自己辩解说:“范某在吴王面前是好人,不过在有些人眼中就不好说咯!”
李海也没在意,反而笑了起来:“呵呵!看来范大总管在王府待的时间久了,知道也就多了!不知范总管要来寒舍有何吩咐?”
范成笑道:“吩咐倒是不敢当,范某是奉吴王之命前来与李王亲提亲的,彩礼都备好了!来人哪!把东西抬上来!”说罢两个人气喘吁吁的抬上一筐东西,上面放着几匹锦缎,下面放着数千两白银和几件玉器。那些师兄弟们看的眼睛都直了,这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金银。
李海冷冷说道:“范总管还是请回吧,李某人做事一向有原则,先前已经与吴王说过了,吴王太子也是我的外甥,也是寒寒的弟弟,岂有姐姐嫁弟弟的道理!”
范成嬉笑着说:“李王亲何须如此固执呢!嫁哪个不是嫁,这亲上加亲岂不是更好?”
“吴王的好意,李某人心领了,还是有劳范总管回去替我谢谢吴王殿下!来人送客!”
师兄弟们听李海命令,就上前赶范成,想想范成也是吴王府的总管,岂能这样扫失颜面,不觉骂到:“姓李的你等着,这样不识好歹,你的死期不远了!”
李海听了厉声说道:“天下还没有哪个人能说我的死期,要让我死,我先送你上西天!”说着手中已经汇聚一股真气,就要向范成击去,长清看了,急忙上前劝住李海,范成见李海动真格的了,夹着尾巴一溜烟的出了山门。
众人劝李海息怒,李海恨恨的喝一下把茶水,心中怒气反而越来越大,师兄弟们不敢招惹,都退了下去,好让师傅安静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