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周抱着还在发愣的寒寒,将她放到了树干上,自己也坐了上去,在后面护着寒寒。李海突然一发攻,紫红色的恶龙不是朝范逸长清使去的,反而是朝宗周寒寒飞去,宗周护着寒寒挡住了恶龙飞来的强风,突然,整个树干被抬到了半空之后总,而且周围都是模糊不清,寒寒在里面害怕,紧紧的靠在宗周身边,宗周也紧紧的抱着寒寒,深怕她受什么伤害。整条恶龙将树干包裹在了里面,飞快的向江面飞去。
范逸与长清不免一愣,竟然不是向自己发功,相互对视了一眼:“不好!要逃!’两人不约而同的说道,急忙从屋顶飞了下来,冲向了李海,李海此时正专心运功,一心要送寒寒宗周过江,无暇顾及范逸长清,范逸长清来到李海身边要去阻止他,不能放宗周和寒寒逃走,范逸无论怎么用力都无法阻止李海,长清在一旁一把夺过范逸手中的钢刀,一刀捅到李海身体里,李海一声惨叫 “呀啊————!”
全身也失去了力气,整个人倒了下去。恶龙在失去控制之后,通过惯性向前飞了数百米,就跌落到了江面,此时距离岸边相距数百米,范逸与长清虽然有行水的功夫,但却顾不上追赶,只能看得望江长叹。
寒寒与宗周被送到江面上,急忙回头朝独居阁看去,天色暗沉,无法看到对岸,寒寒痛楚不堪,撕心的呼喊着父亲李海:“爹!爹!你快来啊!寒儿不能没有爹!……”
寒寒的哭喊声中夹杂着抽泣,宗周坐在后面紧紧的抱着寒寒,不知道该做什么,只能好好的守护着她。腿脚放到水里,丝毫没有感觉到江水的凉意!树干一直向前划着,任它向前漂流。
范逸看着长清将钢刀刺到李海身体内,来回刺了数十刀,李海趴在那一动也不动,遍地都是鲜血,不时的发出冷笑:“哈哈!真是畅快啊!哈哈——”尖利的笑声在天一山的山谷中徘徊,显得格外的刺耳而又诡异冷峻。
天空渐渐的发白,拂晓中跳出娇红的太阳,轻轻的洒在寂静的山岗上。经过一夜的打斗,天一山恢复了平静,山前铺满了尸体,横七竖八的遮掩在了一起,存活下来的侍卫不断的从里面搬出死尸。
黄玉已经奄奄一息的躺在那里,抬他的侍卫没有注意到他是否还活着,也把他丢到了死人堆里。天一宗全军覆没,满宗灭绝,范逸割下了李海的人头,用一块布包裹里起来准备带回建康交给吴王,长清在独居阁搜罗了几本武学秘笈,跟着范逸一起回到了建康府,留下了几个人看守尸体,准备掩埋。此一仗下来,范逸带的一千名侍卫仅存数十,而且还是遍体鳞伤,很久没有经历过这样的恶战了,范逸显得有些颓废。
范逸带着已经精疲力竭的侍卫穿过建康府大街的时候,街上的路人看了无不惊恐,只见一个个满身的血渍,露出狰狞的面容放佛就是人间恶鬼,拎着血淋淋的砍刀从面前走过,无不避让躲开,仿佛鬼界恶鬼突入人间一般。长清也渐渐的恢复了神智,不再那么的猖狂,紧紧的跟在范逸后面,他也要到吴王那里论功行赏!
众人来到吴王府大门,守卫的士兵看到范逸等人回来,上前牵住了马缰,范逸跳下马,进门要给吴王汇报,长清在后面也想进去,被范逸止住了:“少侠再此留步!等我和吴王商议好了,在来唤你!”
“小的遵命!再此等候大人!”长清显得很奉承,丝毫不敢造次。
范逸径直的走到了西成殿,在殿门口,吴王与冯观,韩忌,范成等人早早的在那等候范逸凯旋,看到范逸手里提着血淋淋的东西,料知事情已经办妥,不免有些喜色,范逸见了吴王一拜:“臣,拜见殿下!”又向冯观行礼:“末将参见将军!”二人让范逸免礼。
吴王急切的问范逸:“事情办的怎么样!杀了李海了吗?”
范逸将手中提得东西放到了地上,解开扣绳,露出李海的人头孤零零的矗在布块的正中,凌乱的头发,死不瞑目的眼神,充满了绝望与愤怒。这让吴王看了不免有些嗟叹:“我们兄弟俩尽然会这样在见面!”上前合住了李海的眼睛,冯观韩忌在旁看了也不免生起了怜悯之心。
范成在一旁却有些高兴:“恭喜殿下,贺喜殿下!如此一来殿下就少了一个心腹大患,吴国也就相安无事,日后吴国必然昌盛!”
吴王听了,也收住了愁容,吩咐范成说道:“你带着李海人头,回到天一山!把他埋了吧!好生的安葬,不能委屈了他!”
“微臣遵命!”说着就收裹起李海的人头,提了出去。
吴王又对范逸说:“将昨晚之事,来回始末告诉寡人!”
“是!”范成说道:“昨日,臣奉殿下命令,率军攻击天一宗,天一山教徒死命抵抗,杀我将士近千人,若非长清暗袭李海,将李海刺成重伤!微臣等也不会夺了李海的人头!”
“就是那个李海的大徒弟,暗中刺伤了李海?”韩忌在一旁问道。
“确实!长清趁李海不备,用短刀捅入李海体内,贯穿李海胸膛,此后又连续刺了数十刀!微臣看了都南面有些惊恐,没想到长清尽然如此猪狗不如!”
“真是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殿下,请命老臣把他杀了!”冯观都有些按捺不住自己心中的愤怒,见不得如此之人。
“老国丈,稍安勿躁!且听范逸说完!”吴王示意范逸继续说下去。
“是!殿下!臣在与李海交手的时候,看见李海的武功突飞猛进,而且已经将要达到大乘的地步!”
“大乘?当今武林达到天道的寥寥无几,据我所知也只有觉天宗的高秉天,雪月山庄的慕容忌德以及文台宗的段飞海有如此境界,没想到李海竟然也能达到这样的地步,死了真是可惜啦!”韩忌听了范逸的话,更是觉得杀李海有些可惜,如此英雄人物,若是能留住己用,这江南的地面恐怕不姓吴都难咯!
范逸继续说道:“臣还发现李海的天道内功真气与其他天道宗师不一样,一般的天道宗师只有一个属性,或阴或阳。而李海使出一掌名叫‘寒魂’,竟然是从天道中的阳性陡然转到阴性,体内贯穿出两种真气。臣看了更是觉得不可思议。”
冯观听了也有些愣住,自己纵横沙场数十载,什么样的高手没见过,竟然还有人能使用两种极端的内功真气,李海真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才啊!
吴王听了久久不能说话,众人看着吴王不语,也都没有说话静静的看着他。良久,吴王缓过神来,心中感觉有些后悔,不该听信长清的话杀了李海,如此以来不仅吴国将会少去一个人才,而天下也会少一位奇才!
吴王淡淡的说道:“韩忌你马上给李海写一个悼词,好生的安慰李海,让天下人都不觉得这事与吴国没关!”吴王这是担心武林人士以及外国豪杰的口诛笔伐,不得不作出这逃避责难的决定。
“臣,遵旨!”
“寒寒带回来了吗?”吴王又问范逸。
“寒寒在臣与李海交战的时候,被李海新收的一个小徒弟带走了!臣……”
“算了算了!让她走也好,希望她能好好的活下去!”
“殿下!长清还在外面等候,希望能捞个赏赐!不知……”范逸说道。
“长清?长清现在已经没有什么用了,发一些钱财让他走吧!”吴王吩咐道。
韩忌在一旁插嘴说道:“殿下!若是要让天下人不怀疑是我吴国杀了李海,还非得用这长清不可!”
“此话怎讲?”
“李海被杀,天一宗被灭,这个事情早晚能传出去,在吴国地面上能灭天一宗的也只有殿下您了。若是我们利用长清,扶植他做了天一宗的掌门,自然能利用长清化解与其他武林人士的口舌!”
“哈哈!鬼谋就是鬼谋啊!一语双关,正好寡人之意!范逸,你这就带长清进来,寡人要赏赐长清!”
“遵旨!”
范逸走了出去,站在大门口对着长清喊道:“长清!吴王殿下召见!”长清听了屁颠屁颠的跟了上来,范逸看了就是恶心。
长清跟在范逸后面,来到吴王跟前,跪在地上口呼千岁:“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起来吧!少侠昨日辛苦了,呵呵!”吴王笑呵呵的让长清起身,长清自持有功,也就少了一分拘束。
“谢殿下!长清只不过是替殿下做份内之事,不敢说辛苦二字!”长清以退为进,想博得吴王欣赏,得个好名分多弄些赏钱,熟不料吴王已经有心的要驱使长清,要他成为自己的爪牙!
吴王舒展了一下筋骨,问长清:“不知少侠,有何所请?寡人都答应了你!”
长清见吴王如此好爽,但又不敢妄议开价,伸出了三个手指头,示意为三万两银子,吴王会意,吩咐韩忌:“韩大人,给少侠准备三万两黄金!”韩忌领旨。
长清一听三万两黄金,受宠若惊,既然跪谢吴王:“长清谢过吴王殿下!殿下让长清上刀山下火海,长清也在所不辞!”
“哈哈!孤王确实有事要拜托长清少侠,只是不要你去上刀山罢了!”
“长清洗耳恭听!一定为殿下效犬马之劳!”长清再次表态,吴王这么看得起自己,就不能被别人看扁了。
吴王说道:“寡人要重振天一宗,决定让你做天一宗的掌门,好心的为吴国效力,掌管吴国境内的各大武学门派,都归顺天一宗,有不顺吴国的,你都要全部给我剿灭!做了掌门之后,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自己要好生掂量!”
“是,长清谨遵殿下命令。臣也知道昨日李海是病死的!”长清转的够快,一下就理解了吴王所指含义,吴王看了看冯观和韩忌,三人不觉都笑了起来。
吴王又说道:“不过我听说昨晚还跑了个小师弟,莫非这李海是被他这小徒弟说杀?还拐走了寒寒?那个小师弟叫什么来着?”
范逸在一旁接到:“臣昨日交战的时候,听李海叫他宗周!”
“哦!对,宗周!是宗周杀了李海!”
长清愣了一会,突然大笑起来:“哈哈!确实如此,昨日我那小师弟暗自给他下了毒,一刀捅死了他,又将小师妹骗走,我也怀疑是他杀了李海!”
众人听了捧腹大笑,如此一来什么事情都与自己无关,还落个重振天一宗的好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