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在阴暗的角落里4
——唐玉文
“东西？！”众人听老大这么一说，不觉来了劲儿，“大哥你说的是什么好料子？”
“是请我们海吃海喝一顿吗？”
“招几个靓妞儿来，让我们开开荤！”
这一下，听老大这么一说，歹徒们一齐来了劲儿，全都把他们那贪婪的眼光朝老大的方向投去——虽然大伙儿什么也看不见。
就在这时，像幽灵似的老二，从黑林子的外边闪了进来，“咚”的一声，把肩上扛着的一件东西重重地丢在了地上。
“老二，什么东西？”老大一惊，问。
“人！”老二答。
“天！二哥，你怎么把生人也带到这儿来了？”众歹徒被老二的这一个举动惊得目瞪口呆。
“这小子在偷听，被我干掉了！”老二凶残而冷酷地说。
“这家伙也真大胆，竟敢来老虎嘴上拔胡须！”
“二哥好本事！”
“他想要重赏嘛。市公安局钟仆他们正在为我们的案子伤脑筋，如果他探明了我们的所有情况，帮了市公安局钟仆他们的大忙，岂不会大捞一把？”
“他是谁呀，竟然落到了二哥的手上！”
众歹徒议论纷纷，莫衷一是。
“他是市公安局的！”老二说。
“奥，他可能是市公安局的那个贼胆大的钟仆吧，要不，谁敢呀！”老五自作聪明地答。
“是钟仆？那可是再好也不过了！”听到这儿，老大也来了兴致，伸手从高大、粗壮的老五手里拿过袖珍手电筒儿来。
“别照，”老二嚷道，“如果是他，我们早就完蛋了！他是我们市公安局白云街分局的一个公安人员！”
“谢谢你二弟，谢谢你救了我们大家！”老大用手电筒照了照尸体，得意地拍了拍老二的肩膀。
“谢谢二哥！”众位歹徒像一群应声虫似的跟着老大喊。
“咱们可要快点儿走！”老二说，“据我看，这个人不可能是孤军奋战的，也许他还有第二、第三个同伙呢！他们一定是留下他来盯我们的梢，其余的人回市公安局报告搬兵去了！大哥，这事儿可要快，一时值千金哪！”
“那是！五弟，你快点儿把东西拿出来！”老大从从老五的手里接过碗和酒瓶儿来，用手电筒照着，“汩汩”地满斟了一碗，虔诚地把它摆在了草坪子的中间。
“喝血酒？！”众人一齐把诧异的眼光投向了它。
“对！”答着，“嗵！”老大虔诚地跪在酒碗边，从怀里掏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呲！”地在大拇指上划了一个口子，让鲜血汩汩地滴进酒碗里。滴罢，就把酒碗递给跪在身边的老二……
待老二、老五等众人人人都滴碗自己的血，那碗血酒就已经变得殷红殷红、浓呼呼的了。老大双手捧起酒碗，把它高高地举到头顶，威严地说道：“弟兄们，让我们捧着通红的血酒，对天发誓：如果哪个背叛兄弟，出卖朋友，天诛地灭，不得好死！”说完，他“咕嘟”地灌了一口血酒。
有他做了榜样，歹徒们也全都照样将血酒喝了下去。此时，血酒烧起了歹徒们心窝里的邪火誓言鼓起了歹徒们心中的狂劲儿。他们全都明白，每人的手上都粘有无辜者的鲜血，每人的名下都欠有难以偿还的血债。他们疯了，他们狂了，他们全都变成了人兽！他们要拼命，他们要顽抗，他们决不肯坐以待毙，乖乖地让公安人员把自己逮去坐大牢！
喝完血酒之后，就着手电筒那微弱的光亮，老大张开他那血红的大嘴儿，说道：“弟兄们，你们刚才不是想要打听我那‘三刀齐下’的妙计的吗？来，我告诉你们……”
歹徒们的头迅速地围着老大，向一堆儿凑过去。那样子，活活的就像是，一群凑向母狼的狼崽子儿。
与此同时，黑树林的深处，传来了一声惊骇、沉长的野狗的凄厉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