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兵分三路4
——唐玉文
“申副科长说的这种情况，可能也许会有，”钟科长分析道，“但是我觉得，它还不是歹徒们此次行动的主要目的！”
“那么你说，”申副科长问，“歹徒们此次行动的主要目的是什么？”
“难道说，”小吴回味着钟科长的话，他回过头来望着钟科长，眼睛倏地明亮了，“歹徒们这样做是声东击西，搅浑水，造假相，妄图分散我们的注意力？”
“据我看，应该肯定是这么回事儿！”钟科长说，“出了这样的两个这么大的案子，又死了这么多的人，丢了这么多的钱，而且上头为了破案又催得这样紧，那么，为了破案，也为了迎合上头的心态，我们就必定要集中全部的兵力、精力，全力以赴地去侦破这两个案件！敌人也知道，现在我们F市公安局里的人手很紧，要想侦破这两个工地伤亡事故、营业所盗窃案，那么就自然而然地、不得不暂时搁下黎贝锡、刘芒被杀的那两个老案子！也许就是因为这样一拖延，敌人很有可能就利用我们侦破这两个案件所给予他们的时机，赢得时间，钻得空子，酝酿新的阴谋，玩弄新的花招，给我们以新的打击！”
“对，很有可能是这个理儿，”郝局长说，“敌人一定是想，造一些假象设一个圈套，来引诱我们上钩！”
“可是，他们的算盘打错了！”钟科长说，“《红楼梦》里说：机关算尽太聪明，反送了卿卿性命！敌人以为他们的这一招很高明，但是哪里晓得，这样一来反而露出了狐狸尾巴，更加加速了他们的灭亡！”
“这些歹徒，这些坏蛋！”小吴咬牙切齿、恨恨地说道，“他们要我们钻圈套，但是我们就偏不上他们的当！”
“不，”钟科长说，“我们要装出上了他们的当的样子，似乎是全力以赴地去调查、了解、侦破那两个案子的样子。而实际上呢，我们的主攻方向不变，还是运用大量的警力，去调查、侦破黎贝锡、刘芒被杀这两个案子！”
“对，来个将计就计，顺手牵羊！”郝局长说，他非常赞同钟科长的这一建议。
“局长，科长，”小谭建议道，“我们可以分兵几路，齐头并进，把歹徒们来他个一锅端！”
“小谭的这个办法好是好，”小吴忧虑地说，“可是，我们哪儿有这么多的人手呢？除非，是向兄弟市县公安局要求增援！”
郝局长一时陷入了沉思之中。
“哎，局长，”为了缓和情绪，钟科长问，“常娟的平凡问题怎么还没有落实过来呀？”
听到这儿，申诚这个怪人情不自禁地皱了一下眉头，一丝不安在他那冷漠的眼神里一闪而过。
“钟科长，快了，你放心吧！”郝局长说，“不过，这事儿也真的很难办！为了常娟，我都快要把市革委会的台阶都给踩平了！那些家伙，自己平反了，就忘了别人。你推给我我推给你的还心有余悸，真的令人难理解！喏，这不，我们已经把她的所有材料都要回来了！”
听到这儿，钟科长的心里猛地明白过来：这几天郝局长老是爱往市革委的驻地大楼里跑，难不成就是为了这件事儿？
“常娟？”小吴、小谭一齐问道，“哪个常娟？”
“她是这里原来的一个副科长，一个侦探、破案本事相当厉害的女侦查员——原老市长的独养女儿，”郝局长说，“由于她父亲、她丈夫的问题，在十年浩劫的初期就已经挨打倒了，现在还在市五七干校里喂猪！这个侦探人才，真是太可惜了！”
听到郝局长的这句话，怪人申诚像中了魔儿似的，脸儿一痉挛，手儿一抖，拿着的大烟斗“啪”的一声掉到了地上去。
申诚，谁说他是一个毫无感情的冷血动物？你看，现在不是他内心世界最显著的流露？
申诚，你这个怪人，坐在你现在这个位置上的那个受害者，就要回来了！你痉挛吧，你难过吧，让良心谴责你自己过去的罪过去吧！
“常娟，”小谭问，“是不是原来在我们科的、老市长的女儿？”
“是呀，”郝局长问，“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以前听我们钟科长说的！”小吴说。
“我们还知道，常娟有一个漂亮的小小女儿，名字叫芳芳呢！”小谭一歪头儿，接着又马上补充一句：“她和钟科长的儿子小歆，很要好儿呢！”
“常娟平凡的事儿一定要尽快解决，”郝局长说，“一会儿我再到市革委会里去跑一趟，再将眼下的案件情况，以及我们局里缺少人手的事儿再摆一摆，看看市革委的那些老爷们还怎么推！”说着，郝局长将正在抽着的烟头儿，狠狠地一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