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假设与推理
——唐玉文
蓝波领着梁贵珍和盘呈露走进红玫瑰包厢，正在低头喝酒吃菜的覃丽云见了他们，不觉停了吃喝，诧异地望着他们。
“小覃，”见覃丽云诧异，蓝波赶忙向她解释，“这位是本酒楼的员工梁贵珍，这位是她的前夫盘呈露，他们告诉我说他们的女儿洁洁失踪了。本来盘呈露约她出来商量报案、上电视播发寻找消息的事宜，不料就在这里碰上了我，于是他们就把有关的情况和我说了！现在我带他们来我们的包厢，就是想让他们看看，我们在奸杀现场所拍摄的那个小女孩的照片，辨认一下看她是不是他们的女儿！”
“好的，”覃丽云见蓝波说明白了事情的原委，也立即明白了蓝波的良苦用心，“如果事实证明你们在案发现场所拍摄的那具小女孩儿的尸体就是他们的女儿，那么，我除了要长期跟踪拍摄你们破案擒凶的经过以外，还要对他们俩进行采访报道，力争拍摄出一个极为有价值的精品节目，为宣传法制教育、告诫家长和孩子们要注意安全，坚决打击拐卖、*小女孩儿的可耻罪行！”
“好吧，小覃你先提出申请，让我们的局长、科长审批——反正你有优先权！”蓝波说着，打开自己带来的袋子，从里面拿出拍摄于现场的洁洁的照片，递给盘呈露和梁贵珍看：“这个小女孩虽然死了有三四天，但还没有发臭没有生蛆，还是蛮好辨认的！”
盘呈露和梁贵珍拿起照片来一看，不禁大放悲声。盘呈露悲泣，而梁贵珍呢，却嚎啕大哭起来：“天哪，洁洁，她真是我们的女儿洁洁哟！”
“大哥，大姐，请你们不要哭，要节哀顺变！”性慈心善的覃丽云，轻轻地拍着梁贵珍因哭泣而不停地耸动、抽搐的肩头，安慰她道，“据你们知道，你们的女儿是怎样失踪的？”
“据我的对门邻居老欧说，洁洁是被一个带着墨镜的男人以我被汽车撞了、在医院打点滴抢救为借口骗走的，”梁贵珍哭泣着说，“其实，那天我因为有顾客，在酒楼上班，还和他，”说到这儿，梁贵珍用手指了一下盘呈露，“在一起说话，叙旧！”
“是的，”盘呈露点头承认，“那天下午她的确在这座酒楼的‘有情人’包厢，和我在一起，为我服务，这点我可以作证！”
“那好，”蓝波说着，又转身打开袋子，拿出在案发现场所拍摄的另外两张照片——老章、老胡的照片问梁贵珍和盘呈露：“这两个很有可能是被你们女儿杀死在现场的男人，你们认识吗？”
梁贵珍拿起照片仔细地辨认着，过了一会儿，但她还是失望地摇了摇头。
而盘呈露呢，他也拿起照片仔细地辨认、观看着，一边辨认观看一边说：“这两个人看起来有点儿面熟，好像在哪儿见过！但现在事情紧急，又一下子想不起在哪儿见过他们了！”
“别急，别急，”听盘呈露说他在哪儿见过这两个男人，蓝波、覃丽云和梁贵珍仿佛都已经看到了希望，立即柔着声儿安慰他，“盘呈露你好好地想想，到底是在哪儿见过他们！”
“我的活动范围大都在我们公司，和我的主任办公室，”盘呈露一边思索一边说，“我应该是在这些地方，见过这两个人的……”
“是啊，”蓝波说，慢慢地启发、提醒他，“你是你们公司的办公室主任，那么你的活动范围，应该就是在你们公司的范围之内。比如说，公司的办公室，职工宿舍、食堂，以及总经理、副总经理的办公室……”
“对对对，对对对！”蓝波这一提醒，竟然令盘呈露想了起来。他狠一拍自己的后脑勺儿，眼睛不由得一亮，不禁大声地叫道：“有两三次，我看见他们进了、或出了我们公司副总经理伍云龙的办公室！有一次我还看见我们公司的伍副总，叫他们为‘老章’、‘老胡’的，叫我给他们俩倒茶呢！”
“哦？！你们公司？！副总经理伍云龙？！”
盘呈露的话，令蓝波再次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刚才我们在这个酒楼的台阶上，说这两个叫老章、老胡的家伙曾经在他们的公司呆过；而这两个家伙却被另一个公司的副总伍云龙视为座上宾，还叫自己的办公室主任给他们倒茶，”凝视地望着覃丽云、梁贵珍和盘呈露，蓝波一边凝思一边喃喃自语，“但是这两个家伙却又被洁洁刺死在案发现场的大松树下，虽然洁洁自己也被老章掐死；据梁贵珍的邻居老欧说，洁洁是被一个戴墨镜的男子以梁贵珍被汽车撞伤在医院打吊针，让洁洁去探望才用小轿车将洁洁骗走的；但后来洁洁却被老胡老章两人在黑松林废弃的房子里囚禁、*——由此可见，如果说老胡、老章有同伙、有后台的话，那么鸿发房地产开发总公司的副总经理伍云龙，很有可能就是老胡、老章的同伙或者是他俩的黑后台！”
“但是，”听了蓝波对案件的分析、推论，覃丽云却提出了自己不同的看法，“即使伍云龙和老胡、老章是好朋友，但作为公司副总经理的他，决不会无聊到这个地步，开着车子专程地将一个十来岁的小小女孩，送到市郊大山之下黑松林里的这间废弃的房子里，给老胡老章这两个打手、*棍囚禁、*吧？所以我敢肯定，如果老胡、老章的同伙或黑后台是伍云龙的话，那他们肯定有其他的什么目的！而且他们的词句，主要是针对盘呈露和梁贵珍的……”
“嗯，小覃你的分析很有道理，”蓝波赞赏地望着覃丽云，点了点头说道，“如果伍云龙真的是老胡、老章的同伙或黑后台，他们此举是针对梁贵珍或者是盘呈露，才绑架、劫持了他们的女儿的话，那么盘呈露或梁贵珍的手里，一定是有他们违法犯罪的证据和材料……”
“蓝波你分析的对，”覃丽云道，并且直接问盘呈露，“盘呈露，你是你们公司的办公室主任，你的手里是否掌握有伍云龙一伙违法犯罪的证据？”
盘呈露认真地思考了一下，迟疑着，但最后，还是轻轻地摇了摇头。
“盘呈露，你是你们公司的办公室主任，你一定掌握或者知道他们违法犯罪的事实，”覃丽云望着盘呈露，严肃、尖锐地说道，“这可是关系到你女儿惨死的原因啊，我们希望你能对蓝警官以及市公安局刑警科的人说实话，协助他们破案，抓获糟害你女儿的真凶！否则你小小的女儿将含恨九泉，死不瞑目！”
“这个我知道，这个我知道，”盘呈露抹着自己额头上冒出来的汗珠，颤抖着声音说，“如果有我知道的，伍云龙他们违法犯罪的事实，我一定会告诉蓝警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