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话玩命谍影
海凌思熟练地架住他们的肩井锁骨，把药剂打入他们体内才说：“这是烙印流剂，是我们确认你们身份的凭证。欢迎成为‘隐形人’。”
“隐形人？”
“对，你可以认为你们的从前已经在世界消失了。”
火寻风这时候才看清楚海凌思的真貌，溘然是袅袅柳弱的人灵族女子。而且粉腮红润、丰姿绰约还是个芳华绝代的超级美人，只是双眸总是带着一丝忧愁和麻木，给人一种可怜和柔弱的感觉。
火寻风猥琐地看着海凌思玲珑的身材，忍不住说：“姐姐，做我老婆好吗？”
苗占月听到了，扁了扁嘴，暗骂：“色中饿鬼。”
海凌思一点也不生气，欣然道：“好啊，过几年后，你有了本事，我会认真考虑。”
调戏她的人何止千万，遇到她就说要娶她的也不少。海凌思每次都这样圆滑地回答，因为她知道，几年以后，眼前的人将会在她生命中永远消失。
而且，海凌思心底里面确实期待着一个有本事的人来迎娶她，把她从恶魔的手中夺走。
海凌思领着他们俩拐了几个弯，进了一家百货店，从货仓的走道往下走。百货店下竟然是一个地下兵工厂，火寻风平生第一次见到真正的军备仓。顿时热血奔涌起来，想冲过去碰一碰那些冰冷的武器，却又有点害怕。苗占月小鸟依人般扯了火寻风几下，让他不要接近那些冰冷的杀人武器。
火寻风见墙壁还陈列着一把款色老旧的木铁结构的枪，上面清晰地写着‘angelking’。海凌思见他看的入迷，说：“这是19世纪以来杀人最多的武器，直至22世纪前平均每年杀死四十万人，稳居武器王之位。可名字倒讽刺：ak-47自动步枪，前缀的英文正好是‘angelking’天使之王的缩写。”火寻风被苗占月越拉越远，他一边听海凌思陈述，还一边回头望那根古老的枪支。
落到一片空地，里面有十来个‘战俘’在听课，这些人的命运显然与他们两人是一样的，海凌思说：“在社会上我们是非法的，所以不可能有正规军的大型训练场给你们。但我们的训练只会比正规军严厉，仅仅从战俘‘实验品’存活率只有1.2％来看，就知你们比普通的骷人都还优秀。而你们更是‘实验品’中的珍稀，除你们以外，能在切断身体神经机能情况下自行逃脱的人，我只见过两次。”
海凌思其实在增加他们信心和捧一下他们，‘实验品’的存活率一般都只根据巫医技巧质素决定，而且也没有百分之一这么少。海凌思这么说，两人听入耳内就觉得他们成了万中无一的人上人，心里都尽是暖呼呼的感觉。
接下来，海凌思给他们介绍的间谍课程，他们听起来也觉得简单非常，自信应付有余。
本来还需要了解他们的特长和习性才能合理地订造各种特长课程分别教他们，而海凌思早已经早已经用装载着摄像头的机械飞蝇，把他们的行径看的一清二楚。苗占月文静柔顺，爆发力和触觉都让人惊叹不已，最重要还是一个美人胚子，最适合做间谍的就是这种人。核弹的发明者爱因斯坦明知自己情人是间谍，也心甘情愿地把原子弹设计图秘密泄露出去，或者这就是女人的威力。
而火寻风怎么看也都是个正牌的人灵族，连海凌思也弄不明白巫医用了这么长时间在他体内搞了些什么。要是给他逃回人灵族，别说骷人辨不出他，连人灵也根本辨不出他有过什么改变。幸好现在火寻风还是落入套子了。
火寻风和苗占月乖乖地在这兵工厂接受各种生存、盗窃、策略训练。他们不断被灌输与警告以后回到人灵族如果以为就此与“盗尸人”再无关联的话，将如何死得体无完肤诸如恐吓警告。除此之外他们的训练就完全不同了，而且很少机会能与其他‘战俘’接触。
苗占月条件优越，只是轻松地锻炼一下就可以休息。火寻风就惨了，从小就只是个任意妄为的小伙子，除了会一些吓唬人的伪‘丹咒术’就几乎是百无一用。就只有做一个市井流氓确实是个天赋奇才，他几乎算是毫无特长。连骷人族最基本的标准的体能测试也考了十多次才牵强过关，还没算海凌思已经给他放水。他唯一可以吓唬一下人的伪‘丹咒术’也没师傅教他发扬光大，找专人正正规规地教他真正的丹咒术，又学而不精。
“那时候真应该把你放回人灵族就算了。”海凌思经常抱怨说。而火寻风每次都厚着面皮回应：“你现在放我回去也不算太迟啊，回头是岸啦，仙子施主。”火寻风自小就喜欢给人起些古怪的绰号，小时候称母亲做‘妈妈姐’，现在叫海凌思做‘仙子施主’。虽然辈分颠倒，但都逗得人从心里面欢喜。
他每每都仙子前仙子后地唤海凌思，都把海凌思打算‘处理’掉这个几乎全盘不及格的家伙的决心使不出来。终于海凌思对他们两人说：“小月可谓是个天才，而小风……”
“仙子师傅难不成你这是要‘天妒英才了’？”
“想是这样想，假使你真的回人灵族，最多也就去流氓地摊打混的料。要打听什么有用的信息你也没那本事。与小月一起办事，肯定是拖后腿的料。”
苗占月听海凌思语气，确实要把火寻风“处理”掉，急着表明立场：“你要把他搞死，我就把这小镇搞个天翻地覆，最多同归于尽。你们之前的所有承诺我都不在乎，因为没有了他，所有承诺都是废话。”
火寻风感动的热泪盈眶，海凌思也摇叹说：“这小子有什么好？对他这么死心塌地？要说他是你恩人嘛，也不是。他不救你，你也不用死。”
苗占月面目一红，不敢说话，更是平添了几分娇艳。海凌思说：“你这小妖孽，看你这模样，即使是女人也想把你抱在怀里慢慢舔你的脸蛋，真是罪过，这辈子你千万别被天神看到你。”
“为什么？”
“咳，众神之神宙斯可是挺好色的。”听海凌思这样说苗占月更是修羞，海凌思知道这时不是谈笑的时候，因为她又要去做‘盗尸人’了。她说：“你们既然不愿意分开，我有一个办法。考试内容：‘五小时内到巡警的办公处把你认为最机密的文件偷来给我。’记住这不是训练，被发现了会死人。”说完就闪身而走了。
火寻风吞了一大口口水，他知道巡警队那可不是开玩笑的事。被抓进去盘审的恶霸有的就从此不再出来，即使出来了，也是医了也白费药钱的料。火寻风和苗占月漫步到巡警办公楼的大门前已足足用了大半个小时，他们是想不到办法混进去。
思前想后，还是装作去报案好了。苗占月还是扮委屈的二奶身份，状告火寻风那老虎母老婆故意开车把她撞飞，本来这样的案子已经算是企图谋杀。可巡警队的人见她倾城的相貌个个都自动请缨，帮她做跑腿处理手续。苗占月编造故事的时候火寻风就到处乱逛了，他这样的流氓小子在巡警的办公室到处都是，不是被捉来盘查的就是到处去帮朋友办手续的，也没人留意他。
而苗占月就用那恒古以来万试万灵的美人计左套一句右问一句，盘问员还以为这美女对自己嘘寒问暖，自然知无不尽地把巡警的工作一一道来。待苗占月也觉得问得差不多的时候，才借尿遁去找火寻风。
“他们会把所有文件放在二楼的资料室，可都是些琐碎文件。财务部和罚款部平常会有人看守，要进去除非硬来。”火寻风说。
苗占月点了点头，说：“听说一些重要的资料都会提交给五楼的科室看，我们这‘谋杀二奶案’也会递交上去。嘿，我们可以大条道理去打听打听。”火寻风一声欢呼，拖着苗占月的手跑上五楼，谁知刚才他们所站的地方恰恰就有个监控摄像机，说的每一句话自然也落入了监控者的耳中。
两人见人点头礼貌到家，到了五楼的科长室，火寻风眼尖，已经看到科长室里面没人，而外面仅仅坐着一个秘书之类的青巴巴的女骷人，火寻风礼貌地说：“秘书姐姐，科长叫我们到他办公室等他。”
那女皱了皱眉，说：“我什么时候叫你们去办公室的？”
火寻风先是一愕，立即就知道自己撞板撞了个透，慌得他几乎要转身就逃。没想到眼前的这青色的骷人竟然就是科长。还算苗占月镇定，扣紧火寻风的手以防他被吓逃。她说：“他是听了那些混混骗才这样说的，那些人说‘只要装得跟领导很熟，秘书就会对他们客气了。’”
火寻风连连点头，苗占月继续说：“其实我们是因为‘谋杀二奶案’来找科长的。”
果然这青皮肤科长见苗占月娇艳动人，毫不戒心就带他们进办公室。倾谈间火寻风的眼睛闪烁不定去寻找“重要的文件”。科长倒对他没什么好感，只是一味与苗占月说话。突然科长接了个内线电话后面色就凝重起来。
他们两知道这样的内线电话只有军方才会有，因为外墙设了防电磁脉冲的天幕。所以不怕在通话时被电磁脉冲炸弹等袭击导致电话爆炸损毁。火寻风和苗占月都受过训练，一看科长面色乍然变色都留意起来，火寻风装作养神闭起眼睛聆听。
隐约听到电话里面说：“……科长你拖延他们一阵，我们已派人上去，半分钟之内就到。”火寻风和苗占月的手互相碰了下，知道可能露馅了。科长一放下电话就从抽屉里面找东西，双手下垂，听到‘咔’的一声机铁碰撞，他们两更是心里清明。火寻风哈哈大小说：“科长你用的这RC系列手枪已经过时了。”
科长心中一怔，惊奇地举头望火寻风。还来不及反应，苗占月早已飞扑往科长面前，用指甲轻轻一切把科长右手腕的筋肉切断，科长虽然举起手用枪对准火寻风，但筋络被切，手指无论如何使不出力。苗占月顺势反手往他后颈一砍，她自觉一阵酸麻，就被苗占月砸晕过去。
火寻风捉紧时间到处乱找，可才翻了几个抽屉外面已经传来脚步声。他们一抬头就看到几根枪在内走廊的窗外对准他们。
“砰砰砰砰”“乒乒乓乓”“叮叮咚咚”枪支开火声，子弹打破玻璃声，办公室的装饰摆设被打碎声同时想起。火寻风慌不择路逃无可逃唯有用他那马戏班的掩眼法‘丹咒术’施出一震烟雾。抱起苗占月说：“唯有跳楼了。”
“不行，你回去了照样会被‘处理掉’。”
“那我逃命回人灵族就好了，反正我跟人灵根本几乎毫无区别。最多这辈子捉乌龟到处躲。”
苗占月生气地问：“你忘了你的承诺？”
“什么承诺？”
“把你的亲人找回来，把枉死的亲人复生。然后去一个和平的地方生活。”
火寻风一听，仿佛豺狼一般凄丧地狂啸一声，大喊道：“它奶奶的什么承诺！就像‘艹她妈’。随口说说倒容易得很，要实现简直就比登天还难十万倍。”
火寻风跑去备用药架取出酒精，双氧水，往外一泼。使起那微弱的丹咒术点起火星触燃起酒精，双氧水一接触红火，立即催化助燃。火寻风还觉得火势不够，捉起苗占月的指甲在杀蚊剂铁瓶上插了个小洞。往外扔去。杀蚊剂一触火就爆，立即火油四溅。外面看不到科长所在位置，不敢乱开枪。
苗占月也觉得留在这里已经没用了，但又不甘心失败而归。眼见都乱成一团了干脆狠下心肠用肘骨在地上猛力一敲。地面轰隆一声穿了个大洞，抓紧火寻风就往下层跳去。
下层原来是一个人都没有的空置办公室，他们冲去这室想到财务部大干一场时突然看到走道的科室名称，活生生写着“一级档案室”下面一栏还写着“非局长批准不得内进，否则后果自负。”他们一声欢呼破门而入。时间紧闭他们只能见文件就拿，那够了就走。
冲到三楼时火寻风还故意制造混乱大喊：“这楼要塌了。大家快逃。”原来苗占月用她惊人的攻击力见柱就锤几下。大楼早已摇摇晃晃，两人随着人流疯狂地逃出办公楼。他们看着手上那些未知是如何重要法的文件，心知这次考核算是完成了。可怜的就是这座办公楼非大修一次不可。
谁料回到兵工厂还没打开文件看已经被刚刚做完‘盗尸人’回来的海凌思大骂一顿：“你们什么连这是什么都不知道就拿回来，里面要有致毒的化学药粉就等于害死自己人……”火寻风一见躺在病床上的那被改得古灵精怪，面色灰黄的人，感觉就像随时要死的样就知道这家伙又是一个被改造试验过的战俘。
海凌思见火寻风留意着那‘战俘’，怒不可发地喝：“我跟你说话你就专心听，看那些废物干什么？两个都给我滚蛋出去。”苗占月于是拿着他们的“战利品”灰溜溜地走出去。外面早就有八卦的兵工厂工人等着他们，这些工人平日时常看苗占月他们上课，对苗占月的眉毛和火寻风的和善搞怪都慎有喜感。工人们他们说：“遭扁了吧？想知道原因吗？”
火寻风和苗占月茫然地点了下头，那些八卦的人说：“海凌思小姐被刚才那家伙吃豆腐了，你们要知道，像你们一样站着走进来的人是甚少的。这战俘躺着被拖进来，海凌思小姐专心地把他的机能神经接上，那家伙就色迷迷地用手骚扰海凌思小姐了。后来还竟是说流氓话，确实非常讨人厌。”
“听说上头现在在研究制造一个力量之神‘海格力斯’出来，不知道是不是这家伙。要不然，海凌思早就把他分尸了。”
苗占月在众人讨论纷纷下打开他们的战利品看，城市规划图，执勤名单，卧底名单，拨款出游明细，正看得意气阑珊时突然发现两份‘地底规划图’和‘战俘改造名单’里面活生生居然有这个兵工厂的构造图，而那名单苗占月一眼就看到火寻风和自己的名字了。高兴滴滴地把‘战利品’再次拿给海凌思看。
“这些东西不可能在巡警办公楼会有的，你们怎么搞来的？”
“我们就在四楼的一级档案室里面拿的。为什么哪里有这些东西，我们就不知道了。”
海凌思沉思了许久，翻了几下那些文件，问：“你全部看过了吗？”
苗占月摇了几下头，说：“规划图只看到有兵工厂这一块，名单只看了第一页。”
海凌思翻开‘战俘名单’，用药粉涂在其他页面上，发现没有苗占月和火寻风的手指毛才安心，她说：“这些名单是不能给任何人看的，包括你们。若你真的八卦，会把你害死。知道吗？”
苗占月点了点头，他当然知道即使是无关紧要的秘密，也应该知道得越少就越好。其实海凌思是怕苗占月翻到后面，看到别一个名字，这名字现在可以说是高度机密，至少对他们两人来说是高度机密。那就是从战俘改造成‘生物化伪量子机械人’的火寻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