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话 医冠禽兽
锟少2015-10-25 02:234,144

  第八话医冠禽兽

  再越过几番高墙,苗占月才敢停下。把那人质扔在地上,白衣人还没爬起,苗占月拎住他的手指后捞,未等他喊疼,用力捂住他嘴巴,再一手叉住他咽喉,用指甲挖得破皮崩血。白衣人全身震抖,竟吓得清泪直流,苗占月这才让他说话。

  其实那白衣人被逮时就立定主意,无论如何都先保住性命再说,可惜还没有机会说话,就被苗占月又吓又折磨,一旦有机会说话,江河奔流般急道:“

  “我说,全部都说,我们是裁月云楼的人,是直属于军方,在远东内陆最大的社团。之所以要擒杀阁下,是因为阁下闯入白道。虽然你们是救火寻将军,但上头通过视讯监视,知道你们闯入,于是就下令击毙。”

  火寻风按着自己的伤口,对苗占月冷而不渲,听白衣人一说倒奇怪起来问:“裁月云楼?你们不是我火寻将军的直系下属吗?”

  白衣人说:“老哥神通广大,确实如此。但火寻将军上头还有圣者国议会,最终控制裁月云楼的毕竟还是议会,火寻将军只是一只棋子而已。”

  “怎样才能找到圀云和心狐?”苗占月没头没尾地突然问出这句话,火寻风和白衣人也愕然。

  火寻风听得糊涂,白衣人是真的怕了。因为他也曾经听同僚闲谈说火寻傲然在调查这两个人。现在为了保命,当然什么都说出来:“火寻将军确实调查过这两人,可我这些兵卒,确实不清楚详细。你们或者可以找赌场的钱老板,他很可能跟夙夜社有来往,但我们也在跟踪钱老板,两位务必小心……”

  苗占月背脊的伤疼实在忍受不住,一腿踢了白衣人喝:“滚……”白衣人踉踉跄跄地爬跑走掉。

  本来她还想套问详细,但自觉再也支持不住。而且即使自己救了火寻风,火寻风现在竟然还对自己冷冰冰,一阵心灰意冷。肌肉一松,背脊的疼痛让她再也支持不住昏死跌倒。

  火寻风看在眼里,简直不相信。苗占月竟然还会跌倒,从相遇以来,苗占月处处显得杰出非凡,在火寻风眼里,她就是不会死、不会败的天人。她跌倒在地,火寻风第一反应竟然想:“搞什么把戏,不会装可怜吧。”

  但细眼一看,苗占月背脊的鲜血染地板都变成红湖了。火寻风心里面砰砰地跳,看着地上的苗占月,仿似看到那时候的母亲,而害死母亲河苗占月的人正正就是自己!心里他在骂自己:“难道为了救我,才弄成这样的?”

  两行羞泪不知不觉留下,抱起倒躺在地的苗占月细声倾语:“小月,小月,对不起……我以为你……”

  他握着苗占月的手,发现手指竟还条件反射轻握了他一下,心里一阵狂喜,探知苗占月尚有呼吸,抱起她,去找医院。方才城内被不明来历的刺客弄的一团骚乱还没平息,周边到处都是捡伤收尸的医务人员。有医护人员看到火寻风和苗占月到处寻援立即进行紧急治疗,连忙来接应。

  火寻风几处中弹擦伤都不是要害,可苗占月背脊竟然有二十八处子弹伤,而且有的子弹还有剧毒。

  医护人员尽是惊讶,苗占月肾侧和后肩部位,好几枪甚至是从后面打入,前面打出的。火寻风知晓之后立即要求换自己的肾给苗占月。可医生却说:“子弹暂时能处理,等清理出体内的剧毒之后才进一步,但恐怕在这一步之前她已经支持不住了。而且,你们似乎……”

  火寻风急了:“似乎什么!?”

  医生诡异地说:“似乎是被军方追杀的人!否则不会中这么多枪。”

  火寻风喝:“那你也得先救人啊!”

  “救人可以,但我们救了敌人,军方会怪责我们,恐怕有点不妥。除非……”

  “除非什么?”

  火寻风见医生诡异地笑了笑,马上顿悟!他们是要好处而已。他说:“说到底还是要钱!你等我二十分钟。我找几万块给你!告诉我,赌场在哪里?”

  那医生摇了摇头,心想:“要是赌几手就发财,我早就不当医生了。”随手指了指城内最大的赌坊位置。

  火寻风转身便跑,边跑边说:“给我看好她,二十分钟。”这时火寻风想到可以立即挣钱的办法就只有出此。慢慢长街差不多跑到赌坊时突然发现自己连半个铜钱刮痧也没有。下定主意,到赌坊里面偷筹码。

  一入赌坊,火寻风就像鱼跃龙门一样,那种喧哗热闹简直与外面的动乱毫无联系,人来人往中火寻风左碰一下又碰一下,一个一个筹码几分钟就弄上手了。而且根本没人发现他在偷筹码。

  他偷东西有个窍门,就是只偷一点点,看到拿着十来二十个筹码的人就过去偷上一个半个,赌场里面个个赌的昏天黑地,少了一两个小筹码,只会以为自己什么时候输出去而已。怎会想到有人偷了,而且只是偷这么一点点。

  火寻风拿着十多个筹码,跑去赌大小,眼看庄家的双手放在桌子上,中指不断一点一点的上下摆敲,看上去是等客人下注。而火寻风一看就知,这赌场有鬼,而且还是与骷人族那些地下赌场的把戏差不多的作弊手法,心想:“老子半年前在骷人族赌钱,人家已经用微声控来作弊了,你们这里也未免太落后了。”火寻风一边看着庄家眼神,他知道庄家肯定是在计量开大还是开小的利益多,同时火寻风也在计算着那庄家的手指在敲动多少下。

  结果一开,是小。与火寻风估计的毫无差别,这种声控作弊确实完全与骷人族的是一样的。第二次摇骰子,火寻风等那庄家敲了好十几下次手指之后准备开盘才说:“等一下,小。”这时候庄家已经双手离桌。突然有人下注,觉得重新敲手指未免太显眼。唯有硬着头皮打开骰盅。果然是小,庄家瞪了火寻风一眼,默默地等助手收钱赔钱,又默默地绕起骰子。

  而火寻风每次都等到庄家双手离桌才下注,庄家终于忍不住:说:“这么慢,不受注。”把火寻风的赌注推回火寻风,火寻风本来打算再赢一次就足够药费了,心里骂:“好啊,输一点点还不够,你要输身家是不?老子成全你。”

  他这次在庄家摇骰子就下一个筹码买大,其他人也纷纷下注。庄家问:“下好了就开了?”

  “等一下,我三十个筹码买围骰五。”火寻风把三十个大筹码推前。众人一阵喧哗,他买的是特指围骰,赔率是一比贰佰。通常买围骰的人都是发烂、发疯、发脾气的人,赌场叫这种人做“张三疯”。

  庄家笑眯眯地等火寻风下注,这次他不催也不喝,因为知道火寻风是找死。他想:“老子给你来个围骰,但不是围骰五,是围骰一,把你祖宗十八代再气死一次。”他中指一路敲一路笑。

  火寻风往顾左右笑眯眯给旁边叫他“三疯”和“张天师”的人招手,眼角却一直看着,耳朵也一直听着。火寻风一直留意赌场保安,见在隔壁赌桌果然有人左顾右盼,火寻风望着他,他却眼神闪烁而去,手里还紧张地玩着托表。

  火寻风细望那人,忽然一惊,心想:“恩?那家伙半眼也不敢看我!世界上有很多乞丐是因为输掉身家才做乞丐的!那些人好赌成性,没钱了杀人放火也做得出!他会不会就是害母亲的那个王八蛋?”

  不暇多想,等庄家双手离桌开骰子的时候火寻风在那转眼的瞬间,用几颗小沙子往骰子盘旁弹去,几颗小沙擦桌而散。连庄家也没留意火寻风搞鬼。

  原来火寻风知道这些作弊的声控机关,因为考虑赌场是个非常嘈杂的地方,骰子只会在指定的小范围内才会受声控影响。只有在特定位置敲出声响才会使骰子翻腾。火寻风用沙子连敲七下,本来的围骰一早已经变成围骰五。盘子一开,庄家吓得屁滚尿流,蹲座在凳子上不知如何是好。

  火寻风接过那用箱子装载的六千个筹码,心知只要对方一调查必定遭殃,而且自己赢来的药费早就够了,最后一注只是赌得兴起搞出来的,现在对自己的张扬不禁有些后悔。火寻风知道现在兑换回钱,必定会被赌场的人查来查去,甚至会被揭穿偷筹码的事。留意了一下,找到赌场到处放贷的头儿,过去说:“老大,六千个筹码,四十万。”

  本来六千个筹码正常兑换是一百二十万,现在火寻风一降就变成四十万,像火寻风这样换钱的人肯定身有屎。可放贷的虽然与赌场老板有约在前,不得与这些人交易,但现在赌场又没查出火寻风怎么样,而且个个都看到这“张三疯”是买围骰赢回来的。

  放贷者二话不说接过筹码给钱给火寻风就说:“筹码九折,售完即止。”立即惹来一大堆人清买筹码,这放贷的也是老江湖,等还没查出事之前立即抛售,到时候钱挣回来后,什么事都与他无关,谁叫赌场没当场捉住火寻风。

  火寻风还在留意那个眼神不定的“乞丐”,火寻风要查清楚那人是不是自己认识的“乞丐”凶手。火寻风故作姿态随意靠近一点,听那人突然问一个庄家模样的人:“阿尔青中将大人什么时候才来?”他边说还用眼撇了一下手中的托表,而托表却是关着看不到时间的。

  火寻风一听阿尔青斯基的名字就恼火,心念一动,过去碰了碰那那托表的人,故作把钱也撞跌了,那个警觉地把托表塞进带子,用力抓紧。火寻风看在眼里,抱着钱转身对着那人连声说:“对不起。”

  发现对方跟自己认识的乞丐相貌不同,颇为失望。

  步出赌场,火寻风度量着刚才捡钱的刹那间,用腋窝偷来的托表。细看之下与普通托表毫无分别,心想:“谁教你鬼鬼祟祟!谁教你让老子以为你是杀人凶手,丢个托表算买个教训吧。”随手放在前衣袋里。

  他快步回到紧急医疗处,只见苗占月竟然还只躺在露天的床铺上,连氧气罩也被人取走。眼睛半开半闭地看着茫茫的蓝天,火寻风一阵狂笑,跑过去握住苗占月的手说:“小月别怕,已经不用再怕了。”

  他现在几乎能感觉到苗占月在一个人等死的那种可怕:“没有亲人,拼死地救了世上唯一的同伴,而这个可恨而迟钝的火寻风却一点不领情。”火寻风哭泣地握着苗占月的手。

  那些医务人员看到他竟然在短短二十多分钟内拿来一大堆钱。立即态度咋变,殷勤地在苗占月的床边塔起屏障帮苗占月治疗。火寻风看到这些不知道是说他们是医生还是禽兽的人,抱住自己的头,对着天际一声咆哮。声音彷如夜月下的狂狼,凄苍得让人心痛。

  医生让火寻风离开屏障,火寻风喝骂了那一声几下,说怎么样也不会离开,因为信不过他们这些人。医生们见苗占月没阻止,就任由火寻风呆在手术室,苗占月一边被清理体内的毒素,还忍痛问火寻风:“看到那个钱老板了吗?”

  “什么钱老板?”

  “赌场那个。”

  “没有,小月你别说话,一切等你好了再说。”

  突然那医生惊奇地“咦”了一声,低声喃喃自语说:“身体结构怎么这么奇怪?不会是骷人吧?”对火寻风说:“先生,你们的身份证呢?”

  火寻风心神一沉,低骂自己愚蠢。正在这时,城内众官兵似在到处搜拿叛乱分子,自然还间隔着不少裁月云楼的白衣人到处搜拿他们两人,而赌场那边也有十多二十个人冲着临时手术室来。只听外面大喊:“刚才作弊的小贼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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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日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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