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话邪玉宿主(上)
白星皎拿着玥石,再度虐待火寻风。心狐迅快地使出“龙鱼绝技”的瞬移术把他们逐一移走。说:“这下可糟糕透顶了。莫巫,我引开他主意,你在后面放冷箭。希望可以把他摆平。”
白星皎突然找不到“试用”对象,看到谁靠近他便捉谁做实验品。莫巫指着他说:“他怎么连同伴也打?难道失去常性了?”
“老子跟你没完!”火寻风锤了自己脑盖几下,缓缓站起。
心狐把火寻风扯后,说:“别冲动。”
火寻风斜过头去盯着心狐,心狐清楚地看到他的眼珠子变了,不是变了颜色,更不是变了形状。而是变得杀气腾腾,那是野兽才有的眼神。或者跟准确地说,那是豺狼野狗的眼神。低俗、凶残,而且让人胆颤。
心狐绷紧牙说:“他们目的已达到,我们找个地方躲一躲,可能有一线生机。”
“躲到哪也没用。若有人要杀你,最好的办法就是把要杀你的人先杀死。在这里等着我把那滚蛋摆平!相信我!”火寻风无比凶残的眼神变得温柔,坚定,而且自信。他把包扎在身上的绷带布条一一落下,又走到海凌思身边,说:“乖乖在这里呆着,照顾好小月。”海凌思嘤声应和,下唇突然被火寻风吻了一口,不待她说话便扬长跳起,直奔白星皎所在。
莫巫说:“刚才看到他的眼睛没?”
心狐低沉说:“看到了。那是野兽才有的眼睛。”
莫巫说:“是狼。”
“不,是豺。豺比狼更凶残更可怕,更像一个亡命之徒。而且他有同伴,狼没有。他唯一与豺不同的是他不会伤害同伴,只要站在他身后,便有无尽的安全感。”
“你喜欢他?”莫巫冷不防问出这句话,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莫巫想:“难道我在妒忌?”
“嘿,他比得上你吗?”心狐笑着香了莫巫一口,心中却犹豫了一下:“他比不上莫巫吗?”
“哔哔啵啵”“铿锵”火寻风早已蹦跳着与白星皎在缠斗。白星皎根本不怕火寻风的戏法,他每一次巧打,都被白星皎擘海般的雄健之力卸解。白星皎取出“生物武器”呆在手上,狡笑说:“让我试试这东西再说!”
任火寻风再亡命,也不容得他逞强。捡起几块碎石扔出去便跳的远远,只见白星皎把生物武器带上右手,喝:“玥石,让我看看你的力量把!”
突然一团半径足足有二三十米的火柱往火寻风烧去。火寻风破口大骂:“开外挂的小乌龟,你咋不来个更夸张点?”逃无可逃唯有一挡。火寻风粘着地上染血的雨水用丹咒术不断做出水墙壁。他躲在后面看着水墙不断蒸发,心中不知多怕。暗附:“老子要变成烧猪了。”
他的水墙果然抵不住火柱的热辣,浑身的衣服几乎都被回挫的火焰烧了起来,火寻风无路可走,无可奈何地遁入几乎被烧得沸腾的水墙里避祸。心想:“这下惨了,老子非被煮熟不可了。先淹死见东海龙王,再被灶君爷爷煮熟,最后被烧成灰了去找火德星君。老子这种死法也算轰轰隆隆了吧?”他在水里难受得忍无可忍,心想:“还不如被烧死干脆!”
火柱稍停,“咦!”白星皎惊讶地叫起来。原来火寻风被火柱烧了大部分衣服,浑身肮脏漆黑躲到水中避过一劫。身上的许多疮疤被烧得裂开,又重新爆裂挤出不少血来。
火寻风气喘地脱出水外,“赫赫赫”地只懂喘气。白星皎玩得过瘾,笑喝一声:“小崽子,火柱又来了!”只见火柱又至,火寻风想:“死了死了,躲到水里也算被煮熟,怎么办呢?”心念动容双手抚到血红的涧水处,运动丹咒术做出一堵黑漆漆的铁墙。
火柱如旧地烧着一切,连铁墙也被烧的通红。火寻风马上又在铁墙后作出别一堵一样大小的铁墙,心中默默倒数。觉得时间差不多的时候。用尽全力往铁墙一瞪腿,铁墙往前横倒。火寻风立马做出一度水墙跳了进去。
“洒洒!”“阿……”
白星皎凄惨地哼叫一声,骂:“妈的,溅到老子了!”
原来刚才火寻风所做的第一堵铁墙壁,已经逐渐溶成炽热的铁浆。火寻风利用第二堵铁墙连带推翻前面。第一堵墙壁的铁水落地时便四溅开,当然也溅到了白星皎。
火柱马上消停下来,火寻风跳出水墙。只见白星皎左脸被足有千度的铁水溅出许多斑痕。火寻风心中暗爽:“恶有恶报了!谁教你暗算小月。”
玥石的星辉依然不断闪现,跟砭石一样生出靓丽的流光。流光不断缠绕着白星皎的脸孔,比砭石快速数十倍的速度把白星皎的皮肤复原。白星皎又笑了,他想不到玥石原来还可以治人。火寻风也慌了起来,心想:“你这不摆明开无敌外挂吗?”旋又想:“哈,对了。把那邪石抢过来,老子不一样是个无敌外挂?那时候要走就走,要杀就杀,谁能挡住我们?”
赤洪突然在白星皎背后喊:“白先生。”
白星皎忙着等玥石帮他治疗,头也不回问:“什么事?”
一块石头砸往白星皎的后脑,赤洪笑眯眯说:“你去死吧!”
白星皎头脑一昏,手上的玥石被人抢去。跌倒地上用手抚头,满是粘糊糊的血。赤洪哈哈大笑,远处的圀云喊:“做得好。”
赤洪丝毫不理圀云这上司,自言自语说:“让你们试下我的丹咒术吧。”
方圆半里的乱石不著抖动,逐渐悬浮在半空间飞旋。赤洪高喝一声,诸多石块同时爆裂,变成三尖八角的刃锐。“转!”赤洪又是喝起来。无数乱石竟然像被卷入龙卷风里面一样围着赤洪狂飞起来。
圀云怒骂:“赤洪你疯了?你要把我们也杀了吗?”
宋彩臣不停对着赤洪开枪,低吟:“停下来,停下来,给我停下来。”
火寻风见心狐等人已经躲到一块磐石后面,海凌思见他望来,不停挥手示意他快点躲到她们哪来。火寻风想:“赤洪这瘦鬼若突然改变飞石头方向,那还不是一样。”他知道唯有阻止赤洪继续施展丹咒术才能逃过此劫。
连火寻风也这么想,熟悉赤洪的圀云和宋彩臣当然也是如此。圀云拔步飞起喊:“彩臣,打他的手。”
宋彩臣果然不停对着自己开枪,赤洪错愕了下,旋又发现子弹根本打不到自己身上。
圀云早已看得子弹根本伤不到赤洪,这样说全是为了引开赤洪注意。他身如电闪,闪到赤洪跟前,鹰爪一样的架势去抢玥石。谁知玥石像嵌入到赤洪手中一样,根本丝毫无所动。
赤洪发现圀云要来抢玥石,狂笑说:“我在别人手中抢过来的东西,难道没想过也会被人抢?滚吧!”
赤洪踢腿把圀云踢开,在半空飞了十多米,落地后还滑行了差不多二十米才停下。火寻风眼细,看着圀云即使划得皮肉开花,也看不到半点血丝从它身上流出来。心想:“嗯?难道是机械铠?”
宋彩臣见赤洪反面不认人,喝:“赤洪!我们只是为了钱才来这里。你这样搞,岂不是跟自己过不去吗?”
赤洪又笑了起来,显得十分悠闲地说:“我有了它,别说要钱。我要做王还不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
人性确实奇怪,它比任何东西都奇怪。它贪起来可以比黑洞胃口还大。它往往会“突然想得到某东西”而变得不可理喻,甚至把自己埋没,赤洪便是如此。他一个念头,便可以抛弃同伴。甚至觉得自己已成为霸者。这是他的愚昧?还是聪明?
赤洪没留意圀云有没有流血,也没看到脚底下的白星皎已经不翼而飞。或者这就是轻蔑敌人的后果。他已经根本不把眼前的人放在眼内了,赤洪想的是以后的霸者之业。如果在战场上存在这种可笑的轻蔑感觉,那这种感觉绝对会把你害死。所以,也注定赤洪这种人是绝不能成就惊天伟业。
白星皎用最下贱,最没尊严,最不引人注目的方法爬到赤洪背后,他无声无色地跳起,左手拌起赤洪携带着玥石的左手举天,右手拿着匕首往赤洪手掌切去。原来白星皎在赤洪脚底下看到他不知用什么办法把自己的皮肤黏住了玥石,所以圀云怎么抢也抢不走。
匕首划过手皮,满是血污的玥石悬半空,白星皎接住玥石,双腿直蹬赤洪后颈,一个空翻站稳。赤洪被削掉手皮,狗吃屎一样趴在地上,手掌炽辣的疼痛几乎让他叫不出声。
“一群不守信的人,全部给我去死吧!”
火寻风无法想透夙夜社和裁月云楼之间的关系,他只知道现在为了玥石,又再次闹翻了。眼前白星皎又戴上他的生物武器,火光隐隐聚集在武器喷射口处。火寻风知道这次白星皎定必会把所有人烧死不可。
火寻风脑海浮现出自己的咆哮声:“不能!谁也不能伤害他们!”他转身跑到心狐等人躲藏的磐石前一夫当关。
众女齐声叫:“风,快躲起来。”
莫巫用手扯火寻风到磐石后,火寻风怒目一闪,喝:“给我躲到后面去!”他的眼发着红光,说话就像命令。莫巫浑身一震,无可抗拒地躲到磐石之后。
白星皎耗尽所能把力量集中到生物武器,喊:“死吧!”火山爆发一样的热流冲击波首先冲来,可怜众多裁月云楼的白衣人被吹熟。连宋彩臣也逃不过这一劫,他彷徨的眼神在后悔,后悔不应该如此贪心,也后悔自己没有赤洪那样贪心。因为趴在白星皎面前的赤洪到现在还没死,白星皎不会把赤洪杀死,因为他还需要借赤洪的口去讲述他的伟大。
火寻风双手着地还是如旧地作出一睹铁墙,暴风热浪已经冲至。火寻风双手撑着铁墙让他不用往后倒塌。看着比人头还大的石块竟然被吹到半空,看的心狐等人不得不心惊肉跳起来。
唯有心狐知道火寻风用意,他又要用自己的命来帮背后的人挡灾消难了。她很想出去帮助火寻风,但自己根本不会火寻风拿着以血成铁的丹咒术。也为有流着泪喊:“我们都相信你。”
烈风的萧萧下根本听不到心狐的话,但火寻风似乎感觉到了。回过头去对着他们微微一笑。“嘭轰!”爆炸的烈火终于四面八方冲出,若说原子弹能催化一座城市,那现在这庞大的爆炸便等于原子弹爆炸。原子弹的可怕,是因为它会产生极强烈的辐射。玥石的可怕,是因为它能随时随地制造出无数个原子弹。
火寻风的手在冒烟,铁墙不断被烈火消融。他也凭借着发狂的暴雨继续制造铁墙和帮自己降温。但烈火把雨点隔绝了,他们看着旁边的石头瓦砾逐渐变成橙红的液体。建筑瓦砾被烧融了,石头也被烧融了。
“啃啃啃……”火寻风喉头发出可怕的呼声,他的手似乎被烧熟了。“卜”“卜卜卜……”伤口又逐一爆开,千千万万跳枪痕刀痕发着赤红的闪光。
“啊……”火寻风终于忍受不住,一腿把几乎融化的铁墙往前踢去。他踢铁墙的腿不断冒着青烟,可想而知那种热,已经不是人能接受的热。
没有铁墙的保护,火寻风看来就要被烧成黑焦了。但他已经被烧黑的双手依然前举,血流如注的手不断发着耀目的光芒,竟然是砭石的流光。
流光在他手前形成一个无形有实的盾牌,把轰轰烈火隔绝两边。但冲击力实在强劲的让人窒息。千百条伤痕同时爆开,靓丽的鲜红没有下坠,血花竟然在空中不断盘旋飞舞。
只有鲜血才能激发人类最深层的原始兽性,也因为鲜血,所以人会痛。痛便能把沉醉的人激醒。当然,“痛”通常会把人杀死。无尽的热和痛激发了火寻风蕴藏在最深处的兽性,他忍受着人类所不能忍受的痛苦,这种痛苦并不是第一次降临在他身上。被骷人做实验后,在死人堆里面爬出来的时候,他就已经忍受过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