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话严守规矩
之后，七怜和黑绮香在附近找了一些可以回家做的细巧功夫，和不敢随便露面的云姬在家里做。
市镇内有些好事的无赖见无端端来了一群倾国倾城的女人，而身边竟然不带半个男人，不禁起了歹心。乱群结队要去骚扰她们。
谁知十几个人闯入去，全部被打得焦头烂额，有三个还吓得屎尿齐飙，不堪之极。
但还有些不死心的部署逐一击破，第一个目标是出门没回的海凌思，因为冰女璇有专车接送，回家后又深居简出，很难下手。里面的人她们都领教过，只有海凌思看上去比较容易对付。
这几天海凌思说是到外面找份工作，其实他还不死心，拿着断剑，回到火寻风消失的地方四处搜寻，他几乎要到元素之丘捉住白星皎问个明白，究竟事情是怎样的。但她没办法把消息传开去，又怕中途会发现什么事。
此时军方不理她们，全因西面有人打着云姬的旗号作乱，他们认为云姬不与他们在一起。若给白星皎知道云姬一直在这里，必定会铲草除根，连她海凌思也没面给，谁叫你有负白星皎。
回家的时候，一群匪徒围攻，海凌思一时间以为是白星皎派来的人，假装屈服，从中套话。期间还被两个流氓摸了自己大腿。但到知道只不过是一群无耻之徒后，心中气愤之极。下手当然也毫不留情，随便一挥，带头的那个无赖眼睛上就多了两根针，摸过海凌思的手也忽然间不知被什么东西砍断。
其余企图行凶的家伙伤的最轻的都丢了一只眼睛。
从此之后，这群女魔头的恶名远播乡间。社团老大经过，他们家门前被他们看见，也要下车步行到转弯位，才敢重新上车。否则，她们看不顺眼，被打得鼻肿嘴青还是小事，被脱了裤子打屁股那才羞死人。
起初平民还很怕这群女魔头，但过了一段时间，附近的几条街，大部分社团组织都撤走，没有人敢在附近捣乱犯罪。周边的市民们尝到甜头，女魔头马上就变成了女英雄。
在那研究所闲杂了大半个月，冰女璇被调到正式的部门。但很奇怪的是，冰女璇至今还不知道这家研究究竟在搞什么。冰女璇稍微觉得有些不对劲，打听下才知道，许多小镇的原居民也在这里打工，从没发生什么事故。
餐厅内，冰女璇正和几个住在左右宿舍的研究院倾谈，一个皮肤有点黑的维吾尔女生说：“我来了一个星期了，除了每天去熟悉机器*作，什么也不用做，你们说，这里究竟在搞什么鬼？我觉得想工厂多过研究所。”
这叫尼露拜尔的维吾尔女生是当地人，今年25岁，是刚刚毕业的物理系研究生。一心回家乡吐气扬眉，谁知除了拿一分比其他人丰厚的酬金，在这里跟工人毫无区别。
另一个年级约莫四十来的妇人苦笑了一下，凝视着窗外的远方，仿佛是自言自语地说：“你来这里才一个星期，我在这里都呆了一年半了。告诉你们，这种时世，在这里总比在外面安全。而且还能拿比外面丰厚几倍的食物。”
冰女璇好奇道：“一年半？一年半也不知道他们在搞什么吗？”
“我只知道我自己的工作，就是稳定光粒子运动质量。其他的我一概不知。”顿了顿，似乎想起一件事，把尼露拜尔手上的说明书合上：“谁知道铁线的频率？您知道吗？”
尼露拜尔想不起来，望了望冰女璇，他相信这个世界闻名的才女一定知道。可惜冰女璇无奈地摆了摆手：“笔记和书的作用就是让我们的脑袋可以偷懒，你们一看就知道，我是个很懒的人。”说完，软绵绵地靠在椅背上。其实她认为，有许多太过专业的东西在生活应用中并没什么大作用，例如“铁线的频率”。除了用来运算，她根本想不到有什么东西非要这数值不可。
女妇人笑了笑，说：“据说这里的黑木阿吉教授不喜欢别人在工作时还要查阅资料。所以我提议你们还是记住铁弧光谱为妙。”
冰女璇不以为然，对于一个能随时引天雷，造地火的人来说，孤芳自赏是必然的。至少，在她的范畴中不需要背书。片刻，她才问：“黑木阿吉是个什么人？”
尼露拜尔在餐桌前来回踱步，显得很关心这个问题。女妇人却忽然从手提包拿出一个瓷瓶，问：“喝酒吗？”
冰女璇见酒瓶的标签是秀巧的中华古字。笑了笑，问：“女儿红？”
女妇人竖起手指头，把冰女璇茶杯的红茶倒掉，拿起瓷瓶，琥珀色的液体缓缓而下，散发着一股花香和酒混合的香味。
这种女儿红就是花雕酒，又被古代的人叫嫁女酒。很多大户人家在女儿刚诞下的那天就把新酒酿好，埋在地下，到女儿出嫁的那一天，才把酒挖上来，算是给女孩子的嫁妆。她忽然有种无可奈何的寂寞。
冰女璇忽然想起中华古代的一个才女，写了这一首词：莫许杯深琥珀浓，未成沈醉意先融，疏钟己应晚来风。瑞脑香消魂梦断，辟寒金小髻鬟松，醒时空对烛花红。
她已经忘记那个才女叫什么名字，但知道她是一个很寂寞的贵家女子，后来还成了寡妇。
“醒时空对烛花红……醒时空对烛花红……”冰女璇重复呢喃着这句话，他忽然觉得这首词就在形容着自己。一切就像梦幻泡影，现在终于要醒了，醒来的时候只能看到烛台上蜡烛的烬结。
畅谈中，冰女璇才知道这妇人叫古丽仙，她大口大口喝着杯中“琥珀”，她的脸涨得通红，眼里泪花晶莹。似乎也有一段说不出口的故事在她内心缠结，深深地呼了口气，走向窗口。
“您问黑木阿吉是个什么人？哼！外面的人说，他跟你一样，是个天才，哼，又是天才。我们这些都是蠢材。”古丽仙顿了顿，又说：“据说他修读过生物工程，现在兼任刑警大队顾问和这研究所的院士。这个人只要看你几眼，马上就能知道你有没有做亏心事，紧张不着紧张，肾上腺素的数值。就像我现在看你一样。”古丽仙用暗淡无光的眼神盯着冰女璇。
冰女璇问：“哦，他会读心术？”
古丽仙道：“差不多吧，但我却只对那只是微表情学，当然，他把人体的化学成分和反映背得滚瓜烂熟，在微表情学中掺入了许多人体化学知识。不知道的人看来，他就会读心了。哼，世界上，又有谁能真正正确读出别人内心所想？”
“那已经很厉害了哦。”冰女璇口是这样说，内心却想：“谁说没有，这人只懂分析人的微表情，对比心狐那种鬼神莫测的霎间分析读取，简直是小巫见大巫。心狐那种才是真正的读心术。”
履舄交错，杯盘狠藉，尼露拜尔似乎听得又羡慕又妒忌。不禁有喝多几杯。古丽仙无精打采地缩成一团，变成了一个惘然若失的可怜人。
冰女璇本想带她回去休息，但又想套出更多她想知道的事，于是冰女璇说：“但是他们那些所谓的天才，究竟在这里研究什么？为什么不让别人知道？你打听到了吗？”
古丽仙摇头笑了，笑得有点凄惨，可以看出她并不被上层工作组看好，又或者被那个什么天才怠慢过。她呢喃道：“哈哈，他大概……不过……他，哎……我其实一点看不透，一点不知道，这里大多数人都不知道，我们只需要知道，呆在这里工作，有钱，也很安全，这就好了。你说是不是？”
的确，冰女璇也觉得自己有点多事，世界上有许多事情不知道比知道好。有血多人无缘无故人间消失，就是因为知道了一些对他来说毫无用处，又不应该被他知道的事。一个人不想惹这样的麻烦，最好就是少问。
古丽仙摇摇晃晃、扶着桌子，冰女璇和尼露拜尔也站起来，觉得头重脚轻，互相扶着走出餐厅。回到宿舍小睡，等日落的时候专车接他们回家。
第二天，阿里木宣布新的《工作条例》：员工休息期间不得私下喝酒，不得轻易离开；每天的两小时休息只能在花园散布，不得回宿舍抱头大睡。
幸好阿里木没说这工作条例是因为昨天冰女璇等人喝醉酒才新添的，否则其他人肯定十分敌视他们。冰女璇等人还别受处罚，一个月内不得到餐厅胡闹。以后的午餐都是一个又聋又哑的老头送来的，据说好几个送餐的人都跟这个聋哑老头一样。
冰女璇越发觉得古怪，一个小镇，很难找到三个以上这样的老人。何况还叫他们同时来这里工作。要找这样的人，通常有些什么秘密，例如他们送餐的地方，有些不应该让外人知道的东西。
“您好！莎碧娜拉丁小姐。”冰女璇突然又听见阿里木的声音。
“您好！”冰女璇淡淡答道。
“听说您已掌握光谱分析，是吗？”他友好地问冰女璇。
冰女璇想：“用仪器做实验有多难？你当我什么都不会的学生？”但口还是虚以委蛇谦虚道：“还……不能这样说。还没正式试验过。”
“可以让我看看吗？你是怎样完成这种绿色溶液的光谱分析的？”
冰女璇从抽屉里拿出圆形石英显影盘，走进了标本室，从柜子里顺手拿出了一个小瓶子，往手掌上倒了一点药粉，又把它倒入平底烧瓶，然后打开水管，注入了一点水。溶解后，倒入显影盘。这时阿里木轻轻地笑着说道：“够了！莎碧娜拉丁小姐！或者你还需要再看看我们的说明书，按着里面的步骤一步一步做。”
冰女璇稍微有些不满，她在物理界有极强大影响力，现在居然被这个自持是上司的人顶撞。但她知道什么是办公室斗争，这是给自己一个下马威。就像当年苏轼以折服欧阳修的文章高中状元，被派往地方负责文书工作，但他的文章屡屡被他上司“修正”。
连皇帝老子的老师，当年科举考试的总考官也赞他文采超凡，到了地方官场，居然被一个小小九品官改他请手写的文书？那时候，苏轼简直气得要死。后来还写了一篇文大骂他的顶头上司。
当然，冰女璇不会这样做，她只是微微一笑，谦逊问道：“请问哪里做错了吗？”
阿里木摇了摇头，仍是那样笑容可掬，她说：“您所做过的一切已经注定您的分析是毫无用处。”
冰女璇气愤地看了他一眼，心想：“小小一个研究院还来跟老娘摆姿态，哼，姐姐不跟你计较。”
阿里木略有所思，似乎有点明白冰女璇的立场，摸摸下嘴唇：“莎碧娜拉丁小姐，或者我没资格说些什么。但请你听我说一下，首先我们不是丹咒师，您把试剂倒在手掌上，而我们的手并不完全干净的。恩……严谨来说，我们的手在不断分泌许多元素，特别是盐粒，这样会这样不但可能会对小姐的皮肤造成伤害，还会对实验结果失准。其次，小姐刚才用食用蒸馏水，其实蒸馏水灌已经放了大半天，里面多多少少会有细菌杂物。从化学角度来看，这些水是脏水，还有……”
他和声和气地说了足足半小时，冰女璇也跟学生一般认真听着教训。她知道，刚才所做的实验确实不够严谨。她在离开量子族之后，几乎没做过一次严谨的实验。甚至在与席琳女神斗法时，也是大概而为。
阿里木微笑着拍拍冰女璇的肩膀。冰女璇感到十分羞愧，脸有点发烧。
“没事，刚开始工作。这些总是难免的。不过，您以后可别再这样做了。您的职责非常重大。”
“明白。”
阿里木博士笑了笑，随后走了。
他突然又站住说：“顺便告诉您，不准再灌醉古丽仙。您也不准喝。如果您想喝酒的话，日落之后，你们可以回去再喝，我这也有白兰地和苦艾酒，随您挑。”
冰女璇不得不检讨自己的工作，但阿里木的警告，又让她感到其中必定有些什么东西，至少，他不想冰女璇在古丽仙口中套问出什么情报。
夜又再次莅临，这是回家的时候，也是冰女璇感到最开心的时光。
不知怎么搞的，这天回家她发现厨房变大了，浴室也被改造成比房间还大，大厅房间都没少，明显是占用了什么地方加建的，而最奇怪的是连房东也说没问题。本来一个个轮流洗澡，现在变成一伙裸女在里面嬉戏。
冰女璇不禁唏嘘，她们这些鬼主意，当然不会有什么好事。她被苗占月和黑绮香脱光衣服推入浴池，低声骂道：“你们这群*娃！像干嘛！”
“噗通，噗通！”浴池闹得不可开交。
海凌思笑着坐在一旁帮七怜洗头，七怜说风凉话道：“自作孽，活该。你们快点弄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