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高高挂在日头,即使已是秋初,仍然让人感到一丝的炎热。
华大夫在自己的房内,有些坐卧不宁,虽说他对自己要挟白云飞的手法很有信心,但事到如今还是有些患得患失。
突然,一阵脚步声,从屋子远处传了过来,还在渐渐的靠近此屋。
一听到这熟悉的步伐声,华大夫喜出望外,急忙一个箭步跑到门前,一伸手把屋门推了开来。
不远处慢慢走来一个人影,正是华大夫期盼已久的目标,白云飞。
看着对方慢慢的走近自己,华大夫压住心中的兴奋,脸上硬生生的挤出一丝笑容来。
不错,你很守时,看到你没有打逃跑的注意,我很高兴,这说明你明智。现进屋吧,我们要好好谈谈,华大夫高兴的说道。
华大夫此时的表情,慈祥的像邻居家的长辈,脸上灿烂的像一朵绽开的花朵,你放心,屋内没有做什么手脚,不是龙潭虎穴。华大夫,看到白云飞瞅向屋子的目光有些警觉,忙开口解释了一下,并动了一个激将的小手段。
哼!我既然已经来了,还会怕进你的屋子吗?白云飞轻哼了一声,似乎真的受激不过,开口说道。
然后,白云飞带头迈步走了过去。
华大夫急忙笑眯眯地闪开身子,让出了进屋的通道,见白云飞走了进来,他随手就想把门关上,却猛然听到白云飞头也不回的说:你如果敢把门给关上,我就会认为你是要玩瓮中捉鳖的鬼把戏,不会和你再谈下去。
华大夫一听一愣,踌躇了片刻,但随后就离开了屋门,满不在乎的说:我是真心和你商量事情,不会对你不利,你说不关门,那就不关吧。
随即华大夫照旧躺到了太师椅上,白云飞也不客气,一把拽过一个凳子,在他对面大模大样的做了下来,两人近半年没见面,互相打量了对方一会儿。
白云飞见华大夫,比以前明显苍老了许多,和一个七十许岁的老翁,已经完全没有了什么不同,心中不禁暗自嘀咕:难道对方以前所说是真的,真的只是想要自己给他恢复精元,没有打什么歪主意?是自己想得太多了吗?
白云飞扫视了一下四周,猛然间瞳孔收缩了一下,那个高大神秘男子,一声不响的站在角落里,悄然无声,犹如一个死物一般,若不是有心去找,肯本无法察知他的存在。
这时华大夫也瞅完了白云飞,仿佛对他的状态很满意,开口温和说道:看到你现在的样子,让我想起了你刚进门的情形,那时你只是个十余岁的孩童,只有这么高,现在吗,你都长这么高大了,真是岁数不饶人啊。
对方家常便话似的谈话,一下子让白云飞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这老狐狸是什么用意,但心底下却立刻提高了警戒,对自己暗自提醒到,对方可是个老狐狸,吃过的盐比自己吃过的饭还要多,可别一不小心,就落入了他的圈套。
华老,你对我的照顾,我也一直铭记在心,不敢有忘,若有什么差遣,请您老尽管开口吩咐。白云飞神色缓和了下来,用上了尊称,似乎也变回了以前的那个乖徒弟。
好!好!有你这句话,我也没白在你身上注入了那么多的心血。来,让我先看看你的旋影功进度。华大夫好像真的进入到了慈师的角色里,站起身子走过来,就要直接给白云飞把脉。
老狐狸!还真的倚老卖老,厚着脸皮上。白云飞心中暗骂一句,急忙侧身躲过对方的一抓。
华老别急,我可以很明白的告诉你老,我的旋影功的确练成了第四层,不过你是不是先把腐蚀丸的解药赐下?让我解除了后顾之忧后,再安心让你察看功力呢。白云飞微笑着,用很诚恳的语气对对方说道。
哦!真是的,你瞧瞧我这脑子,人变老了,记性也不行了,我本来就打算在你一进屋就把解药给你的。华大夫恍然大悟,好像才想起来似的。
华大夫从自己的袖中摸索出一个银瓶,从中倒出一个黑乎乎的丹药来,抛向了白云飞。
白云飞装作手忙脚乱的模样,险险才接助了丹药,放到鼻子下面闻了下,一股辛辣的气味冲了上来,他抬头望了一下华大夫,对方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白云飞略微犹豫下,有些怀疑此药的真假。
但不吃又不行,因为腐蚀丸发作的日子就要到了,假若不吃,可就真要一命乌呼了!白云飞自付对方还有用到自己的地方,应该不会是假药,便神色凝重的把药丸吞了下去,然后静等药力的发作。
华大夫这会儿反倒不急起来,又慢慢吞吞的躺回原处,有一句没一句的和他闲聊起来,似乎忘记了找白云飞来的最终目的。
没有多久,白云飞感到肚中有一刹那疼痛,但马上就过去了,他急忙检查了下身体,发现那“腐蚀丸”已消融的一点不剩,心中不禁大喜,脸上也带出了一丝的痕迹。
这些变化,自然没逃过一直面对他的华大夫的注意,他等白云飞检查完药性后,冲白云飞笑眯眯的说道:白云飞啊,要说我给你服用腐蚀丸,那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的事,若没有它在后面督促,恐怕你也不是那么容易练成第四层啊。
多谢华老的美意了,不过下次这种美事,还是不要用在,在下的身上好。白云飞解除了一个心腹之患,心情好转了许多,略微有些相信他的诚意,也就不在对华大夫的虚伪加以针锋相对。
如今,可以让老夫给你把把脉了吧?
华大夫还是说出了这句诚心让白云飞为难的话语,谁知道对方会不会趁此机会,制住了自己。
白云飞低头思量下,看来不让对方检测下自己的功力,是真的不行了。
对方毫不犹豫就把“腐蚀丸”解药给了白云飞,已经向他表明了一些诚意,如果自己再推三阻四,反而使对方无端起了疑心,以为实际上没练成第四层的长春功,而是用假话欺他。这样一来,事情就向不好的方向发展了下去,说不定会再起什么意外的波澜。
再者说,自己已预料到了这一步,提前做了一些准备,即使对把完脉立刻翻脸,自己也有一定的脱身之策。
想到这里,白云飞抬头直视华大夫的双眼,缓缓的开口说:华老,看在你爽快给解药的份上,这是我最后一次信任你,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
说完,白云飞把自己的右手腕递了出去,小心的注意起对方的反应,万一有什么不对头,他会马上缩回来。
可惜,华大夫一直维持着假笑的面容,根本看不出有什么不同的变化,只是在听到他同意的话语后,眉毛稍稍的耸动了一下,但随即就恢复了原样,看来对白云飞的回答早已胸有成竹。
华大夫什么话也没再说,伸出干枯的左手,轻轻的搭在了白云飞的手腕上,笑容渐渐的收敛起来,变得庄重肃然,似乎正在干一件神圣无比的事。
豪门眯眯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