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不长眼的东西,不懂道上规矩吗?”老头骂道,抬手就要打向来人可是看清来人后,老头顿时后悔了,因为这个年轻人他认识,是他有一百个胆也不敢惹的主。
他立马来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挥出去的手变成了作揖状,满脸堆笑的道:“我道是谁呢,原来是李家大公子,小老儿失言之处还请见谅,小老儿赔罪了、赔罪了!”
那个白衣青年,冷冷的道:“行了,鼠盗张跃,就别在我面前装腔作势了。你也太不讲究了,连一个江湖小辈的财物也要偷,你下得去手吗?”
“我这不也是没办法嘛,我小老儿也是在糊口讨生活嘛。”鼠盗张跃低声下气的道那个白衣青年继续道:“今天这事既然让我撞见,我就不能不管。不过我也不会破坏你们道上的规矩,我知道你们贼不走空,我这有一锭银子你拿去喝酒,至于这袋银子我要拿去还给那位朋友。”
鼠盗张跃一脸委屈的道:“李公子都发话了,我小老儿怎敢说一个‘不’字,全听李公子安排,小老儿照办便是。”
白衣青年点头道:“既然这样,那你拿着银子走人吧,我要追那位少年去了。”
鼠盗张跃接过那锭银子转身走开,心里却已经把白衣青年的祖宗是十八代全部问候了一遍,暗道:“他妈的,怎么遇到这么个多管闲事的狗崽子,害老子空欢喜一场,早知道出门的时候就看看黄历了,还好有一锭银子,不然亏大了。”
白衣青年拿着钱袋径直向张云龙走的方向追去暂且不说。
回头继续说张云龙,张云龙为了能在七月初六之前赶到祁连山,所以并没有在泰安县城多做停留,打听好路线之后,出了县城沿着官道直奔河南府的方向疾步而行。
直到中午时分,张云龙才在一个岔道口旁边的大树下面找了一块大石头坐下休息,他摘下肩上的包裹想拿些食物来填饱肚子,可是当打开包裹的时候发现装银子的钱袋不知何时不见了。
他左想右想也想不出是什么时候没的,只好自认倒霉了。
可是他又犯愁了,身上一两银子都没有,又该怎么赶路呢?
正在他一筹莫展的时候,从洛阳城的方向来了四匹快马,马上坐着三男一女,都或刀或剑的带着兵器,为首的黑脸大汉,身上背着一把虎头开山刀,满脸横肉,大概有四十岁左右的样子,另外分别还有一个细高和一个矮胖的的汉子以及一个妖艳的女子,年纪都是三十五岁上下。
当他们经过张云龙的时候放慢了速度,其中那个女的停下来向张云龙问道:“小兄弟,你可看见过一个身穿红衣,头戴面纱,手拿一把宝剑的少女从此经过?”
张云龙摇了摇头表示没有见过,并未出声回答。
那个为首的大汉看到张云龙的表情,对女的道:“三妹,他看来是一个哑巴,不用问他,我们要快些赶路,天黑之前必须要赶到河南府。”
说完带头直奔西南飞奔而去,其他三人也随后跟上。
而张云龙至始至终未答一言,甚至连表情都没有换过。
张云龙休息了一炷香的时间,收拾好随身物品,起身刚想继续赶路。突然见到一骑从泰安县城的方向而来,待马临近的时候,张云龙看清来人是一个二十左右岁的白衣青年,眉目清秀,手拿精钢扇,全身上下透着一股豪门之气。
那个青年来到张云龙的近前,飞身下马后,向张云龙一抱拳,道:“在下李宏图,请问兄台是否丢过一个袋子。”
张云龙听到来人说到丢一个袋子,心中暗暗纳闷,急忙还了礼,说道:“李公子从何处得知小弟丢过东西。”
李宏图摇头轻笑一声,说道:“兄台可还记得在泰安县城扶过一个老人吗?”
张云龙听后恍然大悟,心中暗道:“原来是他,这江湖路还真是不好走,我才刚出来第一天就吃了这么一个闷亏,看来以后得多加小心了。”
李宏图见张云龙并未搭言,继续道:“那老头是江湖小有名气的惯盗,专门以偷盗为生的鼠盗张跃,你被他所偷也很正常,在下已从他手中将你丢失的银两追回,你看看数目是否正确。”
说完,李宏图从怀中拿出一个钱袋,正是张云龙丢失的那个。
张云龙接过钱袋,看也未看,忙上前要道谢。
却被李宏图伸手阻止,并说道:“看兄台也是江湖儿女,何必在意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在下只是出一些绵薄之力而已。”
张云龙听对方如此说,也就收回身。说道:“那小弟就不客气了,日后如有机会,小弟再报答李公子的恩情。”
“兄台客气了,四海之内皆兄弟嘛!不知兄台可否告知尊姓大名,以便日后相见方便称呼”李宏图说道张云龙暗道:“下山的时候爷爷再三嘱咐不让告诉他人我的真实身份,我得编个姓氏才行。”于是,张云龙抱拳说道:“小弟姓楚名云龙,今日小弟还有要事在身,请恕小弟无礼,就此别过,他日如果有缘再见,定报今日恩情,告辞!”
“好,来日再见,那在下就骑马先行一步了”李宏图抱拳说道张云龙不等李宏图话音落下,已转身向河南府方向走去,而李宏图骑着马越过张云龙向前疾驰而去。
第二天晚上,张云龙终于踏进了河南府。
唐代开创了中国政区史上道和府的建制,开元年间形成十五道的格局。河南府是隶属于河南道,其繁荣程度比之泰安县城不知道要强上多少倍。
张云龙来到一家客栈门前,抬头看了看匾额,上面写着醉香楼三个鎏金大字。
张云龙迈步走了进去,立刻有一名小伙计跑上前来,道:“客官,您是打尖还是住店?”
张云龙说道:“我要住店,给我找一间清静点的客房。”
小伙计立刻高声喊道:“人字一号房一位。”并抢在张云龙前面带路,口中道:“客官,这边请。”
来到客房后,张云龙吩咐伙计打些热水和准备一些吃食。不一会儿,小伙计就把张云龙需要的东西都准备齐全,放下后道:“客官,请慢用!如果您有需要知会一声,就会有人替您办。”
张云龙赏给小伙计一些碎银两,吩咐其退下,小伙计乐的屁颠屁颠的走开了。
张云龙慢慢的吃着,忽然听见外面有吵吵嚷嚷的声音,出于年轻人的好奇心,张云龙放下手中的碗筷走了出去。
就在楼下大厅的饭堂上,有三男两女手中各持兵器,张云龙仔细一看,其中四位有过一面之缘,正是中午在官道上遇见的三男一女,此时他们四人正和一个红衣女子对峙,其中那个黑脸大汉道:“臭丫头,今天看你还往哪里跑!杀了我们千叶派的人会那么容易过去吗?今天定要将你拿下,替门人报仇。”
只见那个红衣女子头戴面纱,手拿一把剑身晶莹剔透,寒气*人的宝剑,眼中充满着不懈,冷笑一声,说道:“那是他自找的,只要是得罪了本小姐,就只能有死路一条,想要为他报仇,你们就放马过来吧,本小姐杀的人也不止一个,再加你们四个也不嫌多,请无关的百姓让个地方,不然被本小姐误伤可不负责。”
旁边的看客听到此话,很自觉的都向后退了几步。
而那个黑脸大汉听后,气的青筋暴跳,举起开山刀就朝红衣女子的面门砍去。
只见那红衣女子不慌不忙的将身形微微向左一侧,躲过了大汉的重击的同时,右手宝剑向外一挡,大汉的开山刀便被震开。单凭这手功夫,就能看出两人高下来。
大汉微一愣神,心中暗道:“没想到这个臭丫头还真有点功夫,功力如此深厚,我一个人恐怕真的不是她的对手。”
在大汉这一念之间,红衣女子的左掌已经来到他的胸前,速度极快。
黑脸大汉虽然武功不敌红衣女子,但也不是一个平庸之辈,手掌眼看就要击在前心的瞬间,他迅速向后撤了半步,躲过红衣女子的这一掌,但也惊出一身冷汗。
这回大汉可不敢再小瞧了,他向身边的三人说道:“老二、老三、老四,不要和他废话了,咱们一起上,抓紧时间将她拿下,带回派中由掌门发落。”
其他三人听后,全部飞身上前,与黑脸大汉将红衣女子围在中间。
几个人正要动手,突然听到一个声音传来:“几位前辈联手欺负一个小辈,传出去恐怕会被江湖人耻笑吧!”
所有人听后都不约而同的向声音的主人所处的方向看去,包括刀剑相向的五人在内。
只见楼上站着一个身高八尺,剑眉朗目,英俊潇洒的年轻人。
那四人齐声道:“原来是你!”
“四位好记性,竟然连只见过一面的无名之辈也能认出”年轻人说道这人正是从屋内出来的张云龙,其实,他本不想插手此事。可是作为血气方刚的年轻人,他遇见倚强凌弱的事情又忍不住想管一管,所以才会有刚才的对话。
四人为首的黑脸大汉怒骂道:“哪来的毛头小子,当初还以为你是个哑巴,原来是装出来的,今天这事与你无关,希望你不要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张云龙笑道:“前辈此言差矣,第一,我并非狗,第二,你们也不是耗子,何来多管闲事一说呢。”
听到张云龙的话后,满堂的人都哄堂大笑,就连那个红衣女子也掩口轻笑一声。
而黑脸大汉四人可就笑不出来了,齐声说道:“你小子敢指桑骂槐,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我可还不到二十,大把的美好时光等着我呢,我为什么要不想活了!又不像你们已经上了年纪”张云龙接口道气的四人齐声骂道,当中那个女的更是一个箭步纵到楼上,挥剑边刺边骂道:“你敢说老娘上了年纪,老娘非宰了你不可!”
张云龙边躲闪边道:“老大娘,我不是故意说你的,我只是一不小心说了一句实话。”
那个女的被张云龙气的满脸通红,眼中露出骇人的杀气,左一剑右一剑的向张云龙身上的要害招呼,口中还不停的重复道:“竟然叫我老大娘,竟然叫我老大娘……”
经过张云龙这么一搅和,才引出后面的二小斗四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