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妍凤看着张云龙那红红的脸庞,心里开始扑通扑通的跳起来,她忙运功平复心情。
过了一会,焦妍凤平静的说道:“看在你曾经救过我的份上,今天的事就不和你计较了!”
张云龙依旧红着脸未做任何反应。
焦妍凤继续道:“听你刚才说话的口气好像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难道你就不怕我这个魔女一怒之下将你杀了吗?”
张云龙接口道:“生死有命,如果上天让我死在你的手里,我怕也没有用,再说了我和你无冤无仇,你又怎么会杀我呢!”
焦妍凤轻笑道:“我可是魔女,魔女杀人可不管有没有冤仇,都是看心情的。”
张云龙听了头上流出恶汗,无言以对。
焦妍凤看着张云龙那傻里傻气的表情,心中没来由的波动了好一阵。
张云龙实在不想再在这个地方待下去,向焦妍凤说道:“姑娘,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在下就告辞了!”
焦妍凤问道:“你是要去长安吗?”
张云龙随口问道:“你怎么知道?”
“我当然知道了,这条路是洛阳通往长安的捷径,你不去长安还能去哪。”焦妍凤傲慢的道张云龙笑而未语,算做默认了。
“我也要回长安,我们同路,一起走吧”焦妍凤很自然的说道张云龙听了,嘴巴张的能塞进去一个鸡蛋,半天没反应过来,最后磕磕巴巴的说道:“这。。这。。不太合适吧!”
焦妍凤微怒道:“怎么?和本姑娘同路很委屈你吗?我都没觉得不合适你有什么可怕的?难道是怕我这个魔女影响你的形象吗?”
这一连串的问号把张云龙问的是满头大汗,忙解释道:“我没那个意思,只是…只是…”
焦妍凤接口道:“只是什么只是,没那个意思就行了,一个大男人还扭扭捏捏的,这事就这么定了。”
说完,焦妍凤转身便要走,可是刚迈出一步又转过身,说道:“对了,我叫焦妍凤,你叫什么名字?我还不知道呢?”
张云龙用低的不能再低的声音说道:“我叫楚云龙。”
焦妍凤听后,转身继续向前走着,嘴里还嘟嘟囔囔的念着张云龙的名字,走出十几步,回头发现张云龙还呆呆的站在原地一动未动。
焦妍凤喊道:“楚云龙,快走啊!难道你想在这树林里过夜啊!真是个榆木疙瘩。”
张云龙极其郁闷的跟在焦妍凤的后面,但是始终保持着五六步的距离。
两人一前一后的快速奔走,有焦妍凤带路,张云龙少走了不少冤枉路。
在太阳快落山的时候,他们来到一个名叫陈家沟的小山村,这里没有客栈,于是在焦妍凤的带领下,来到一户姓陈的老猎户家里借宿,奇怪的是,这户人家好像和焦妍凤很熟悉,猎户毕恭毕敬的一口一个女侠的叫着,弄的张云龙是云里雾里的。
直到在晚上和猎户闲聊的时候张云龙才明白怎么回事,原来在去年的秋天,老猎户在山中打猎时遇到一只猛虎,猎户的弓箭对老虎根本造不成致命的伤害,反而激怒了猛虎的凶性,就在猎户绝望的时候焦妍凤从天而降,用手中的寒霜剑没几下就把猛虎给制服了,救了老猎户一命。
听到这件事情的时候,张云龙一脸不敢相信的看着焦妍凤,眼中写满了不可思议,心中暗想:“他们都说她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女,竟然也会救人!看来她也不是很坏啊?!!”
焦妍凤一看张云龙的表情,就知道张云龙心里在想什么。她将带着面纱的小脸微微向上一扬,极其不屑的哼了一声,将张云龙的思绪拉了回来。
张云龙听到声音,向焦妍凤的方向看了一眼,却迎上了焦妍凤那挑衅的眼神,弄的张云龙的心跳顿时加速,慌张不已,急忙低头喝茶,以做掩饰。
惹得焦妍凤心中暗笑。
次日清晨,张云龙醒来后活动活动筋骨,却发现焦妍凤已经在院子里练剑了。让张云龙对这个魔女的印象又改变了一些,通过这几次的接触,他发现这个魔女并不像李宏图他们说的那么心狠手辣。反而觉得这个魔女很真实,而且也挺善良的。
张云龙来到院子里,焦妍凤停下动作对张云龙说:“榆木疙瘩,敢不敢比试比试,看看是你的刀法厉害,还是我的剑法厉害。”
张云龙摆了摆手,道:“还是算了吧,你自己练吧,我不习惯。”
焦妍凤气呼呼的道:“你是不是瞧不起我!”
张云龙暗暗郁闷“怎么惹上这么一个难缠的家伙。”
“既然你想比,那就比,不过我们不能动用刀剑。”张云龙无奈的说道“不动用刀剑怎么比?比掌法或者拳法?”焦妍凤疑惑的问道张云龙摇了摇头,走到旁边的一棵树下,轻轻一跃就到了树上,他折断两根树枝,扔给焦妍凤一根,解释道:“我们用这个代替刀剑,以免误伤了对方。”
焦妍凤看着眼前这个青年人,心底翻出一丝自己都未能察觉的暖意。
两人便以树枝代替兵器在院内拆起招来。
焦妍凤使的是逆天典上的灭天剑法,属于违背自然规律的一种功法;而张云龙的流云刀法却是顺从自然的一种功法。换一种简单的说法,就是这两种功法属于一正一邪按常理来推论的话,这两套功夫应该是格格不入的,可是却恰恰相反的是,这两种功法在对手之间没有敌意的情况下相遇时反而有一种互补相吸的感觉。
张云龙和焦妍凤练着练着都被这种感觉所吸引了,二人越练越顺手,彼此都能从对方的动作中扑捉到意想不到的收获,都对各自所练的功法有更深一层的理解和参悟。
他们哪里知道,他们的这一行为,正好暗合了道家阴中有阳,阳中有阴的思想。相对两种功法来说,流云刀法即为阳,灭天剑法即为阴。如果他们真正以命相搏也不会有此收益,又恰好他们是以平静的心态对练,才会使阴阳得到互补和融合,才会发现彼此的不足之处。
就这样,他们足足在院内对拆了三遍招数,直到陈猎户叫他们吃饭才停下。
即使这样,二人仍然还沉侵在刚才的幻象之中没有完全清醒过来。他们谁也没有想到,短短的一个早晨的对练,竟然要比自己练上一年半载还要管用。
也正是因为今天的比试,导致张云龙日后的头疼不已。
因为从今天开始,焦妍凤便以练剑为由跟在了张云龙身边,无论怎么甩也甩不掉。
不过,也正是因为有焦妍凤在身边粘着练功,才能让张云龙的功夫快速的提升;也正是因为焦妍凤,张云龙才会在几次大劫中死里逃生,才能有后面的诸多故事发生。
二人留给猎户一些银子,便离开了陈家沟,依然是一前一后,不过距离已经缩近两三步远。
焦妍凤领着张云龙在山间跳跃穿行,直到中午才改行官道。
随着离长安的越来越近,道路上的人也随之越来越多,不时还有金发碧眼或者穿着木鞋的外族人路过,而且说的话张云龙一句也听不懂。
引得张云龙一阵好奇,所以行进的速度也放慢了许多。
看着张云龙那一付痴呆样,焦妍凤只好临时变成了张云龙的向导,给他解释金发碧眼的是什么人,穿着木鞋头发很少的人又是从哪里来的,满脸大胡子的又是干什么的。
张云龙听的到是非常认真,这让焦妍凤还小小的满足了一下。
他们走走停停,终于在酉时赶到了大唐的国都,当时世界最大的城市——长安城外。
一进长安城,张云龙就彻底傻眼了。宽敞的马路,来来往往的各类人群,那种繁华的景象,张云龙做梦也没有梦见过。
正在张云龙神游的时候,迎面走过来一个手握佩剑的江湖人,来到焦妍凤的面前后单膝跪地,说道:“恭迎小姐回来,教主让属下在这里等小姐两天了,请小姐速速回总坛。”
张云龙在焦妍凤身后微微一愣,随即也就释然了。
焦妍凤不耐烦的道:“我知道了,我这就回去就是了。”然后转过头对张云龙说:“榆木疙瘩,和我回毒龙教看看怎么样?”
张云龙将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说道:“还是算了吧,我又不是你们毒龙教的人。你也到了地方,我们就此分开就好,你走你的,我走我的。”
焦妍凤生气道:“怎么的?这就想把我甩开吗?没门,本小姐还要和你练剑呢!如果你不想跟我回去也行,那我就让他给你找一家客栈,你在那里等着,等我回去见过爷爷后就去找你!”
张云龙下巴差点没掉在地上,赶忙问道:“你不是已经到家了吗?还跟着我干什么?孤男寡女的总在一起算是什么回事!”
焦妍凤将脑袋一歪,冷哼道:“本小姐跟着你是你的荣幸,你还不乐意了。江湖儿女才不在乎那么多呢。你说什么都没有用,反正我就是要跟着你练剑,我告诉你,别想自己偷偷跑了,你跑不出我的手掌心。”
说完,吩咐那个人几句后,转眼消失在人群中。
张云龙则是欲哭无泪,直叹自己倒霉,呆呆的愣在当场。
那个毒龙教的人叫了一声楚公子,等张云龙回过神来,那个人道:“楚公子,请随我来。”
张云龙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跟在那人身后。
那个人带着张云龙走了有一炷香的时间,来到一个名叫七香居的客栈门前,那个人将张云龙让进客栈。
张云龙进去后连脚该放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了,地面上铺的是红色的波斯地毯,墙面上都是从来没见过的奇珍异宝,就连楼梯的扶手都是鎏金的,再往大堂里面看,客人虽然不是很多,但是各个都是锦衣华服,一看就是富甲一方的人物。
在张云龙不知如何落脚的空当,毒龙教的人已经为张云龙将客房定好了。
张云龙是晕晕乎乎的跟着那个人的后面七拐八拐的来到了一个独立的院落。
毒龙教的人为张云龙点了一些酒食后,便回总坛复命去了。
而张云龙足足花了半个时辰才将自己从震撼中拉回到现实,在吃饭的过程中他想到了毒龙教,又想到了焦妍凤,越想越觉得自己不应该和他们有任何牵连,决定深夜偷偷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