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里的守卫见势不好,“吱——”连打唿哨,发出警报,不大一会,正屋、东西偏屋里,男女老少蹿出来二十多个,加上院里的守卫,共30多人,跟天寻这些人打了对头。
异乡人和穿山帮以老头和郑穿山为中心,在东面站成一排;天寻这边的人以张学功为中心,在西面站成一排。
两面对垒,郑穿山站出来,指着张学功叫道:“哎,你们这些蒙面的狂徒,藏头露尾;到底受谁指使,吃了熊心,咽了豹子胆,敢夜闯客栈;惊了异乡客人,你们吃罪得起吗?”
张学功没搭话,怕对方听声音把自己认出来,点手叫杜帆船上前。
杜帆船跳过来,先尖着嗓子叫了两声:“呔!我说你不是穿山帮的老大吗?没事不在家里吃喝享受,怎么做了蛮夷的保镖了?是你改行了,还是为了讨好这些杂毛、给他们抱粗腿、捧臭脚?”
郑穿山听了这番话,气得咬牙切齿:“我奉了郑家的命令,有郑好义将军的手谕在此,保护异乡客人。你们这些杂毛又是谁?家住哪里?”
杜帆船嘿嘿一笑,跟夜猫子叫唤一样:“我们有名有姓,有家乡住处,不告诉你!你能怎么的?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我们这些人不是流寇,都是仗义而来的血性男儿。你们穿山帮勾结埋骨荒漠里的蛮夷,买下一箱子毒蜘蛛,阴谋要害咱们家乡人,有没有这事?”
郑穿山听这话吃了一惊:我们的行动是严守秘密的,他们这些外人怎么知道的,这事还得掩盖一下。
“哈哈,娃娃,你这话是从哪听来的?净是满口胡言!我们穿山帮入驻山口市场,异乡人来这是跟我们做生意的,没有别的意思。你说的那些话纯属子虚乌有。”
杜帆船一阵冷笑:“我说穿山老兄,你这么大岁数了,还跟我玩什么捉迷藏呢?实话我告诉你:这件事如果没确定,我们也不来;既然来了,就是确定了!你在这装什么安善良民,替蛮夷挡横?我告诉你,今天要不把那箱子害人的东西交出来,爷爷送龟孙子们上西天!”
说到这,杜帆船把手中的冰蓝的法杖一举,高声问道:“你说个痛快话,那箱东西到底给不给我们?”
郑穿山呸了一声:“你个小兔崽子少跟我大放厥词,我先教训教训你!”晃手中蛇矛枪来战杜帆船。
杜帆船念动咒语,只见他手里这把法杖,被一层冰包裹着,逐渐拉长,瞬间变成马刀的形状。杜帆船一见蛇矛蛇点自己心口,晃冰马刀往外一架。
郑穿山以为,像这种临时做出来的冰刀没什么了不起,一碰上枪就得给砸碎了。没想到对方的冰刀不仅没碎,还瞬间把自己的枪冻结起来,两把兵器中间结上厚厚的冰疙瘩,像粘了强力胶,分不开了。
郑穿山心里一慌,使劲往回撤枪;杜帆船突然把法术破开,被冰粘在一起的地方猛地断开;郑穿山一把拉空了,用力过猛,向后紧退了两步,差点摔个跟头。
杜帆船不给对方喘息的机会,大冰马刀高举,一声大喝,直劈对方的脑袋。郑穿山吓得赶紧用枪接架。两人就斗在一起。
天寻在后面观战,一看杜帆船这把大冰刀,力猛刀重,要是砍到人身上,就得给切成两半。以杜帆船这样的小身子骨,不知是怎么把刀轮起来的,总之是刀法精奇、呼呼挂风。自己和张宗强跟他比起来,半斤八两。
张宗强见杜帆船战不倒郑穿山,斜刺里顺断魂枪来夹攻。异乡人那边的矮胖子“嗷”一声大叫,蹦过来拦住张宗强,用生硬的月潭语说:“两打一个不是英雄,跟你爷爷过过招!”
张宗强抖擞精神,大战这个胖子。张少爷一上手就有股冲劲儿,花枪摆动,连连发动进攻,把这胖子忙活了一身汗。胖子不甘示弱,咬紧牙关强撑着。这两个人的战斗一时半会也完不了。
张学功在后面观察局势,见场上两对打得异常激烈,心想:我们现在蒙着面,要是拖得时间太长,镇长得着信儿,派军队来镇压;我们腹背受敌,极为不利。
想到这,张学功一举手中剑,代替军令:“弟兄们,上!”24个手下亲兵像下山的猛虎,扑奔异乡人。
其实天寻早憋不住了,之所以他没过来,就是盯着异乡人里那个老头。只要老头不动手,就说明对方还保留着实力,自己不能一时冲动,乱了方寸。所以,虽然张学功下命令,别人都往上冲,天寻没动地方,直瞪着对面那个老头。
老头身边的异乡人也往上一冲,抵挡住张学功的部队,一阵混战。异乡人老头也不伸手,冷冷地看着对面的天寻。
张学功杀开血路,栖身来战老头。老头一语不发,赤手空拳,交手只一回合,一拳打在张学功的小肚子上,把他都打得飞起来。
张学功在空中痛苦地大叫一声,眼看要落在硬石地面上,天寻急忙挺身把张学功接住,刚托在怀里,异乡人老头就跟过来了,抡拳就打。
天寻看识过他的身手,知道对方不好惹,赶紧错身下腰,顺势把张学功也放在地上。再旁边一纵身,点手唤老头:“老人家,在下跟你过两招!”说着话,一伸手把雌雄双剑拽在手中。
老头一声怪笑,腿脚利落地紧跟了几步,到了天寻面前,抬腿就踢,直点天寻右手的手腕。
别看老头身材不高,整身练就铁沙掌,要是给天寻踢上,不光是剑得撒手,天寻这只手就得断。
天寻赶紧往上提右腕,身子往侧面一拧,把对方的脚躲开;紧跟着,天寻把左手一翻,雌剑自上而下、劈对方那条抬着的腿。
老头根本不在意,右手一递,三指伸、两指蜷,要扣天寻的左手手腕。天寻急忙把右手也举起来,雄剑紧跟着雌剑劈下,要断老头的右手。
老头哼了一声,腿和手同时撤回,身子一转,另一条腿回旋高段后踢,直扫天寻的后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