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寻一见郑好义,眼睛直冒火,大笑一声:“郑将军,你来得真巧!你不找我,我还想找你呢!”
郑好义黑着脸低头看了看躺着的守卫,虽然没出人命,也尽是受重伤、缺胳膊断腿的。当时把他气得鼻子里冒出一股白烟,喝道:“你先报上名来,让我也认识认识!”
天寻手托双剑站得笔直,叫道:“郑好义,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家住曾家城平安大街,官拜镇南将军,双剑惊天,金笛动地,曾天寻是也!”
郑好义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久仰、久仰,原来你就是曾家公子曾天寻,看来我昨天还真没猜错——我已经命令牢头把你关在重犯单间里,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天寻一笑:“牢头把我关在牢房里,门口忘了上锁,我这才逃出来!”“监牢那些狱卒没有拦你?”“拦是拦了,不过没成功,都被我送上西天了!”
“好,”郑好义气得哇哇直叫,“好一个心狠手辣的曾公子,我还有一点不明白,昨天你把金笛藏在哪了?为什么我们没搜出来?”“噢,你问那个啊——我把扔到你的桌子底下去了。你做梦都不会想到吧——想找的东西就在自己脚边!”
“好!好!好!”郑好义一阵恼羞,没想到自己一辈子征战杀场,竟然被一个小字辈使障眼法骗过,老脸都挂不住了,一时再也压不住火,纵身轮起开山大刀,往下就剁。
郑好义这把刀足有40斤,比天寻的雌雄剑加起来还重一倍,以上示下冲着脑袋就来了。天寻一看他力大刀沉,不敢用剑架,身子一错躲开这刀,雌剑对着大刀背一轧,雄剑平推削郑好义的右手。
郑好义往回辙刀,竖大刀往外一磕。天寻不敢让剑碰到刀上,剑到半路又抽回去,紧跟着脚尖点地,把身子射在空中。天寻雌雄剑合一,直劈郑好义的面门,郑好义用刀往上架。
哪知天寻两把剑忽然又分开,郑好义的刀正架在雌剑上,雄剑一翻,从大刀的底下探过去,直刺郑好义的胸口。郑好义赶紧往旁边一闪,天寻刺空,双脚落地。
紧跟着,郑好义身子一转,大刀走下盘削天寻的双腿。天寻脚还没站稳,赶紧一踹地,向后面射出去。郑好义一刀走空。郑好义脚下跟步,双手捧刀,直刺天寻的前心。天寻接架,两人打在一起。
打了十几个回合,天寻战不倒郑好义。天寻心想:我是在他家里,他要多少人有多少人,实在没办法就万箭齐射,我就算是大罗神仙也逃不掉。干脆,用金笛伤他!
想到这,天寻加紧进攻,连刺几剑。郑好义慌忙用刀招架,天寻一转身,把脖子上戴的金笛咬在嘴里,双手一捂耳朵,运足气力,吹响金笛。
“吱——”夜莺破军第一式,蛊惑军心发动了。随着一声尖锐的笛声,院里的人就觉得耳朵好像被黑蜂蜇了一下,从外到里那么疼,脑仁都快流出来了。
天寻满以为郑好义会中招,没想到姜是老的辣,郑好义这个将军可不是吹的:郑好义曾两次与曾家开兵见仗,对曾家的金笛可谓印象深刻。当时一见天寻把金笛咬在嘴里,心里就知道不好,赶紧把大刀扔在一旁,伸出双手把耳朵捂住。虽然他离金笛很近,但受到的伤害并不大。
郑好义觉得那股凌厉的风声过去了,把头一抬,只觉得眼前目眩了一下,马上就恢复正常了。“哼哼,用金笛扰乱敌人!有7、8年没打仗了,没想到你们曾家依然惯用这招唬人的鬼把戏,还真是没新意啊!”
天寻一看他还完好,心里就慌了。想再吹一次,气力不足不说,也不见得就能奏效。
“看样子你是黔驴技穷了!”郑好义把地上的刀捡起来,“本来,我一心只想杀了你,现在看你这副残相,让我心情格外的好。我想一点一点地玩死你!你先要弄明白,你不过是猫爪下的老鼠,别指望自己能逃走!
“不过,有件事我想弄明白,你来这里到底为了什么?”
笛技虽然失败,但天寻站在原地,脸上没有露出半点恐惧,反而比先前更沉稳了:“郑好义,你别问我了,我先问你个问题:你们郑家是不是从异乡人手中买来一箱毒蛛?高额买下这种害人的东西是为了什么?”
郑好义点点头:“第一点我可以回答你,我们的确从异乡人手中买来一箱毒蛛,我还额外透露一点,那箱东西就放在你旁边这座藏金楼上。至于第二点,我就无法回答你了,购买毒蛛是郑族长的命令,他当初没有说要用毒蛛去干什么,所以这个我不知道。”
天寻冷笑两声:“用脚指头也能想到吧?你们组织的月潭大会就要召开,你们是打算用这些断子绝孙的东西害人吧?”
郑好义装出一副委屈的样子:“无辜啊,我们郑家可不是那么凶残的人。这都是你一厢情愿的想法,我可没这么说!”
天寻气得一声大叫:“你这个伪君子,看样子已经被郑家的野心毒害到骨头里了,我今天就要替天行道,先灭了你这个伪君子!”
郑好义一见天寻直刺自己咽喉,不躲不闪不招式,把脖子一伸、脑袋一横,运用全身的气功。郑好义脖子就像充了气的轮胎,一下子又鼓又硬。
天寻见他不躲闪,使了十成劲儿,一剑正扎在郑好义的咽喉前——剑竟然没有刺进去,连一滴血都没流出来。天寻就觉得好像刺到铁块上相似,右手酸痛不止。
“这家伙还会硬气功!”天寻心里慌乱,竟然忘了把剑撤回去。
郑好义一阵奸笑:“你觉得就凭你能扎得动我吗?”他用左手拨开天寻的剑,右手大刀直劈而下,冲天寻的脑袋就下来了。
天寻吓得赶紧往旁边躲,稍微慢了点,让刀尖扫过肩膀,擦破一块肉皮。天寻这会儿再也没有战心,紧退到墙边,瞅哪里能逃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