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寻把事情问清楚,这次心里有底了;闪躲着来往的府上人,就找到副管家说的那个小院。
院门那儿加了双道岗哨,有20几个守卫轮流巡逻,足以看出里面的东西有多重要。过了一会儿,天寻见这些守卫往来穿棱、守卫得十分严密,眉头皱起来,心里也不住地称赞:将军府里也不尽像那个副管家似的草包。
天寻往四周看了看:正这时,南面有几个家奴不知从哪推出几车干柴,七手八脚地堆在一个小屋里,看来是准备烧火用的。天寻眼珠一转,等那几个家奴走后,悄悄溜进装满柴草的小屋。
小屋前门不大,里面挺深;中间有条窄小的过道,一面堆着干草,另一面堆着木炭,尽头都是干燥的木柴。天寻心里暗喜,从包袱里掏出两块火石,往一块碰了两下,火星四溅,先把一面的干草引燃了。
天寻又把木炭、木柴都往一起围个火堆,好让它烧得更旺。不大一会,浓烟滚滚,放柴火的小屋里就站不住人了。天寻赶紧捂着鼻子从小屋出来,迎面正碰见那些推柴草的家奴。
“怎么了?穿白衣的你是谁?”一个家奴叫道。“里面着火了,不知刚才你们谁抽烟,把柴火点着了。”天寻捂着脸说。这伙家奴一看的确着火了,也顾不上问天寻是谁,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别处打水,一边还高喊着:“着火了!着火了!”
天寻一看,小屋门口还放着几辆堆满干柴的手推车,心里一乐:我再给你加把火!把火石又拿出来,将这些小车上的东西也给点燃了。
这时,小院门前那些守卫一看这边有险情,急忙分出一半过来帮忙灭火。天寻一看差不多了,推起一辆最重的小车,如同一条火条似地冲到小院门口。嘴里还喊着:“不好啦,快把车上的火扑灭,要出人命啦!”
小院门口的守卫一看,也不敢靠近,吓得四散奔逃。天寻顺推着车子进了小院,回头把车子一横,把小院的门口堵个严严实实,外面人一时半会是进不来了。
天寻把双剑抽出来握在手中。抬头仔细看:果然,院里有幢小楼。这幢楼的占地不足二百平米,典型的一座小姐用的绣楼。楼上有字“藏金楼”。
绣楼小固然小,但十分气派,楼顶雕梁画栋、屋角曲曲向天,共有四个面、八个角。每角上都挂着一只大红的宫灯。
天寻看罢,心里一阵紧张,手提双剑迈步向藏金楼走去。等到了楼门前,天寻这看清,门口没上锁,只是虚掩着。“怪事!”天寻心里想着,加着十二小心,轻轻把楼门推开——“嗖——”一道白线冲着天寻正面打来,天寻早有防备,赶紧往旁边一闪,这支箭打空。天寻刚想正过身来瞧瞧,又一只箭从里面射出,“嗖——”贴着天寻的耳朵过去,把天寻吓得都喘不过气来了。
那两把箭都远远地射到院墙上,深入砖缝数寸,力道十足;看样子不是用弓射的,是提前安装在弩上的。天寻再也不敢轻易靠近,围着门口转了两圈,这才试探着走进去,里面也再没射出箭来。
天寻借着外面的天光一看,迎面有张八仙桌子,桌上摆着两把巨弩。看来,刚才那两箭都是它们打出来的。天寻擦了擦额角的汗,不敢冒进,一步一步往前挪。
天寻走到房间中心,刚踩到地下的方砖,觉得砖好像动了一下,天寻一惊,就听到头顶上一阵风声。天寻也不敢抬头,倒退了三步,又原路回到门口。
“咔嚓”一声,眼前掉下一个巨大的顶灯,把面前方圆三步的方砖砸个粉碎,险些把天寻砸上。即使没有正面砸上,崩起来的碎砖头也把天寻打得生疼,天寻的心都跳成一个了。
天寻看了看,楼梯在东北角,想上二楼只能走楼梯。眼前这个掉下来的大顶灯堵在大厅中间,只得顺着东墙根走。天寻也快到了楼梯口,脚下又踩上活砖。
这块砖面积很大,足有普通的九块砖那么大,天寻两脚一软,身子就掉下去了。底下是个10多米深的坑,坑底都是刀尖向上的刀子,掉下去就得扎成筛子。
天寻眼看要掉下去了,伸左手把雌剑别在坑口上,用手牢牢抓住剑柄,身子半悬在空中。旁边的方砖一翻个,从上面压过来了。天寻又吃了一惊,这要是往下一按,别说一把剑挂不住,就是两根铁条都能给压弯了。
天寻赶紧用雄剑一撑坑口的石壁,身子借着这股劲儿,从坑里蹦出来,横躺在坑边上。天寻的身子刚沾到地上,又触动了活砖,天花板上一件光闪闪的东西直接冲天寻的头落下——天寻使劲往旁边一滚。直滚到门口,这次触动了无数活砖,有的是从天花板上落,有的是从地板下面冒出来,无数尖刀就像密林一般追在天寻身上。
天寻滚到门槛没法再滚,翻身从地上蹦起来,横着就向门外倒出去了。虽然没有伤到要害,天寻的腿没躲干净,被一把刀给削了一下,鲜血直流。
天寻擦擦头上的冷汗,深深喘了几口气,觉得腿上不对劲,这才感觉到受了伤。天寻刚要低头查看,院门口那有人喊杀进来:“抓住这小子,他就是刚才在将军府放火的那个!他还要闯藏金楼!抓住他!”
原来,门外那些守卫见有人进了院里,赶紧先把车子上的火用水浇灭,隔着车子跳进小院,冲杀过来。
天寻把双剑一分,一句话也不说,纵身应战。一伸手,天寻就使出鸳鸯剑舞第二路——鸳鸯飘移,这种进攻的杀招一使出,双剑舞动如飞,碰上的就死、挨上的就亡,一转身工夫就放躺下十几个。其余的那些守卫不敢再战,有人撒腿禀报郑好义。
郑好义吃完早饭,正准备去将军司办公,一听说府上闹贼,还在小院里杀了不少弟兄,他先吃了一惊,气就不打一处来;叫一声:“拿我兵器来!”
郑好义手提一把开山镔铁大刀,出了大厅,赶到小院,纵身跳到天寻面前:“胆大的毛贼!你究竟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