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寻听了大家的话,头脑有点活动了,想想以前净是自己单独行动,要是真有这么个帮手,跑前跑后给自己帮帮忙,未尝不是好事。再说,小七这孩子虽然武艺不行,轻功还不错,自己也挺喜欢的。
不过,跟着自己说到底是件危险事,不知这孩子能不能吃下苦,他爹能不能答应?
天寻把自己的意见跟大家一说,他爹杜果方立马拍板:“要让小七跟着天寻公子你混,我是放一万个心;所谓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他要是在家陪我一辈子,不就废了吗?要是跟着你天寻,那就是良臣仕明主、俊鸟登高枝!天寻啊,这事我看就这么定下了!”
杜果方素来有大家长风范,孩子的事,向来是他作主的。但天寻觉得有必要征求当事人的意见,就问小七:“小七啊,虽然你爹这么说,但这是关系到你前程的大事,你还得慎重考虑,你要是愿意愿意跟着我,以后就是我的兄弟,哥哥走到哪,就把你带到哪。你要是不愿意,我也不勉强,毕竟我这人经常身涉险境,整天过着刀口上舔血的日子,说不定哪天,你也受牵连。”
这话一说,小七听得不乐意,嘴就撅起来了:“哥哥,你这是什么话?我小七虽说不是什么英雄好汉,也不是贪生怕死的胆小鬼。以后,您的事就是我的事,我的命就是您的命。但有驱遣,绝无怨言!”
小七说完,往地上一跪,就要行拜师礼。天寻赶紧把他拉起来:“兄弟,好兄弟!我相信你的话都是真的,也信任你的为人。我答应带着你,不过,拜师的话就免了。你看,我管你爹叫叔叔,你管我叫师傅,这辈份还怎么排?再说,你跟我相差也就4、5岁,你就管我叫哥哥就行了。”
小七坚持要拜师,要让天寻教他功夫。杜帆船过来,拍拍小七的肩膀:“兄弟,听你天寻哥哥的话,他收你做小弟,就是答应教你功夫了,你平时多向他学学就是了,再说——我看你这孩子也没什么耐性,说不定哪天学够了,小脸一绷就把师傅给除名了。这哥哥反而长远,不怕你不认。”
一句话把大家都逗笑了,打这以后,天寻就有了这么个小兄弟——小七。小七以后在天寻身边,学到不少东西,也发挥了不可替代的作用。这人学功夫没耐性,但人品不错,也绝过够交。
天寻在太平镇眯了7、8天,期间张宗强、杜帆船多次派人打探,传来好消息:因为山口镇不少官兵辞职,镇长一方面得维持边境的秩序,人手不够,所以就没精力调查客栈凶杀案了。上方批准,这件案子暂时搁下来,等月潭擂结束,再一并侦破。
这一天,外面有人来报,说郑家北塘关有人送来密信。张宗强赶紧站起来:“快请送信人进来!”这时,外面走进一个年轻人,五短身材,跟杜帆船差不多的个头,一对小眼睛,炯炯有神。但看穿着,未免有些狼狈,似乎奔波了不少天。
年轻人进屋,先拜见了本宅的主人,然后跪抱着张宗强:“可算找着少爷您了,我听说有人把您给供出来,山口镇长把咱的家给封了,找了五天才找着这……”
张宗强赶紧把他扶起来:“兄弟,快坐,这些天把你累坏了——后面有没有人跟踪?”“没有,我一直提防着呢。”
年轻人又问了些血洗客栈的具体情况,拜过天寻,然后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来,递给张宗强:“您看看吧,这是咱的眼线搜集的消息。”
张宗强把信接过来,详细看了一遍。看完把信交给别人,大家轮流看了,这才知道,原来:异乡人带来的那箱毒蛛,早在他们动手前就被送回郑家,交给北塘关的大将郑好义。郑好义现在有没有把毒蛛转移到别处,就不知道了。有可能那东西还在北塘关。
信上还说,当天那口箱子盖子不知怎么松动了,爬出几只毒蛛来,一口气咬死了十几个士兵。那些士兵当时昏迷不醒;被咬的第二天,全身就开始溃烂,顺着五官、肚脐往外淌黄水,臭不可闻;当天傍晚都死掉了,其惨无比。那件事因为轰动性比较大,虽然郑好义严密封锁消息,还是被不少人知道了。
天寻看了信就坐不住了,跟大伙商量:“这种害人的东西要是拿到擂台上用,不知有多少人得遭毒手,看来我还得去一趟北塘关,有机会就毁掉它。”
大伙急忙劝住:“天寻,那北塘关是什么地方——郑家的北大门,属于军事重地。郑家就是凭了北塘关地势险要,才能安稳地守住大本营。你要是进到那里,凶多吉少!”
天寻刚要说话,小七站起来:“大伙,大伙,我说两句——刚才这位哥哥送来的信大家也看了,你们虽然已经了解这事情,不过还不知道它的严重性。
“咱们大伙都是自由人,月潭开擂,咱们心情好嘛,就去瞅瞅热闹;心情不好嘛,就不去了——我天寻哥哥行吗?他是曾家的公子,能不去吗?郑家买那箱断子绝孙的东西,无非是想对付各家的精英,我天寻哥哥能看着弟兄们有危险不管吗?
“再说了,郑家有什么了不起?我听说了,北塘关不过是个大簸箕口,守关大将军郑好义是砍柴的出身,他儿子郑千钧是一介莽夫、而且现在他有公务、不在北塘关,有什么了不起的?你们放心,只要我跟在我天寻哥哥身边,山给它平了、海给它填了、天地我们给它翻翻个!”
大伙一听,这小七吹牛吹得挺响;不过,他说的那几点也有道理:天寻不能置身事外;北塘关虽险,也不是铁板一块。想到这里,大伙的精神头也上来了,就跟天寻商量下一步的行动。
天寻说:“我这几天跟你们介绍过了,绿玉角那还有几百袋子炸药,不能小看!你们大伙就去绿玉角那监视他们的动静,要是得便,就把那些炸药给他们爆了——不过千万不要涉险,就算现在破坏不了,以后也有很多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