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千钧心里一阵猜疑,再次打量眼前这个金面的矮个子:“您……是不是姓青?”金面男子一笑:“原来你认识我?”郑千钧急忙跳下马来,抱拳在胸:“我再近一步问,您是不是青家公子、青景将军?”
金面男子也有点意外,点头问道:“真看不出来,连你这种杂兵末将也认识我?”原来,他就是四大家族之一——青家的公子,青景将军。在青家,青景虽然年仅25岁,可从去年就全摄军政,大权在握,比他父亲青族长说话还有分量。
郑千钧也不在乎对方奚落自己,向青景深鞠一躬:“青公子,刚才您既然提到了我们佩然公子,我就猜到是您了。再打量您身上带的武器、看您的相貌特征,我就更确信了!您被称为‘横行恶魔金将军’,幽冥森林有哪个不知道?哪个不晓得?
“我们郑家早就想结交青家,今天您既然来到这儿了,我们就是把冷水温热了,也得招待招待您!”
青景一听对方挺客气,心里一高兴,也就答应了,跟着郑千钧进了工地。其实,他这次来工地的原因跟天寻当初一样,也是为了刺探月潭擂虚实。之前派来的青家探子一无所获,一个人也没混进工地。青景公子不放心,这次亲自来调查了。
杜帆船没见过青景,当然不认识。一听说他就是“横行恶魔金将军”,这才联想到青家公子这个人。怪不得叫做“金将军”,这张脸跟刚铸出来的金币果然是一个色的!他腰里挎的那把太刀就是著名的“恶魔之吻”吗?
杜帆船一看那些人都进工地里面去了,自己也厚着脸皮往里面走,一面给青景拍马屁:“哎呀,您就是那个驰名幽冥森林的青公子?刚才真是失敬了,怪不得我觉得您面善呢。我杜帆船不才,能不能跟各位凑个热闹,也来郑家工地见识见识所谓的月潭擂?”
郑超凡一把将他搡开:“滚!你算什么东西?青公子身为青家公子,才配来我们郑家做客;你不过是个江湖游侠,又没人能证明你说的真假,你来这儿凑什么趣?”
几句抢白把杜帆船堵在外面了,眼瞅着青景就跟郑千钧进了工地,把杜帆船气得直跺脚:好啊!看来青家也是跟郑家一个鼻孔出气的!不让我进?我偏进去,看看你们能把我怎么样?
杜帆船想到这里,离开工地正面,绕道上了山坡。从山坡上往下看,整个工地尽收眼底。主擂台搭着厚厚的方木板,木板上还盖着厚实的地毯。杜帆船目测了一下,从脚下的山坡到擂台大概有20米远;他的轻功不如小七,跳是跳不过去。
杜帆船眼珠一转,掏出法杖来,念动咒话,将法杖变成一根又细又长的冰竹竿,这把竹竿光华夺目、坚固无比。杜帆船试试韧性,觉得比较满意,当时在山坡上借跑了五六步,猛一撑冰竹竿,把身子往空中一弹,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双脚落在擂台边上,打了个晃,没跳下去。
杜帆船安稳一下心绪,把法杖收起来,从擂台上往下看。下面都是施工的工人,干得热火朝天,都没发现他。杜帆船悄悄从擂台上下来,躲避行人,轻轻来到一座帐篷外。
这座帐篷搭在工地当中,用料考究,非常气派。杜帆船暗暗躲在帐篷的一个夹缝里,听里面说什么。
就听郑千钧的声音:“青公子这是从哪里来?到哪里去?怎么也没带几个下人、单独赶路?”又听见青景一笑:“我青景去哪,还用得着向别人汇报吗?我从该来的地方来,到想去的地方去;至于带没带下人,都看我个人喜欢罢了,也没个定准。”
郑千钧陪笑:“当然,青公子是大人物,平时的行动自然也是机密大事,在下就不问了。既然公子来了,我们郑家当然要奉上美酒。请公子赏脸饮用。”
说着话,就排摆酒宴。青景心里有事,见郑千钧做事滴水不漏,便用话套他:“郑少将,工程进展得怎么样?还有多久能完工?”郑千钧说道:“工程进展得差不多了,但我们精益求精,还要进行一些细节方面的雕琢,所以尚需一段时间。”
大家喝了几杯酒,青景又问:“既然我来了一趟工地,郑少将何不邀请我参观一下呢?”郑千钧一笑:“青公子有话,末将当然言出必从;无奈现在工地上挺乱,也没有什么值得看的,不外乎是几个台子罢了。公子白白搭上时间,许还得磕着碰着。”
青景“啪”一拍桌子:“我青景是那样的人吗?别说小小的月潭擂,大风大浪我见得多了,这条命都死过几回了!还怕磕着碰着吗?这么着,今天我把话说清楚!我来,就是要把月潭擂看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你们要是不配合,也别怪我不识抬举!”
郑千钧原地没动,郑超凡在一旁站起来:“哎!我说青公子,你到了这儿耍什么横?在你眼前的可是郑家人,不是普普通通的小门小户!要是把这一大家人得罪了,你估计就凭你那片青家的地盘,能搪得住我们郑家人吹几口气吗?”
青景一也下子站起来,把椅子都摔倒了,指着郑超凡的鼻子骂道:“狗杂种,你算什么东西?我跟郑少将说话,有你什么事?你给我滚!你这样的,登不了大雅之堂!”郑超凡也被说得满脸通红,要拍桌子翻脸。
郑千钧一阵冷笑:“青公子,您看来在家也是作威作福地惯了,真以为这儿是你们家坑头儿上吗?我告诉你!别看你被称为金将军,要是有人成心收拾你,还是很简单的!”
青景正要发火拔刀,忽然一屁股摔在座位下。郑千钧哈哈大笑:“你一来,我就知道你不是善类;不过,我没料到你这么直接、蛮横!看来那几杯酒没白给你喝!”
郑超凡一愣:“少将,这家伙怎么了?”郑千钧说道:“中了咱们的蒙汗药!他以为,郑家的酒这么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