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寻打定主意,伏在暗处等待机会。过了好一会,有两个守卫一起来街边的厕所方便。天寻轻轻跟上他们,等他们进了厕所,一拳一个,全部打倒在地。这两个人后脑被击中,昏厥过去。
天寻把其中一个人的衣服脱下来,穿在自己身上。
门口那些守卫等了半天也没见这两人回去,未免有点怀疑,又有两个人作伴来进厕所找:“老张!老郑!你们俩去哪了?掉茅坑里了?”
这两人刚进厕所,脑袋也被击中,一声没吭地倒在厕所里。天寻拿了他们的军刀,自己一个人低着头,从远处急勿勿走过来?
“怎么你自己回来了?”一个守卫也看不清天寻是谁,走过来问。天寻继续低着头,也不答话,到了那人近前,把脚一抬,正踢到对方小腹上,要不是他穿了铁甲,当场就得把肠子踹断!
这家伙倒在地上半天没上这口气,也人世不醒。旁边两个刚要叫,还没等出声,也被天寻打翻在地,全都说不话来。剩下那个喊了一声“有人……”就被天寻捂住嘴,卡住脖子。
这时,府里有人高声问道:“怎么了?”天寻躲在背影处高声回答:“没事!”府里的人就不再问了。天寻把手里这个挣扎着要逃的守卫也打昏,往地上一放。
等所有的守卫都被解决掉,天寻奔向旗杆。这棵旗杆是铁管的,分为6节,表面十分光滑。天寻把手上的汗擦擦,脚尖点地,往上一蹿,一把攥住3米多高的位置,两腿往杆上一别,手脚并用,最后奋力爬上杆顶。
从杆顶往下看,将军府的一切景物尽收眼底。天寻愤恨地看着藏金楼方向,心事重重。
最后,一股狂风吹过,卷起了杆上的大旗,差点把天寻掀下来。天寻心头一惊,刚才纷乱的心事全化为乌有。不知为什么,眼里有泪水流出。天寻一把抹干眼角的泪水,眼前这面红缎子绣月旗随风飘扬,像魔鬼一般张牙舞爪。
天寻咬咬牙,一把抽出雌剑,用力一挥,将郑家军的大旗砍断。那面残旗像被丢弃的破风筝一样,随风飘去。天寻用脚勾住旗杆,把白袍一甩、脱下来,往旗杆上一系。
天寻的白袍代替了郑家军的大旗,飘扬在北塘关将军府的门前。天寻舒了口气,脚一软,从杆顶溜下来。
天寻两脚着了地,赶紧到了正街上,刚要奔北城门出城,路过春兰那趟侧街,他停住了。天寻对这个姑娘心中很是感激,这次闯北塘关要没有春兰,十个他也早被人发现了。
天寻想到这,并没有急于撤退,而是一拐弯下了侧街,钻了春兰家那条死胡同。正巧,有个赌徒晚上跟人耍钱,刚回家要关门;天寻就到了,从他家门口经过。
赌徒心里一动:这是谁大半夜跑到我们这儿来了?难道也是出去耍钱的?还是强盗来这行窃?要是强盗的话我倒要敲他一笔。他壮着胆子,把门又轻轻地推开,往胡头尽头看。
天寻来到春兰门口,有心跳墙而过,但深静半夜、不太方便。另外,最重要一点:答应老太太的事,天寻并没有作到;老太太要是再问,自己实在没脸见她。
想到这,天寻眼圈又湿润了,趴在地上冲春兰家磕了三个头,站起来摸摸包袱里——包袱里都是应用的东西,没有多余物件。最后,天寻拿出一把匕首来——这把匕首,天寻从小就随身带着,上面刻有他的名字;天寻当时就把匕首放在春兰的门边。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做,只知道这样做,他的心里能好受一些。然后,天寻一狠心,转身头也不回地出了胡同。
赌徒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等天寻走了,他悄悄地来到春兰家门口,在地下摸了半天,这才将那把匕首摸在手中。赌徒的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奸笑。
天寻又回到正街,这次无牵无挂,一心只想着赶紧出城,逃出这片是非之地。侧耳倾听,城里一片安静,什么声音都没有;看来,将军府门前的旗还没被发现。
天寻心中庆幸,就来到北城门口。夜里一看,城门高大雄伟,如同一头猛虎、迎面拦住道路。城头上巡逻的小队人影摇摇,城门外吊桥高高挑起,吊桥下的护城河惊涛拍岸,发出阵阵轰鸣声。
正这时,天寻赶来那个方向,人喊马嘶声一片沸腾,不知出什么事。天寻辨了辨,正在将军府附近,难道是被发现了?
刻不容缓,天寻迈步走到城门下,两旁各有千斤闸,门外的吊桥就被它们挑着。一瞅见来了生人,左右各有十几名士兵冲过来:“什么人?”城头上的士兵也张开弓箭:“不准前进,否则我们开弓放箭了!”
天寻手托金笛,往嘴里一送,用了五成的力气,吹响金笛。“吱——”这一声直冲云宵,附近的士兵都有波及;连城头上的士兵,都纷纷把弓箭放下,捂住耳朵惨叫。
天寻趁着他们混乱,把左侧的千斤闸放开。“快拦住他,他要出城!”旁边的军营里又出来不少士兵。天寻一个冲锋,砍得他们四散奔逃。
来到右侧的千斤闸口,几个士兵挑长矛来刺天寻。天寻的双剑够不着,瞅旁边有只大罐,里面装着满满一罐水。天寻在罐边上一踹,这口大罐横着滚出去。把那些执矛的士兵吓得紧退。
天寻利用这个时间,把这一侧的千斤闸也放开。只听铁链子一连串的“咔啦”声,接着一声巨响,把城墙震得尘土直落,吊桥如同倒了一面大墙,横跨在护城河两岸。
天寻正要过去开城门,身后郑好义的追兵就到了。迎面追来人马无数,高举着火把,将城门口附近的地方都照亮了。借着火光可以看到,追在最前面的,正是北塘关守关将军郑好义。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郑好义一声怪叫:“天寻,哪里走!还不投降、等待何时?非要本将今天把你劈成两半吗?”
天寻破口大骂:“小辈!你助纣为虐,就不怕丧尽天良,遭报应吗?”
两人当场动手。天寻本就不是郑好义的对手,再说这也不是拼命的时候,所以边打边退,就到了城门边,背靠着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