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菊听了又要过来揍它,猴子吓得赶紧躲在天寻身后:“小弟,你身边的女人怎么这么野蛮,我都有点同情你的遭遇了——说正经的,这里只有一个出口能通到下一个房间,而只有我知道这个的出口——如果你们不能证明你们是来救雪莲精灵的,我无论如何不能放你们出去。”
最后,大家都没办法了,这猴子说得没错,它的任务就是把守兽间,不让为害阿莲的人进去;如果大家不能证明自己的清白,猴子的确有理由不放他们过去——当然,他们严刑强迫猴子就犯就是另一回事了;以他们的为人,当然不能做出那么残忍的事。
最后,小七忽然一拍大腿,对着猴子说道:“你大概还不知道吧?我哥可是曾家的公子!你觉得,贵为公子的人会撒谎吗?”这句话实在是权宜之计,因为天寻这个人为了应付事情,经常撒谎。
老猴子扬着头,有点诧异地问天寻:“他说的是真的吗?你是曾家的公子?那——我说的可不一定对——曾家的公子都戴着金笛,你带没带着?”这老猴子的见识倒不少。
天寻一笑,把金笛从脖子上摘下来:“我倒是戴着,就是不知道你认不认识?”猴子恭敬地双手接过来:“因为主人向我描述过金笛,所以我大体上也能认识八九分!”
天寻这把夜茑金笛是曾族长传给他的,比普通的笛子短一半,比大号的哨子长一些,笛身上有孔,可以吹奏各种不同的声音,各有不同的作用。
这支金笛用金水渡了十几遍,金光闪闪,份量很重,笛身上密密地雕满了古代文字,笛口下一寸处镶着碎宝石攒成的膜片。确实是幽冥森林独一无二的曾家金笛。
毕竟猴子吃不太准,双手把金笛还给天寻,请天寻奏笛。天寻手托金笛往铁笼深处走了300步,用了五成力气吹响金笛,一时间兽间里好像天崩地裂一般,回声不绝于耳,连百兽之王的老虎都避之唯恐不及。
猴子顿时神色忽然一变,等天寻回来,他紧走两步给天寻弯腰行礼:“原来您就是曾家的公子,我刚才多有冒犯,在这是向您谢罪。我家主人有言在先:如果进入回廊是有曾家人,尤其是执有金笛的曾家公子,我家主人所设的关卡全部放行,前进的大门为公子敞开,请公子随我来吧!”
天寻听完一愣,旁边大家也都懵了,秋雨挤过来问:“怎么回事?你家主人是曾家亲戚?还是曾家的奴才?”
猴子再也不敢色眯眯地盯着秋雨看,对她也很恭敬:“这……我也不知道,反正主人是这么说的。另外,我曾经听他提到过,要救雪莲精灵,非要得到曾家的帮助不可。”
天寻对此将信将疑,问道:“那你口口声声说的主人,叫什么名字?从哪里来的?和我们曾家有什么联系?”“我家主人叫什么名字,我也不知道;我们都是从埋骨荒漠过来的;主人说他跟曾家有很深的友谊,曾是并肩作战的战友。”
这回天寻看他说得有条有理,就有些相信了,问猴子:“那你家主人在什么地方,能带我去见见他吗?”
“当然,主人就是这样吩咐我的,他此刻应该在月潭底的宫殿——因为他的目的也是解救雪莲精灵,这一去就是十几年。”猴子有些伤感地怀念,“不知他老人家还活着没有。”
既然猴子算是自己人,大家也就不过问别的事情了,纷纷要它快点带大家离开。猴子点头,把老虎、花豹也带上,走到铁笼深处。从铁笼东南角向西走30步,向北走50步,就来到一片杂草横生的草丛里。老猴子吆喝老虎、花豹干活,天寻等人也帮着,在地下刨开很深一个坑——这里竟然有柔软的土!
终于,大家见到一扇平卧在地下的铁门,大伙合力把铁门拉开,底下露出一个黑洞洞的暗道。这条暗道不知多少年没打开过、没通过风,一股夹杂着霉味的瘴气扑面而来,把四娘熏得差点呕吐。
老猴子介绍:“各位,这就是离开兽间的出口,通往后面的道路。”富兰克见暗道一时半会不能进去,就吩咐大伙原地休息。老猴子又在兽间的草地上找了不少野果子,都交给富兰克,作为粮食。
小七咂着嘴问:“我说,你们谁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我记得咱们是八月十八傍晚进的传送回廊,现在得是什么时候了?”因为很长时间没见着太阳,大伙都说不上来。
猴子晃晃小脑瓜:“要是我没估计错,现在是八月十九的中午了。”小七问它是怎么知道的,猴子指着洞里照明的白宝石说:“你别看这些白宝石日夜不停地发光,据我长年观察,白宝石的发光强度有周期变化。与月相变化是相通的,每月十五、十六光度最强,初一、三十时亮度最弱,长时间在地下生活,我已经习惯根据白宝石记录时间。”
大家赞叹地点点头,别看这老猴子没什么本事,对于在地下生活的经验,没有一个人比他更丰富。
小七说:“既然大家都快忙活一天了,咱们睡点觉再走也好!”四娘也同意:“天寻、小七都受了伤,秋菊也有点累了,咱们是得好好休整一下。”
富兰克点头说:“好吧,那咱们就睡它一下午,等晚上再行动。”说完,大家都分头休息了——地下有柔软的草坪,很容易找到地方;最有趣的是小七,跑去躺在老虎的后背上睡,大家啼笑皆非。
天寻心乱如麻睡不着,就跟老猴子闲谈:“我说——怎么称呼你?”“主人没给我取名字,你就叫我猴子吧。”“那好吧,我就先叫你猴先生!猴先生,我们出了兽间,还得走多远才能到月潭底的宫殿?”
“这我就不知道了,”猴子仰着头想了一会,“大概再有几里路,能碰上我主人设置的另外两个关卡,一个是虫间、一个是鸟间。听主人说,过了这两关,前面好像还有5、6关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