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雪一笑,向前走了一步:“不知道我步雪包庇了什么流贼草寇,惹了郑大人动怒?”郑穿山说道:“青景、杜帆船这两个人是不是都在你这躲过,另外还有个使花枪的小贼。现在,就是那件事犯了,马上跟我们走一趟吧!”
步雪咬咬牙,冷笑一声:“那是我的几个朋友,做事光明正大,是老老实实的正人君子,不是什么歹人。另外,对于我个人而言,要结交什么朋友,用不着向郑家打招呼吧?
“再说,步家村是自然村,又不受你们郑家的管辖,我们这里的人没必要维护你的权益,你们的人也没权利来步家村抓人!”
郑穿山呵呵一笑:“看不出来,小姑娘,你说话还一套一套的。这些话甭跟我说,等你见着郑千钧少将,你去跟他说吧!不过现在,你得跟我走,我奉命而来,就是为了拿你!左右,赶紧给我拿下!”
旁边郑同化叫了一声:“你就早该下令了!”这家伙把嘴一咧,露出两排黄板牙,一看就令人恶心:“步姑娘,我看你人长得不错,要是能投靠了我们郑家,给我做个媳妇行不行?我在郑少将面前为你美言几句,前情一概不咎,你看这事好不好——白拣个丈夫不算,还傍个大树当靠山,何乐不为?”
步雪高挑双眉、圆睁妙目,有心发作,又一想:我这些年的功夫都用在上医术上了,武艺基本上没怎么学,也别吃这个眼前亏了。没的一会让这黄板牙找我的便宜,最后还是免不了让人家抓住。想到这,步雪就没动地方:“不就是把我带到你们郑家审问吗?我跟你们去还不成吗——你们在这里等等,我进屋收拾收拾就走。”
郑穿山、郑同化没法拒绝,点头说道:“快点!”步雪回身又进屋了,先找着屈英:“屈英姐姐,我看我得到郑家走一趟!”屈英一听就愣了:“你跟他们在外面怎么说的,郑家是龙潭虎穴,去了还有你的好?”
步雪一笑:“这你不用担心,到了郑家,我自有主张——我这里有个人名,你待会就写信给他,向他求援。他见信之后,一定会来帮我们。”说着,步雪在一张纸上写下一个人名,留了一个地址。
步雪带着几件换洗的衣服,这就要走。屈英拉住她的手,忧心忡忡:“去了郑家,可得多加小心!”“放心吧,他们又不是老虎,还吃人怎么的?我要是怕了他们,我就不叫步雪!”
说到这,外面有人催了,步雪出门,郑家人给她安排辆车,马队起身赶奔新成立的那个擂台村。见到郑千钧,郑千钧座上问道:“你就步雪?”
步雪抬头往两边看看:主要有四员将,旁边都是普通士兵。步雪一笑:“不错,我就是步雪。那您一定是郑千钧大人了?”郑千钧点点头:“见了本少将,为何不跪?”
步雪有条有理地说:“郑少将是郑家的官员,又不是我们步家村的官员。要是在这错了礼数,不说是您的虎威,别人倒笑话我是被郑家吓堆了,人生在世,名声为重,所以我不跪。”
郑千钧点点头:“说得好,我问你,你跟青景、杜帆船认不认识?”“认识。”“是你什么人?”“一个是朋友,一个人先是病人、后来也是朋友。”“知不知道他们闯下大祸?”“这我倒不知道。”“你没问过?”“对于朋友的私事,我向来不过问。”
说到这,郑千钧就没话问了,对方不过是一个弱女子,他没法拷打,就准备收监:“步雪姑娘,你要放明白,与郑家合作,你有无穷的利益;跟郑家作对,你可就是自寻死路了。今天,我姑且认为你是清白的;但与郑家利益息息相关的事情,我必须得查清楚。这样吧,委曲你在月潭工地多住几日,等我们把事情查完,再放你回去。”
步雪一笑,话里夹刺:“我早知道,郑家做事向来拖泥带水,所以连衣服都带来了,住上几天没问题——时间长了可不行;我是个大夫,也算是商人,得回家照顾生意。”
郑千钧点头,这时,郑同化站起来,把黄牙板一龇,冲郑千钧作个辑:“少将,把这丫头就交给我吧,这些天我保证伺候好她!”
步雪拿眼角瞥了他一眼,心里暗暗叫苦:这人长得神头鬼脸、品行可见一斑。我要是落在他手里,一身的清白可就毁了。想到这,她见郑千钧刚要发话,冲郑千钧一抱拳:“郑大人,您刚才问过我话了。我还有个问题要问问您,不知大人能不能赐教?”
郑千钧一愣,也就没立刻下令,对步雪说:“你有什么就问吧。”步雪往左右看了看那三名将士,问:“能不能给我介绍一下郑家的这几位将领?”郑千钧一笑:“原来你想认识认识他们。好吧,我指给你听。”
他恭敬地向着一个中年男人:“这位将军是镇守北塘关口的郑店男将军。”然后,又指着使蛇矛枪的高个男人:“这位将军,本是月潭东,郑家御用的秘密组织,穿山帮的帮主,郑穿山。”最后,他又指着那个蛤蟆脸黄板牙:“这位将军是佩然公子的贴身副将,前来协助我们守卫擂台村,名叫郑同化。”
步雪还没等答话,郑同化一把将步雪的纤纤玉手抓住:“姑娘,这会你跟郑少将打听我们的事,是不是相中哪个了做丈夫了?要是小将能帮上你的忙,我是十分荣幸!”
步雪差点没当场吐了,赶紧把手从对方手里撤回来,脸上还得故作一笑。步雪心里盘算:郑千钧是主帅,我落不到他手里;这个郑同化是个色鬼,死也不能落到他手里;郑穿山是个黑帮头子,想也好不到哪去;倒是郑店男这个人,听旁人评价,人还不错。
想到这,步雪倒身拜在郑店男脚下:“原来您就是郑将军,小女有眼不识泰山,当面谢罪。”郑店男命她起来。郑千钧问:“你不拜本将,为何要拜郑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