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互相关照一了番,全都下了地道。天寻仗双剑走在最前面,富兰克举光法杖紧跟着他,四娘手使秋风剑走在最后。
这个地道非常长,时宽时窄,大家一路颠簸着,不知下了多深,空气越来越潮湿,旁边的石壁上结满了水珠。
走着走着,前面的台阶消失了,变成平地——虽说是平地,地下也尽是大大小小的石块,搁得脚底生疼。天寻向前张望了一下,前方出现了一道门。
天寻不敢前进,站在原地等后面的人跟上。富兰克举着法杖瞅瞅前面的门——这道门是用钢铁做的,由于常年在地底的缘故,边缘生了很厚的铁锈,都快不成样子了。
“我以前没到这个地方来过!”富兰克看上去很没把握,“虽然不知道这里面有什么,不过还是得小心为妙!”
大家点头,天寻一用力,把铁门向里推开,在狭窄的地道里发出尖锐的声音。
铁门后是一间大房间,天寻等人迈步走进房间。这间房里有几颗白光闪闪的宝石,散发出耀眼的光芒;大家觉得眼前一亮,房间里的东西看得很清楚。
迎头正面的墙壁上,用尖刀刻着几个大字:机械间。左面有几个铁笼子,也不知是做什么用的。笼子口冲门口开着。右面搭着一块青帷帐,帷帐后面有棱有角,不知是什么东西。
房间尽头还有一扇门,不知通到什么地方。看样子,如果想继续前进,就得穿过这个房间。
这些人小心翼翼地正往前挪,天寻就觉得脚底下“咯吱”响了一下,声音虽然很小,但大家都听见了。正在天寻往四外张望时,右边搭着的青帷帐忽然一落,把里面的东西了露出来。
里面这牛东西形状奇特,好像一头黄牛,但全身都是铁制的,牛头上插着尖刀,刀尖锋芒毕露,都用油渍得锃亮;牛身上架着十几根长枪,枪尖朝着四面八方。最显眼的,是铁牛的一双眼睛:这对眼睛里露出两把利箭,看样子牛头里面安装着弓弩。
当时的事情发生在一瞬即,大家正不知所措,铁牛奔大家就冲过来了,头顶上两把尖刀对准小七的脑袋,把小七吓得动都动不了。
天寻一看不妙,紧蹿了两步,冲着小七的屁股就是一脚,把小七横着踹出去三米多远,一溜滚就滚到墙边了。铁牛一头顶空,但天寻身子一震,让牛身上的枪尖划了一下,肩头上当时就淌下血来。
铁牛一转身,不给人们喘息的机会,又一个冲锋直奔富兰克,老头子吓得魂不附体,把法杖往空中一举,一道强光打在铁牛头上——没想到,铁牛无好无恙,还在往上冲。富兰克没办法,身子往旁边一闪,躲开这一头。紧跟着,铁牛又是几个冲刺,把进了机械间的这些人吓得手忙脚乱。
大家节节后退,就退到房间左边的铁笼旁。铁笼的口本来开着,秋菊在它身边经过,这铁笼像只鳄鱼一样,猛然张口把秋菊吞到笼子里,然后笼子口一关,把她困在里面。
“秋菊!”四娘叫了一声,摆秋风剑就砍。她这把剑是宝剑,切金断玉,手指粗细的铁条都能削断。四娘到了秋菊身边,刚削断一根铁条,没想到身边另一只铁笼子忽然一转身,也把四娘吞到笼子里,笼子口一关,四娘的胳膊探在外面,再有劲儿也使不上了。
天寻一转身的工夫,自己的同伴们都被铁笼子困住了。“干只老牛!”富兰克在笼子里叫道,“它是房间的主人!”
天寻正脸一看,那头铁牛又从正面冲过来了。天寻紧往后退,背就抵在墙上。这时,旁边一个铁笼正悄悄地接近天寻,准备偷袭。
铁牛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天寻发起最后的进攻。天寻腹背受敌,集中注意力,眼看着铁牛头上的尖刀就要挑到他身体时,天寻纵身一跃,落到牛头上去了,然后踩着冰冷坚硬的铁脊背,来到牛的屁股后面。
铁牛一头顶空,还把铁笼子撞坏,正要发威,天寻乘机一把揪住牛尾巴,使劲往回一拉。这一拽不要紧,把铁牛整个给拉散架了,从里面蹿出5个铁甲兵来——也是用钢铁做的假人。
原来,整头铁牛是由5个铁甲兵组成的,四条腿各占一个,牛头是一个。这5个铁甲兵各执长剑,蜂拥般冲向天寻。
天寻用雌剑架住他们的长剑,用雄剑砍他们的身体。“嘡啷——”火花四溅,把天寻震得手腕子疼。“砍不动!”天寻大叫。牛头兵往前一纵,劈头就砍;天寻吓得赶紧往后退;牛头兵紧跟着。
那些牛腿兵的动作虽然缓慢,也在后面稳稳地跟着,作为牛头兵的后援。
四娘乘这个时间,用秋风剑削断两根铁条、扁着身子出来了。天寻已经被*入死角,性命岌岌可危。
眼看着牛头兵这一剑正落下来,天寻用雄剑一挡,用力过猛,雄剑被震落。后面牛腿兵齐刷刷地手举利刃,就要把天寻剁碎。
四娘一看不好,再冲过去已经没时间了,把手中秋风剑朝天寻一抛:“接剑!”她号称“梨花雨”,专打暗器,所以使用撒手武器格外熟练;这把剑就像一束光相似,笔直地刺向天寻的右手。
天寻用眼一扫,四娘的秋风剑就在手边。天寻接暗器是最擅长不过,瞅准机会,一把攥住剑柄。这时,头顶上五把剑就砍下来了,天寻再躲也躲不开了。
天寻把心一横,秋风剑一挺,正插在牛头兵的脖子上。就听见“咯吱”一声,牛头兵一动不动了,剑也悬在半空。旁边那几个牛脚兵的脚步也停了下来,手中剑由于重力都落下来,眼看就要砍到天寻身上。
四娘心急,不顾一切地使尽全力扔出四支镖,这四支镖各拨开一把剑,贴着天寻的头发落在地上,发出轻脆的声音。
四娘嘴里喘着粗气,脸紧绷着,还没从刚才的危急中恢复过来。倒是天寻先擦了把冷汗站起来,把秋风剑从牛头兵的脖子上拔下来,冲着四娘一笑:“好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