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寻赶紧出了水池,过来查看叶子的状况。“没事,死不了!”四娘见天寻这么紧张,满是醋意地说。
天寻低头看:叶子脸上、身上那些羽毛已不知何时消失了,都恢复原来光滑的皮肤;但本来粉红的脸,却已经变得姜黄,一副极其虚弱的样子。
天寻跟四娘互相看了看,不知怎么办。死亡镰刀在一旁悲悲切切地呼唤着:“主人,主人……”好半天,叶子的樱桃小口一张,重重地吐出两口红色的浊气,天寻扶着她,这才坐起来:“天寻,咱好难受!”叶子皱着眉头,可怜巴巴地看着天寻。四娘在一旁骂道:“好了,你这个狐狸精别再勾引他了!”天寻关怀地问道:“哪里难受?”
叶子咯咯一笑:“怪不得阿莲会召唤汝来呢!咱就觉得汝是个心地善良的好人!”说完,竟然一下了站起来,扑扑翅膀飞了起来,“咱可是天使,要是这样就不行了,那怎么做神的仆人呢?”
她的脸色还没有恢复正常,但精神却像刚才一样饱满,不知是不是为了让大家放心、故意装出来的。镰刀高兴地来回飞舞着,主人没事它就放心了。
天寻对叶子说:“这样吧,这次我自己过去,看看有什么办法打碎那个水晶球。”叶子摇摇头:“汝的武器没在手上,怎么说也比不上咱!”说着话,她把死亡镰刀紧握在手中,“上次用的是天使的力量,没有打碎那个可恶的球。如果是在咱法力失去之前,这根本就不成问题!”
“失去法力?”天寻重复了一遍。“嗯,是啊,”叶子含情脉脉地看着天寻,“咱要是没有失去法力,一下子就把汝迷住!呵呵。”说完,还故意看了看四娘生气的样子。然后才接着说:“咱本来的身材跟你差不多高,之所以缩小成现在这个样子,是被坏法师施加了咒语。如果这次成功救出阿莲,咱立了大功,就可以要求神帮咱恢复本来的样子。”
天寻总算听明白了,放心地问:“那你打算怎么办?”“这次,咱要试一下暗元素的力量,用镰刀劈开这球!”
四娘一把扯住她:“够了,别在碍天寻的事了!”叶子猛地把头扭过来,因为严肃而脸都变得有些扭曲,碧蓝的眼珠不知何时已经布满血丝,看上去红得有些可怕。
“咱是认真的,放开!”
那声音也非常可怕,是有别于她这个身体,非常成熟、甚至视死如归的声音。四娘被这个声音震摄住,一时再也不敢坚持。死亡镰刀说道:“吾家主人的法力比体力还要强,汝等可以放心。还要麻烦公子送主人上台。”
天寻依言,又让叶子站在自己的肩膀上送她来到水晶球旁。刚才叶子的攻击根本没有起到任何作用,被击中的部位不仅没有一条裂缝,甚至连一点痕迹都没有。天寻把叶子轻轻放在莲蓬上。
叶子用手碰了碰水晶球,这只球比自己的身体高了将近一倍,手触到有一种冰凉的感觉,表面没有一丝元素气息的活动;里面的女孩跟外面的水晶球一样,也没有动静。
“阿莲,咱就要放手一搏了,汝就祈祷神保佑咱们两个吧!”她这样自语道;其实这其中的意思,天寻能猜到:如果叶子用镰刀劈开水晶球,阿莲难免被镰刀割伤;如果叶子劈不开水晶球,自身受的伤害肯定比刚才还要重。现在,天寻自己没有一点头绪,只能任由叶子去做了;他一边为阿莲祈祷,一边为叶子祈祷。
叶子这次没有飞到空中,而是张开两只赤脚牢牢地扣在莲蓬上,一来在地面上可以聚集更大的元素之力;二来可以得到天寻的支援——这一刀下去如果还不能打碎水晶石,背后有个伙伴支援,就不会有生命危险。天寻也张开双手,准备随时接住叶子。
叶子略略往下栖着身子,白皙纤细的两节小腿稳稳地托住自身和70斤镰刀的重量,口中念动法咒。
空气中,忽然出现了许多紫色的细徽颗粒,这些颗粒缓缓地融成大片的紫色结晶,然后像百川归海似地融入到镰刀之上。镰刀上的紫宝石好像一颗恒星一般,发出刺眼的光芒,把整个宫殿都笼罩在紫光之中。
叶子脚下的莲蓬上、石路上、水池中,也有无数的紫色能量直通叶子的赤脚,本来白皙的小腿甚至都有些变暗了,数十道发光的紫线好像血管一样从脚下直通全身、周身循环。最后,这些暗元素能量慢慢地被叶子运用到两手、胳膊上。叶子细嫩的胳膊上也出现了闪光的紫线。
最后,叶子运足全力,叫了一声:“退后了!”把70斤重的死亡镰刀轮了到身后,然后又一声娇喝,镰刀像大风车一般回旋过来,结结实实地砍在水晶球上——“膨”就听见凭空一声天塌地陷般地响声,把水池里的莲叶震得“哗哗”直响,水面激起一股大浪,都溅到二层楼去了;宫殿天花板上的房梁“咔咔”直响,连天寻脚下的石路都裂作数段。
叶子的手被震得都合不到一起了,镰刀给弹到水池外面去,反冲力比刚刚还大。叶子的身子直直地向后摔过来,天寻手疾眼快,赶紧从后面把叶子抱住,往后退了十几步;直到出了水池,才把刚才的力道卸掉。
天寻低头再看叶子,她已经昏倒人事不省,连呼吸都没有了,脸憋得通红。四娘也赶紧过来查看:“她的嗓子被血堵住了!”四娘脱口而出,天寻皱着眉点头。两个人赶紧把叶子翻过身来,在她的后背上重重拍了两掌。叶子把小嘴一张,一口鲜血喷出体外。
这口血吐了之后,叶子这才慢慢有了呼吸,脸也不像刚才那么红了,只是很虚弱,一时半会动不了。天寻等她醒过来,这才问:“叶子姑娘,觉得怎么样?”叶子鼓了半天劲儿,这才惨笑了一下:“咱会不会死?”天寻心如刀绞,柔声安慰她:“天使是不会死的,天使的生命是很长的。”
本来,天使的事,叶子知道的肯定比天寻更多;但不知为什么,听天寻这个外行人一劝,叶子就觉得能放下心了,这才振作精神,把镰刀化成法杖带在身上,对两人说:“咱已经尽全力了,汝等自己想办法吧!”
天寻握着她的手肯定地说道:“叶子,你已经做得很好了,通过你的攻击,我已经掌握到一些方法了,你就在这里等着吧。”叶子点点头,哀怨的目光一直没离开天寻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