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寻等人通过数道关口,这次走了5里多路都没有再遇到房间,秋菊厌烦了重复的山路,脚步渐渐跟不上队伍了。坐在路边休息,四娘走着走着觉得不对劲,回头再看,少了秋菊;便大声叫道:“秋菊、秋……”喊了半天,没有一点回应。
大伙也觉得蹊跷,都跟着四娘往回找。哪知道往回找了半天,都没有秋菊的影子;别说秋菊,老猴子走着走着还跟丢了。天寻等四个人找到雷间外面再次查点人数,只剩下天寻、四娘、小七、富兰克、大公鸟五个人。
天寻的脑袋“嗡”地一晕:“坏了,我看这边的暗道有点古怪,大家再仔细找找——注意互相关照,别再走丢了。”大家点点头,一起放慢了脚步,互相打着招呼,天寻、四娘手牵着手,走在队伍后面,让其余三人都在他们的视线里。
“后面有动静!”四娘耳朵忽然一动,天寻听了她的话也向后张望。“谁?”天寻大声问道,但没有任何反应。两人觉得奇怪,等再回过头,同时都呆住了——前面富兰克三人也不见了,空荡荡的暗道里漆黑一团,所有人都不见了。
“小心!”天寻大声提醒。四娘应了一声,忽然又“哎哟”叫了一声。手也从天寻的手中滑了出去。天寻这次真急了,使劲往前一蹿:结果,他感觉手指碰上一件衣服。别看天寻的手包扎着纱布,一下子都摸出来:不是四娘的衣服——四娘的衣服是丝绸绵衣,而对方则是棉麻的衣服。根据尺寸估计,还是个男人!
天寻当时没有露出破绽,一面静观其变,等着对方来抓自己;一面在紧握着右手的拳头,伸出左手故作寻找状:“四娘,你在哪……”天寻叫了半天,一只手递到他的手里——当然不是四娘的。等天寻的指尖也碰到这只手了,拳和脚同时发力,冲着印象中敌人的方位就打过去了。拳头没碰上,就觉得脚踢到一个人。这人被踢之后,躲到一边去了。
天寻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暗道里行动不便,便故意提高嗓音,激对方出来:“哎!朋友,我可不认识你是谁!不过,我在这里可要说几句话,你别不爱听!就凭阁下这么利落的身手,钻来钻去地学耗子,偷偷摸摸,你不觉得有失身份吗?不管你跟我天寻有仇,还是跟别人有恨,都应该站出来挑明事情,单对单、个对个,那才是人物呢!借着黑暗里藏身,算什么英雄好汉?”
果然,就听见正后方传来一阵冷笑:“曾公子,你这话可说错了,我虽然不是什么英雄好汉,可也不是藏头露尾的人!刚才不过是开了个小小的玩笑,如果你想见我,那就请回头看!”天寻一回头,身后的石壁不知何时打开一扇石门,从石门里出来一个老头。
这老头50开外,穿着长布衫,用斗篷半裹着头,头发都是卷曲的,看模样不是幽冥森林里的人。这张脸宽而且短,整个四四方方,好像用矩角尺裁得一样。五官有棱有角——正三角眼、倒三角的鼻、四边形耳朵、矩形的嘴;开口一说话带着浓重的口音,一看就是异乡人。
天寻忽然想起,这个人的身材虽高,长相却跟那个在月擂东干掉的异乡人老头相似。当时就是那个老头把毒蛛从荒漠运到幽冥森林里,跟穿山帮的人接的头。天寻犯的那件案子现在还在悬着,今天见着眼前这老头,忽然想起那天的事,心里就有了不好的预感。
天寻点头问道:“怎么称呼阁下?”老头一笑:“在下名叫玛格达,你就是曾天寻公吧?”“正是——我问你,我身边那些朋友为什么无故失踪了,是不是被你用计抓走了?”
玛格达一听,脸上带着不屑的冷笑:“公子,话可不能这么说,我老人家没有用什么计,只是看他们累了,请他们到山洞里休息一下,哪能说是‘抓’走了?”“既然不是你抓走的,那他们在哪,能不能让我见一见。”
“呵呵,公子不要心急嘛!别的人再多,我也不过是多拿了几枚无用的旗子罢了。你大概还被蒙在鼓里,我是冲着你天寻公子才来的。要是那些人,我都不稀罕来!”“既然你冲我来的,我就在你面前,有什么事就说在明处!”
玛格达听完点点头:“公子果然痛快——我对您最感兴趣的地方,还是您脖颈上戴的那支金笛。要知道,想解除雪莲精灵的封印,离了那东西办不到!现在没有外人,就咱们俩做个交易如何?”天寻提防着他,冷声问道:“什么交易?”
玛格达露出贪婪的微笑:“我是一名商人,商人最讲究交易的等价性,我当然不能让您吃了亏!要是您不介意,咱们就做这样一笔交易:您把救出来的雪莲精灵交给我——当然,至于我用她做什么,您就无权过问了。而我则把您那些朋友都放出来,让你们亲人相见,你看怎样?”
天寻沉默着没说话,犀利的眼神盯着玛格达,找他身上的破绽。玛格达继续说道:“公子,外人一看就能看出来,这样的交易还是您比较占优势!您有5、6个朋友,而雪莲精灵只是一个陌生人,您用一个陌生人来换回自己的朋友,是不是很合适的交易。
“另外一点,我听说这些朋友里面,还有一个姑娘是您的未婚妻,是不是?所谓江山易得、红颜难觅,用一个陌生人换自己的心上人,这笔交易我想您连考虑都不用考虑一下吧?如何,在下提出的条件,您能不能答应?”
天寻脸上淡淡一笑,玛格达心花怒放,以为他要答应呢,没想到天寻忽然变了脸色,冲着他的脸吐了口唾沫:“呸!我吐你一脸!你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在本公子面前指手划脚,跟我提什么交易!我告诉你,现在把我的朋友放回来没有话说;迟了一步,我叫你死无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