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跟秋菊商量好,背着玛格亚跟富兰克,把四娘跟大公鸟叫到一旁,把他们的想法跟四娘一说。四娘当然愿意,大公鸟没什么事干,也想进宫殿看看新鲜,当时就驮着四娘,飞到二十几米高的二楼,落到叶子出来的那个窗台上。
富兰克见了,问小七:“四娘姑娘要去干什么?”小七说:“我嫂子不放心我哥,说要进去看看!”玛格亚一拍大腿:“是啊,咱们为什么不用大公鸟都从二楼进去?这样不就用不着过这道门了!”说着就要招呼大公鸟下来。小七赶紧把他拦住:“老先生,咱们就在外面等会吧!既然只有我哥能破这座称为‘声间’的宫殿,那他进去就够了,咱们就在外面等喜信吧,人去得多了反而不方便。”
小七这么一说,玛格亚没词了,目不转睛地往二楼的窗户上看。四娘站在窗台上,弓起身子勉强钻了进去,大公鸟挤了半天没进去,就勉强站在窄窄地窗台上。四娘仔细打量:宫殿里面比较昏暗,看不很清楚,但大体还是能分辨出来:这座宫殿有三层,但三层中间是相通的;一层中央有一片水池,池里好像张开不少荷叶,中间似乎有个很大的莲蓬。二层只有窗户和环绕墙壁一周的圆形楼道;手扶着楼道可以清楚地看清一层的全貌。三层的结构与二楼相似。
这时,天寻走到大殿中,来到水池边。天使叶子指着水池说道:“天寻,雪莲精灵阿莲就在这里。咱虽然唤过无数次,但阿莲一直没有醒过来,不知怎么回事。”说完,叶子退到天寻的旁边,飘身坐在天寻的肩膀上,翅膀不再扑扇,像两把利剑一般背在身后。尾翎尖尖地并在两边,左右对称。
叶子近在身边,那股淡淡的香味更沁人心脾,天寻嗅着这股香味,都有些陶醉了;心里觉得无比舒畅,到嘴边的一句话忍不住要问:“这是什么香味?”最后又咽到肚子里。现在的情势,不容天寻想无关的事,他立刻又把脑子里的胡思乱想都打消了。
天寻定晴打量眼前这片水池:水池方圆有几十米,池中一色种着莲叶,碧绿碧绿的连作一片,只有星星点点的稀疏住露出水面,偶尔有条鱼儿挤出莲叶出来透气,尾巴一摇就不见了。天寻注意到,这么一池莲叶,却没有一朵莲花,未免有些可惜。他继续往里瞅,目光就落在水池中间一朵大莲蓬上。
这颗大莲蓬比4张莲叶并起来还要大,柄非常粗壮,大概跟天寻的小腿差不多;而且整个莲蓬都是碧绿碧绿的,好像还未成熟。天寻不知道,这个莲蓬从1千年前就是这个样子,这1千年中,它就像冬眠一样,一点都没有长大。
更令天寻惊奇的,莲蓬上竟然不是莲花,而是浮在半空的一个小女孩。这个女孩的身子被几片花瓣托着,半悬在空中,无依无靠的。天寻在远处看不太清,问叶子:“她是谁?”
叶子轻轻地在天寻耳边说道:“汝的脑袋在想什么,这就是阿莲了!”天寻听罢,再次远远地打量阿莲半天:“为什么阿莲一动不动?”“那当然,她若是能动,就不用召唤汝来救她了!”叶子理所当然地说。
天寻这才点点头:“那我要怎么样救她呢?”“这咱可不知道。”叶子晃晃可爱的脑袋,那股淡淡的香味更浓了。天寻皱皱眉头:“我想到阿莲身边去看看!有什么方法能通到那儿?”叶子呵呵一笑:“汝自己想办法嘛!”天寻也猜不出她是真不知道、还是故意的;就要宽衣解带,把外衣脱掉。
“住……住手!”叶子急得脸通红,大声叫道,“汝要干什么?”“当然是凫水过去,要不然,我哪能像你一样飞过去?”说着,天寻还要脱。
这时,四娘正从二楼下来,恰好看见天寻,在身后忍不住叫道:“好啊!你这个没良心的白眼狼!我还当你在里面有危险呢,没想到你在这跟这个小狐狸精快活!我先灭了这小狐狸精,连你也一块杀了!”
四娘气得往肋下摸了好几把,才想起秋风剑没带进来,便攥起拳头,又奔叶子扑来。“汝住手!”叶子冷冷地说道,“咱和天寻的事,轮不到汝来插手!如果不想刀下做鬼,最好给咱滚远一点!”
天寻一看两个女子又要火拼,急忙站出来阻止:“别闹了,你们的耳朵是不是又不痛了?”这句话把两个人都震住了,停在两旁直瞪瞪地看着天寻,叶子叫道:“汝别乱来!这可是音间!乱吹笛子的话,弄不好咱们都得死在里面!”
天寻点头同意,但提出一个条件:“那你们听我说,先不要动手好不好?”这样,天寻虽然挽回了要闹僵的局面,但并没有结束两个女子对彼此的仇视,她们依旧暗暗地用眼睛剜着对方。
天寻问叶子:“这,有没有别的路能通到阿莲那里?”叶子先是冲着四娘哼了一声,然后笔直地飞到天寻的肩膀边,轻轻坐在上面,嘴凑近天寻的耳朵,眼睛却看着远处的四娘,大声说道:“咱知道一个方法,但咱只告诉汝一个人。”
四娘看着叶子这个亲昵的动作,柳眉直立、凤眼圆睁,恨不得把她给撕碎;当时忍不住大叫:“滚开,你这个臭不要脸的女人!为什么缠着别人的丈夫不放?”叶子呵呵一笑,晃晃小脑袋悠然地反驳道:“汝不是他的未婚妻吗?他怎么是汝的丈夫呢?再说,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跟汝没有关系!咱就是喜欢坐在这里!汝要是足够小,可以坐在另一边!”
没想到,叶子能把自己这个弱点发挥得这么清新脱俗,真不愧是神的仆人。如果有可能,四娘真想也有她那种身材,但——那是不可能的,四娘只能暗气暗憋:“小丫头,你给我小心点!说不定哪一天姑奶奶我高兴,先把你那对翅膀给揪下来!然后把你扔到井里喂乌龟!”
叶子夸张地摊开手,脑袋摇了摇:“咱第一次听见乌龟在井里活着,不知是它的聪明,还是汝的无知!”她又扭头问天寻:“天寻,汝的心上人可真是个恶毒的女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