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寻虽然明白四娘为什么生气,但也找不出什么话来安慰她,只得温柔地说:“好,好,我抱着就可以了,你歇会儿吧。”马林瞅天寻被个女人管着,不禁鄙夷地白了他一眼,满脸的瞧不起。
天寻归心似箭,一心只想回曾家城见自己的族人跟朋友,也不计较马林的态度,当时就催促大家起程。富兰克提出要回月潭西绿洲收拾东西,大家就眼看着大公鸟驮着富兰克、阿莲跟马林一直向西飞去。秋雨在后面喊:“把我家姑娘的马要照顾好啊!”
就这样,四个人带上昏迷的叶子,乘坐着这艘怪鱼大船,一道水线向北驶去。路上,四娘心绪繁乱,一句话也不说。小七想着法逗她,她也不笑;最后,秋雨在旁边掐了小七一把,轻声说:“好了,没见我家姑娘心情不好吗?你还在这惹她生气!她要是发怒收拾你一顿,就够你瞧的!”小七无奈地摊摊手。
过了一会,秋雨瞅天寻跟四娘都不注意,小声跟小七议论:“你们男人怎么都是这样啊?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对于这种明显的责备,小七一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们男人怎么惹着你了?你说谁吃碗里、看锅里?”秋雨叹了口气:“还能有谁,公子呗!”“我哥怎么了?”
“还怎么了!”秋雨愤愤不平地说,“我家姑娘当初找他时,那可真叫千辛万苦;没想到见着他之后,他二话没说,先找个小三回来!你说这事让人可气不可气?”秋雨越说声越大,小七怕吵着天寻他们,赶紧做了个嘘声的手势:“越说越不像话了,谁是小三啊?”秋雨狠狠地说:“还能有谁?那个叶子啊!”
小七一愣,然后明白了秋雨的意思,也忍俊不禁起来:“呵呵,我哥别的福气倒还有限,在艳福上可真是不浅——你不知道,那时在郑家,我们还遇见一个屈英、一个郑春兰呢……”说到这里,小七忽然觉得说错话了,赶紧想把嘴捂住,可惜晚了,都被秋雨听了去。
“好啊,原来这个天寻背着我家姑娘不知道,做出这么多风流韵事来!等一会我就告诉四姑娘,看她不把天寻的皮扒下来!”秋雨咬着牙狠狠地说。
“姐姐,姐姐……你别着急嘛!我那是跟你开玩笑呢!”小七自己先着起急来,“再者,你说我家公子在外面闯荡,总不能老是见男人,一个女人都见不着吧。除非——”“除非什么?”秋雨不耐烦地问。
“除非天底下的女人都死绝了!”小七老实地说出心中的想法。“好你个小七,你的打击面可真够大的,连我都咒上了!我把你这张毒嘴扯烂!”秋雨冲上来就要抓小七。“别,别,刚才我说的那个实现起来比较困难,还有别的招!”小七躲闪着分辨。“说!”秋雨捏着拳头等着。
“除非我哥的眼瞎了!”小七顺口胡扯道。“好啊,又咒起公子来了!我今天不把你打熟了,你就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秋雨这次真生气了,站起来真要扁小七。
两人在旁边一折腾,天寻跟四娘都醒了。四娘轻喝了一声:“住手,秋雨!你们俩闹腾什么?”秋雨刚要说话,小七赶紧先一步走到四娘跟前,满面堆笑地说:“嫂子,我们正在谈回家的事呢,不知道郑家的擂台到了什么地步,各族的精英准备得又怎么样。我们正谈这个的,没说别的!”
四娘哼了一声,质问小七:“刚才我才注意到,你为什么一直管我叫嫂子?”小七诧异地问:“嫂子,您没发烧吧?当然是从我哥那里论的。我管天寻叫哥,你是他媳妇,那不叫你嫂子,还能叫你姐姐?”四娘也不知哪来的气愤,伸手重重地推了小七一下,差点没把小七给搡到月潭水里面去。四娘指着四脚朝天、躺在地上的小七:“我不准你再乱叫!否则把你推到水里,喂鱼吃!”
小七被四娘强悍的一面折服了,赶紧连点头带认错:“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四姑娘嫂子息怒!”秋雨一听,这是什么词啊,一把将小七扯到旁边:“好了,别再烦我家姑娘了!你少说两句,还真怕他们把你当成哑巴卖了?”
小七无缘无故地被人欺负,心里不服,就想着法怎么报复四娘。他眼珠一转,忽然一声大哭,悲不自禁。秋雨问他怎么回事,小七说:“你不知道我的身世。我是我爹的独生子,一出生就被大家捧在手心里。自从跟了我哥,饥一顿饱一顿不说,还老是卷入危险的事件。上次是潜入郑家,这次是探月潭底宫殿,想起来就让我难过。”
秋雨刻薄地责备:“没出息的样!既然这么难过,等回了家你就别出来混了!”小七反驳道:“话怎么能这么说,给我哥卖力,我是一句怨言都没有。可是我就是后悔当初没好好学功夫,帮不上他的忙,我这才难过。”秋雨眉毛一扬:“原来是这么回事,那还不怪你自己!当初谁让你偷懒。”
小七哽咽地说道:“我不是偷懒,是没有遇见好师傅;要是遇见高人,我那功夫不说比我哥强吧,总得跟现在这个身份相称——现在可好,连嫂子都瞧不起我!”秋雨也叹了口气:“你啊,别伤心了。我家姑娘就是那副脾气,她不是针对你,是要跟公子赌气。这么着,我去劝劝她,让她不要那么生气,好不好?”
小七感激涕零:“那就多拜托你了!我倒不是在乎自己受欺负,主要是怕她跟我哥感情破裂!”秋雨慨然答应,就坐在四娘旁边解劝四娘,小七在后面一边看、一边偷乐:他深知以四娘的脾气,谁给天寻说好话她就扁谁。
没想到,四娘今天例外,听了秋雨的劝解,刚才那股醋劲儿小了些,翻眼皮瞪了秋雨一眼:“谁让你过来说的,那个白眼狼?”秋雨当然点头。秋雨摇摇头:“不对,我觉得他脾气固然不坏,但不是服软的人!这样吧,你叫他给我做一件事,我立刻就能回心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