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邱辰点了点头，总算是弄明白怎么回事了，可想了想又觉得奇怪：“那你那天干嘛留那么晚？要是教室里哪怕还有一个人，我看他都没那个胆来堵你。”
“我背单词背忘了，都没注意教室就我一个人了，我正准备走他就来了。”
邱辰眉头微微皱起：“这……背单词背成这样？你要不要这么用功？”
“这次考试我才考第三名，就是被英语拉的后退，我得追回来。”说起这次成绩排行，苏清寒不免沮丧。
“你考了第三名？很不错了啊，干嘛这种语气？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考了最后一名呢。”邱辰向来是不关心这个的，所以排名公布的时候他连榜单都没去看。
苏清寒抬头看邱辰：“我以前一直是第一名。”
“一次考试而已，第一名很重要吗？都像你这样我是不是得以死谢罪了？”邱辰不能理解。
苏清寒深呼一口气：“我们不一样，第一名对我来说很重要。”
“怎么？考第一名奖钱啊？”在邱辰看来，任何考试的排名都说明不了什么，他不明白苏清寒为什么对第一名这么执着。
“你知道为什么我能来这上学吗？”苏清寒认真地问道。
“挺好奇的，你那边应该也有好学校吧，望城学院虽然不差，但和那些顶尖学校比起来也不算好，这么远又举目无亲的，你干嘛来这里？”
苏清寒撑着伞往前走边开口说道：“我们那有一家企业，来我们学校弄了个助学计划，就是因为我是永远的第一名，所以获得了他们的助学资格，还作为学生代表跟那个企业的高层有了一次对话的机会，他们问我有什么心愿，可能他们以为我会说我想要吃的、穿的、用的之类的吧。但是我告诉他们我想离开那。”
“然后呢？”邱辰也撑着伞走在苏清寒身边，感兴趣地问。
“他们很意外，问我想去哪。我说只要离开月光镇，哪都可以。”
“所以你就来这了？”
“这里不是我选的。”
“嗯？”邱辰皱起眉头。
“那次对话完他们就回去了，我还以为他们没有当回事，后来我才知道他们找了我妈，问我妈的意愿，可能他们也没想到我妈竟然也赞成我离开那，没过多久他们一个领导就找到了我，问我愿不愿意来望城读书，所以我就来了。”
“为什么是望城？全国比这好的学校哪没有？”邱辰问。
“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那个公司的领导就是望城人，望城学院是他的母校。”
“哦，这样啊。”
“所以第一名对我来说很重要，走出那个破镇子，每个月的助学金，我目前的一切都是第一名带给我的，我只能用第一名来告诉他们他们选择我没有错，我不想让任何人失望。”
“难怪呢，成绩公布后那几天你总是闷闷不乐的。”
“很明显吗？”苏清寒问。
邱辰尴尬地咳了一声，苏清寒这么问倒觉得自己像个猥琐男整天暗地里留意她似得：“嗯，整天挂着一张苦瓜脸在班里晃。”
苏清寒尴尬地笑了笑，那几天处在焦虑中，确实没注意自己是个什么表情：“不考第一名我拿助学金心虚。”
这么说邱辰终于理解了苏清寒对第一名的执着。
“那你姐呢？别告诉我是来陪读的？”邱辰突然问道。
“当然不是。”
“来玩的？”
“也不是。”苏清寒顿了顿，又说道：“你知道我妈为什么同意我来望城吗？”
“为什么？”
“因为我们那边女孩的唯一作用就是嫁人，我姐姐才二十一岁，但是说媒的人已经来了不知道多少拨了，那些媒人好像都把姐姐当作是商品，因为她残疾，因为她不完美，所以很廉价，以为只要是个四肢健全的男的，就是我姐赚到了。”
“这都什么年代了。”
“我们月光镇就是那样，所以我妈一直告诉我们一定要走出那，才会有未来，才会有自己想要的生活，所以她同意我出来上学，但也一定要带着姐姐一起出来。”
“是出来了，那然后呢？你上学，还得给她洗衣做饭，照顾她，养着她？那她呢，既然出来了总要为自己做点打算吧？”邱辰一直觉得苏清寒和苏枫暖两个人十分的不平等。
苏清寒看着远处的路灯：“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