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寒觉得自己的心跳在这一刻停止了。
虽然她不止一次想象过如果有一天邱辰真的向自己表白自己该如何如何,可是当“我喜欢你”这四个字,真正从邱辰的口中当着自己的面说出来,苏清寒只觉得震撼!
原来被喜欢的人表白是这样的感觉,让人无法冷静、无法思考、无法顾虑,只有震撼。
“苏清寒,我喜欢你!你呢?”邱辰再一次开口。
苏清寒惊慌地看着邱辰,她是听懂了的,他们都在自欺欺人,他们都在隐忍隐藏,可现在邱辰藏不住了,突然的表白让苏清寒的脑子一团混乱。
邱辰看得出来,苏清寒是真的被吓到了,他紧张得看着苏清寒,既期待她回答,又担心她的答案不是自己想要的。
见苏清寒不回答,邱辰反而越挫越勇,继续说道:“以前,我从来没想过我会和谁在一起,可是你出现了,打破了我所有原则,扰乱掉我所有计划,让我丢失全部理智,我以为我可以调整好自己,我也真的很努力把你放在一个朋友的位置上,但是没有用,现在,我就是想告诉你我喜欢你,非常非常喜欢你,我不想牵你手都要小心翼翼,送你花还要找合理的理由,我想和你在一起,我想做你男朋友!”邱辰如同用尽了所有力气,说完这些话,连呼吸都变重了。
苏清寒愣愣地看着邱辰,从发现自己喜欢邱辰那一刻开始,苏清寒就不止一次问过自己,如果邱辰对自己表白,自己要怎么办?即便想到现在,苏清寒依然没有想到答案,而邱辰却已经表白了。
终究,最担心的事还是来了,那些自己所逃避的,所顾虑的,最终要开始面对了。
“楚楚她……”苏清寒缓缓开口。
邱辰眉心微微皱起:“楚楚?”
“我怕她会…”
“苏清寒,别告诉我你一直在顾虑的是楚楚?”邱辰满心疑惑。
苏清寒咬着唇,思考犹豫了许久,才终于鼓足勇气开口道:“是,她那么那么喜欢你,我……”
邱辰无语到了极点,他以为苏清寒刻意克制的理由与自己一样,家庭背景、舆论压力、遥远的距离…这些都可能变成阻碍,他万万没想到苏清寒顾虑的居然只是项楚楚。
邱辰又开心又心疼地看着苏清寒:“你是傻子吗?难道你看不出来,我跟楚楚真的什么事都没有吗?我不喜欢她我也一直在拒绝她。”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你一直在拒绝她,可是她还是很喜欢你,我不是担心你们会怎样,我只是不想她难过。”
苏清寒话音刚落,邱辰就一把将她拉进怀里:“苏清寒,你是不是太偏心了?你照顾楚楚的感受,照顾你姐姐的感受,照顾班里同学的感受,照顾每个人的感受,却从没想过要照顾照顾我的感受。我可不可以恳求你,就这一次,照顾我的感受,也照顾你自己的感受?”
邱辰的话太有杀伤力了,苏清寒动摇了,至少在这一瞬间,她不想去顾虑了,她想自私一次,也勇敢一次,可仅管这样想,楚楚的身影不合时宜地出现在了脑海里,让她还是忍不住想要退缩。
怎么办?怎么办?眼前是自己喜欢的人,他一遍遍告诉自己他喜欢自己,可楚楚,也是自己珍视的朋友,她那么好,甚至对邱辰的爱意远远超过了自己。
那就交给命运吧:“明天就公布成绩和排名了,如果这次英文成绩你赢了我,我就答应你做你女朋友。”
邱辰有些哭笑不得:“如果你赢了我呢?我就做你男朋友吗?”
苏清寒没想到邱辰居然能这么诡辩,乍一听竟然听不出什么毛病。
“苏清寒,我喜欢你,想和你在一起,所以我希望你和我在一起,也只是因为你喜欢我,没别的附加条件,不是因为输了赌局,也不是兑现筹码,懂吗?如果你对楚楚有顾虑,那我现在就打电话给楚楚,我和她说清楚。”邱辰拿出手机,就要播打项楚楚的电话。
“别…别打。”苏清寒紧张的抓住了邱辰的手,苏清寒慌了,因为她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做好应对这一切的准备。
邱辰缓缓放下手机,苏清寒下意识的反应让他冷静了下来,也意识到自己考虑得不够周全,他太了解项楚楚了,要是告诉她自己喜欢的人是苏清寒,难保她不会将恨意转移到苏清寒身上,她们一旦决裂,到那时,苏清寒需要面对什么,自己根本就无法掌控。
“我知道,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是我太冲动了,但是,请你相信我,什么都别想,把你的担心都交给我,我一定会处理好的,好吗?”邱辰轻柔地安稳着苏清寒。
雪轻轻落下,落在两个人的发上又快速融化,苏清寒的手心冰凉,她看到邱辰的眼神里全是真诚和期待,苏清寒心里最后一道防线彻底崩溃了,从来没有一个人像邱辰这样在她最需要支撑的时候告诉她“我在”,在她最苦恼的时候告诉她“把你的担心都交给我”。苏清寒没办法再自欺欺人了,也不想再去抵抗心里的感觉。
相信他,都交给他吧。
这样想着,苏清寒鼓起勇气,下了决心,咬着唇,用力地点头。
邱辰的呼吸依然沉重,但身体上的不适感并没有影响到他的心情,看到苏青寒点头那一刻,邱辰像松了一口气般笑了起来,用力地将苏清寒一把拉进怀里。
“苏清寒……我……我……”邱辰的不适感已经越来越明显。
“你怎么了?”苏清寒看邱辰这副模样,担心的问。
可就在苏清寒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邱辰就堵上了她的嘴。
这个吻来得太过突然,苏清寒瞬间僵成了根木头,大脑也跟着死机了一般只剩下一片空白,随即,感官也消失了,她感觉不到风,也感觉不到冷,唯独能感受到的,是自己猖狂的心跳,已经快得让她有些难以承受。
见苏清寒没有回应,邱辰才像如梦初醒一般,松开了苏清寒。
“对不起!”邱辰同样惊慌地看着苏清寒,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苏清寒显然还处在巨大的惊吓当中,没回过神来,但已经能感受到自己嘴唇上火辣辣的。
对辣椒过敏的邱辰吃了辣椒?
苏清寒仰起头看邱辰,发现邱辰的嘴唇比刚刚更肿了,不知道是太过激动还是辣椒刺激的,邱辰的额头上甚至还布着细密的汗珠。
“你没事吧?”苏清寒已经顾不得初吻被邱辰如此草率地夺走的事,现在满心只有担忧,她害怕邱辰的身体真的出现问题:“你吃辣椒了?知道自己过敏还吃?”
邱辰连看苏清寒的眼神都变得迷离起来,整个人也晃晃悠悠的,看来,辣椒过敏的症状已经越来越严重了。
“我怕……怕自己……太清醒,就不敢……跟你……说这些话了。”邱辰粗重的喘着气,说话都变得含糊起来,一句话,竟说得十分吃力。
明明下着雪,邱辰却在发烫,还没处理过这种问题的苏清寒彻底慌了:“那怎么办?我们先下去吧?你家里有没有备什么药?还是要送你去医院?”苏清寒急得快哭了:“你怎么能这么冒险?过敏这件事可大可小,严重的话会死人的。”
“我……不会……死的,我才……刚……跟……你在一起,死……死了……多可惜?”
“你还有力气开玩笑?我说的是认真的。”
“我……也是……认真的!”
邱辰额头上的汗珠已经开始往下滴,苏清寒连忙将邱辰扶下了楼。
“要不我去喊张爷?”苏清寒手足不错,不知怎么办是好。
“不用,我没事的。”
苏清寒担心吵醒姐姐,于是将邱辰扶回到201,将他按坐在他自己的床上。但邱辰似乎已经连坐着的力气都没有了,直直躺了下去。
“有牛奶吗?网上说牛奶可以解辣。”苏清寒问着,边打开邱辰的冰箱翻找边问。
“你也可以!”邱辰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甚至连眼睛都没力气睁开,但还是努力地跟苏清寒对话着。
“什……什么?”苏清寒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冰箱里没有找到牛奶,苏清寒拿了一瓶矿泉水:“虽然可能效果不如牛奶,但应该也会缓解一点,我是不是该送你去医院?”苏清寒又问。
“别担心,你在这陪着我,我……过一会就好了。”邱辰吃力的从床上坐起来,晃了晃脑袋试图让自己保持清醒,接过苏清寒手中的冰水,仰着头大口大口地往嘴里灌,喉结上下滚动了许久才停下。
嘴唇上残留的水珠让邱辰的嘴唇看起来更红了,仿佛马上就要渗出血来。
“我还是去买点牛奶回来吧?你等会,我很快就回来。”苏清寒说着就要往门外走,却一把被邱辰拉住了手。
“别走!”邱辰表情痛苦的说。
苏清寒怔怔地看着邱辰,一时间手足无措不知道怎么办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