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儿啊?”薛腥腥刚恢复意识便听到两人在窃窃私语,本不应该八卦别人的家事,但是她总感觉事情和自己有关系。
“薛神医,您醒了。”
薛腥腥看到了身边的老夫人,对她微微笑了一下,又向着四处张望。
“余……陆风清?”薛腥腥看到了站在角落里的余古槐,心里变得忐忑不安起来,“你怎么在这里?”
“这是我家啊,况且这是我的卧室啊!我不在这里,那要在哪里呢?”陆风清一脸戏虐,容光焕发的样子,简直让人以为他出门捡到钱袋子了。
“我都这样了,你能不能不要再来招惹我了。”薛腥腥给了他一个白眼儿,本来就被铃铛的伤势弄得焦头烂额,如今余古槐又出来捣乱,“啊——”
“呀,这孩子,这是怎么了?”陆老夫人被她这一喊吓了一跳,瞪着眼睛不知道说什么。
“祖母,您身体也刚刚好,不然我在这里陪着,您先回去歇息着。”说完,陆风清朝她挤了挤眼睛。
“啊?”老夫人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愣了一下,“哦哦,我确实有些累了,那你在这里好生照料薛神医,不准再惹人家生气。”
“哎呀,您放心好了,难道您还信不过我吗?”说着,便将老夫人扶出了房间。
“嘎吱——”
“喂,你关门做什么?”薛腥腥警惕地盯着他,伸手将被子扯到身上。本就打不过这个老妖怪,如今身子还未恢复,便更不是他的对手。
余古槐没有理会,不仅将大门关上了,还将小卧室的门也关上了。此时天色本就渐晚,如此一来,屋子里便显得很是昏暗。
“做什么?你猜啊!”余古槐慢慢走到床边,在她身旁坐了下来,伸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
“把你的蹄子拿开!”
“嘘,能不能不要这么煞风景啊!”陆风清不理会,继续他手上的动作。眉目、鼻子,最后是小巧红润的嘴巴。
“啊!你咬我干什么?”陆余古槐的大拇指被薛腥腥狠狠的咬住,任凭他怎样动,就是拿不出来。
“快,快松口!姑奶奶,我求你了,再咬就断了。”
薛腥腥依旧不松口,瞪着一双大大的杏眼,嘴里哼哼唧唧的,不知在说些什么。
“我发誓我再也不打你的主意了,行不行?”余古槐心里很是气愤,若是换作别人,他早就一巴掌打过去了。
可是,谁让咬他的是薛腥腥呢?
“哼,趁人之危,算什么君子!”薛腥腥松开嘴,狠狠地朝地上啐了一口,“我警告你,你动我一次,我咬你一次!”
“不会了,不会了,绝对不会有下一次了!”余古槐抽出手指,快速地甩着手,像是要把疼痛甩掉一样。
“噗——”
薛腥腥胸口像是被人打了一掌似的,喉头一甜,喷出一口鲜血。
“别动!”余古槐见她喷出一口鲜血,眉头紧皱,也不管自己手上的血,连忙扶住薛腥腥,以此来平衡她体内的灵力。
“你干什么?”
“治病!”只见余古槐解开薛腥腥领子上的三颗扣子,刚好露出雪白的肌肤。
“治病?那你解我衣服干嘛?”薛腥腥此时有心无力,两只伤痕累累的胳膊已经没了力气,只得任由他摆弄。
不过,幸好余古槐是真的要给她治病,而不是要占她便宜。
“别乱动,乖乖躺好。”余古槐的语气既严厉又温柔,薛腥腥有些恍若隔世,觉得陆风清又回来了。
她,真的好想他……
薛腥腥就那么呆呆地看着他,那样熟悉的皮囊之下,却住了一个那般陌生的灵魂。
“可能会有些疼,你忍一会儿就好了。”说罢,余古槐伸出右手,轻轻按在她的胸口上。只见一股股的灵力灌入了薛腥腥的体内,那两条满是伤痕的胳膊,霎那间就变得完好无损了。
“你……居然这么轻松就做到了。”薛腥腥一脸惊愕,本来以为余古槐的实力只是略高于她,结果……打脸了!
每次遇到逆转人体规律的治疗方案,薛腥腥总是会大伤元气。其实按照她的天资,做到余古槐这样子并不困难。
但是,江闻一直固执地认为这种治疗是有违天性的,所以一直不肯将全部本领教给薛腥腥。
“怎么样?我厉害吧!”说着,余古槐俯**子,四目相对……
薛腥腥的胳膊已经好了,于是习惯性的伸手去推开他。但是,他的身子像是千斤顶那样压在她身上,她的力气在他面前弱若鸿毛。
于是,两个人便形成了一种很亲密的姿势。
“砰——”的一声,门被踹开了。
“够了!”舟山气势汹汹地冲了进来,“腥腥,你怎么能够和这种怪物……”
“哎呀,不好意思啊!我这兄弟不懂事儿,耽误你们办正事儿了,我们这就走。”石雾也跟着跑了进来,他本是站在舟山这边的,结果看到余古槐那要杀人的眼神之后,便改变了阵营。
“你!小人!”舟山回头骂了他一句,随后便走向他们两人面前。
见有人进来,余古槐丝毫没有改变姿势,依旧伏在薛腥腥的身上。她用尽力气去推他,结果就是余古槐离自己更近了。
“余古槐!你起来,别太过分,你看不出来腥腥她很讨厌你吗?”说着,舟山便动手去拉他,结果余古槐依旧纹丝不动。
“臭小子!你今天能把我拽起来,我跟你叫爷爷!”余古槐就像是个流氓一样,伏在她身上得意忘形地笑着。
“你!腥腥……”舟山又尝试了几次,最后只能把希望寄托于薛腥腥,“要不你自己试着出来?”
“我要是能出来,还用被他欺负这么久吗?”薛腥腥一脸无奈,“算了,就这样吧!反正我躺在床上也不累,你们出去吧,我要睡了!”
“还有你,余古槐!你要是不嫌累呢?就这么呆一晚上,我看谁能熬到最后!”说罢,薛腥腥便赌气似的闭上了眼睛。
“……”三人皆无语,这种女子确实是人间少有。
“那好吧,你好生休息。”余古槐看了看一脸不爽的舟山,随后挑衅地附到薛腥腥耳边,轻声低语道:“我给你准备了一个惊喜,明早我来找你。”
听到这话,薛腥腥浑身战栗了一下,眼皮剧烈地动了动。
“你又要整什么幺蛾子?”
“保密!说完,余古槐便起身离开,顺便把石雾和舟山两人也揪了出去。”
等他们一走,薛腥腥便睁开了眼睛,翻来覆去地想余古槐那句话,“这惊喜到底是什么啊?他说的惊喜,对我来说……应该是惊吓吧!”
“完了完了,虽说铃铛暂无生命之忧,但是伤势还没有完全恢复。皇宫中的尸骨也没有到手,如今余古槐又出来为非作歹。到了明日,恐怕自己也会身陷囫囵……”
薛腥腥躺在床上自言自语,脑子越想越乱,最后实在是想累了,便四肢一摊,倒在床上睡着了。
“劈里啪啦——”不知从哪里传来一阵阵的炮仗声,将熟睡的薛腥腥吵醒了。
“谁呀?让不让人睡觉啊!”薛腥腥揉着惺忪的眼睛,口齿不清地哼唧道。
“哟!醒了啊!”石雾坐在床前的桌子上,正喝着一碗鲜香四溢的羊汤。
“哇,好香啊!还有吗?给我也来一碗。”薛腥腥一看见吃的,顿时来了精神,仿佛觉得全身又充满了面对困难的力量。
“想喝啊?自己去厨房拿,我可不管。”
“我说,你现在长本事了是吧!”薛腥腥伸手拿了一个枕头朝石雾扔了过去,“我还没问你那个贼王的事呢?说吧,找到了吗?”
“额……那个羊汤加香菜吗?”石雾手中的动作一顿,眼神飘忽,转身就想要跑出去。
“哼,站住!我就知道你肯定没办成,是不是?”薛腥腥跳下床,挡住了石雾的去路。
“说!”
“哎呀,这也不能怪我啊,那老贼王上了岁数,脑子不好用了,平日里吃饭都需要人喂……”
“所以呢?”
“所以……他就不记得我这个人了。”
“然后呢?”
“然后……就是我被赶出来了。”话刚说完,石雾便从薛腥腥的胳膊下钻了出去,一眨眼,就跑得不见踪影了。
“废物!”
“劈了啪啦”又是一阵鞭炮声。
“谁呀?有完没完呀,怎么这么烦呢?”薛腥腥撸起两只袖子,穿着一件薄衫走了出去。
“薛神医早!”一个小丫鬟端着一盆水从她面前走了过去。
“早,回来!我问你,这个鞭炮声是怎么回事儿啊?”
“鞭炮声?”小丫鬟一愣,像是对这个问题很惊讶,“您不知道吗?”
“我应该知道吗?”她这反问将薛腥腥也搞得一头雾水。
“这是少爷的求亲礼啊!”
“求亲礼?陆风清?”薛腥腥更不明白了,“向哪家小姐求婚啊?”
“这……您不知道吗?”小丫鬟像是看傻子一样盯着她看。
“我怎么会知道呢?”
“这是我家少爷向您求亲呢!”说完,小丫鬟脸上堆满了笑容,给她道了一声恭喜,便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我?!果然是个惊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