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叶言，你看这个是什么？”
第二天一大早，叶言刚洗漱完从洗手间走出来，就看到诸葛蝉拿着他的手机在看什么视频。
话说她是什么时候学会用手机的？
“你看看，这是什么拳啊？我从来没见这样的打法。感觉好厉害的样子。”
叶言凑过去看了一眼，诸葛蝉正在看的是一场MMA（综合格斗）比赛。
不愧是练过武的，爱好都和寻常女生不一样。
他对诸葛蝉解释道：“这个叫综合格斗，是近年来流行的一种搏击运动，比赛规则非常开放，允许使用拳，肘，膝，腿，摔...”
“停停停，这些都不重要。”
叶言说道一半就被诸葛蝉打断了，这姑娘一脸不耐烦地说道：“我对这些徒手的格斗招式没兴趣，我关心的是，他们这门拳里面有什么兵器。”
“额，”叶言有些尴尬地说道：“他们，不练兵器的...”
“什么！？”
诸葛蝉惊讶地张大了小口，叶言都没想到她那么小的嘴巴居然可以张这么大。
她傻傻地问道：“不练兵器，那他们怎么打实战啊？遇到拿着兵器的对手他们不就死定了吗？”
诸葛蝉所处的那个时代正是夏国历史上最黑暗的岁月，外敌入侵，连年兵灾。那个时代的老百姓连活下去都难，更别提举办什么搏击比赛了，那个年代的武师们为了实用也是以练兵器为主，拳脚只能算是辅助，所以诸葛蝉看不起徒手格斗也在叶言的意料之中。
但理解是一回事，解释是另一回事，叶言尽力地向她说明现在国家已经富强了，用大刀打鬼子的时代已经一去不复返了，武术也已经从用于战争和防身的屠龙技变成了一项体育运动。
“可是，在实战中如果你的敌人知道你不会用兵器，那他们和你打的时候一定会用兵器啊，到时候你还是死定了。”
“额，你要是这么说，那如果我拿着枪你该怎么办？”
“你别想骗我，虽然我还不太了解你们这个时代，但我知道夏国是禁枪的。”
诸葛蝉一脸你这个男人坏得很的表情。
“可是，”叶言还是尽力地向她解释：“这年头你用的那种长剑属于管制刀具，是不能带上街的。”
“你傻啊，谁规定必须得拿剑才能用剑法？《剑经》里不是说过吗，用棍如读《四书》，钩、刀、枪、钯，如各习一经，《四书》既明，六经之理亦明矣，若能棍，则各利器之法，从此得矣。”
“剑不能带上街，拿根棍子总行吧？现在的人都这么死板吗？”
诸葛蝉一脸的迷茫，显然是完全不能接受叶言的说辞。
得，这姑娘是完全没听懂。
其实这也不怪诸葛蝉，时代局限性可不是那么容易摆脱的。
不过诸葛蝉的话倒也是点醒了叶言，他曾经在网络上看到过无数“现在的冷兵器都是管制刀具带不出门，或是冷兵器打不过枪，所以传统兵器技法已经没用了，该体面地入土了”之类的说法。
这些言论忽悠了很多人，甚至叶言自己都一度认同过这种说法，结果今天就被诸葛蝉来了个降维打击。
“现代人总觉得自己比古人聪明，”叶言心想到，“殊不知我们所引以为傲的观点在古人眼里可能就是个笑话。”
看到叶言不说话了，诸葛蝉追问道：“你昨天打那个鬼物的时候用的是拳术还是剑术？”
“剑术，”叶言如实回答道。
“那你为什么不用拳术？我看你的八卦掌用得也挺像那么回事的。”
“因为剑术伤害高，”叶言再次如实回答。
“所以你看，拳术可以不练，兵器必须得有。”
...
“戚继光将军说过‘拳法似无欲与大战之技，然活动手足贯勤肢体，此为初学入艺之门也’，可见拳脚的作用也就是给兵器打基础而已。”
...
“国术四书里讲的都是刀法，枪法什么的，根本就没提过拳术。”
...
“李存义先生抗击八国联军靠的也是形意刀，不是形意拳。”
...
“所以说，”诸葛蝉得出了结论，“拳法这种东西，当个配菜不错，但要是当成主菜，呵呵，一个照面就得被人被砍死。真不知道现在的人为什么如此执着于拳术这种微末之技。”
说完她摇了摇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你赢了，”叶言目瞪口呆地说道，他之前是真的没想到诸葛蝉居然会是这种争强好胜的性格，就像是一个小女孩。
鬼物到底是什么呢？他们源于人类，那他们和人类又有什么不同呢？
叶言没有意识到，在自己的内心里已经把“它们”替换成了“他们”。
“不过你放心啦，虽然你之前没正经练过剑术，但是有我的言传身教，你的水平会提升的非常快，”诸葛蝉出言安慰道。
“所以，以你专业的角度，我昨天那套剑法用得怎么样？”
叶言小心地问道，不出意外的话，他以后会以长剑作为自己的主战兵器，所以他现在迫切地想要知道自己的剑术水平。
“嗯，对于一个从来没有练过剑的人来说，你昨天的表现算是很不错了。”
“不错啊，那就好，那就好。”
“我说得不错是以小白的标准来说，”诸葛蝉一句话就打断了叶言的沾沾自喜。
“以我的标准，你昨天完全就是王八剑**，真打起来也就是比完全不会的人稍微强一点！”
“额..”
叶言的表情瞬间僵住了。
“说真的，在我们那时候，像你这种都已经十**岁了还没掌握最基础剑术的家伙，我们都懒得教。”
“额，”叶言感觉又受到了一次暴击，他是真的没想到诸葛蝉居然还有点毒舌倾向。
看着叶言即将失去梦想的样子，剑神大人也有点拿不准自己是不是说得有点太过火了。
可是...当年师父教她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呀，其他门派的人也都是这么做的啊。
“嗯，不是我说得太过火了，是现在的年轻人都太差了。”
经过一番头脑风暴后，剑神大人得出了结论。
虽然对叶言的玻璃心有些不满，诸葛蝉还是安慰他道：“也别想太多，你只是起步有点晚，你看，你不是练过八卦掌吗？那东西的步法和《陆离心法》差不多，所以你转修剑术上手会很快的。”
“哦，”叶言点了点头，心中感觉好受了些。
按诸葛蝉的说法，拳法在实战中虽然用处不大，但是可以舒活手足，贯勤肢体，同时还可以很好的培养人的对抗意识，为练兵器打下基础。
戚继光将军有云，“拳法，乃武艺之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