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并不美丽的美利坚
赫连心心2023-02-11 18:522,452

就在苏半夏被汪媚折磨得欲仙欲死、几近崩溃之时,远在大洋彼岸的赵清妍也同样经历着水里来火里去一般的日子。

刚到纽约的生活,对于赵清妍来说,怎一个“苦”字了得。

她和张伟民的另一个助理沙莎窝居在一个极小的公寓里。室友沙莎是一个非常邋遢的女孩子。衣物、鞋袜甩得到处都是;用过的碗盘从来也不清洗,下一次想用时,再从盥洗盆中拿出来,现用现洗;垃圾桶于她来说就是一个摆设,果皮、纸巾、包装袋……每一样需要投掷在垃圾桶里的物品,她都会非常精准地丢在垃圾桶的周围,毫无例外。

沙莎如此恶劣的生活习惯,自然是惹得蟑螂大军纷纷搬家到二人的家中,与赵清妍和沙莎开启了人虫共处一室的超物种同居生活。

尽管赵清妍对蟑螂“室友”展开过无数次的围剿,可杀死一批之后,在一众垃圾的诱人气息下,新一批的蟑螂大军又会蜂拥而至,占领上一批队友曾经居住过的角角落落。

一个蟑螂遍地走的起居环境,外加一个能将房子轻轻松松变成猪圈的室友,这所有的一切简直要逼疯了有着轻微洁癖和中度强迫症的赵清妍。

……

“住”的问题也只是她烦恼的一部分内容而已,其他的郁闷之处,“行”之问题,必定首当其冲。

赵清妍人生中的第一辆车,是她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时,赵胜春作为奖励,带她去4S店挑的一辆奔驰。而自从拥有了那辆奔驰开始,赵清妍就正式地与公共交通工具说了再见。然则,到了纽约之后,没车、没驾照的赵清妍再一次回归到公共交通工具的乘坐大军中,地铁出行成为了她日常生活的一部分。

由于不熟悉纽约的地铁路线,赵清妍经常性地坐错车、坐过站,耽误了不少的正事。而他的顶头上司张伟民本就是一个极为尖酸刻薄之人,没耽误事的时候,他都少不了时不时没事找事地数落赵清妍,耽误了事时,一顿劈头盖脸、狗血淋头的臭骂必须成为他折磨赵清妍的标配。

 

说到纽约的地铁,它本与故事自身没太大的关系。可鉴于赵清妍心中对于它有着一卡车的吐槽,在此处,我们就费些笔墨,将赵清妍的不满释放出来,以免她憋在心中太久,会憋出病来。

在中国,如果你于地铁站中看到一个只穿了一只鞋子的人,你八成会想,他的鞋子会不会是在人流中被人给踩掉了。但如果,你是在纽约地铁看到这一幕的话,你大概率会猜,这人的鞋子应该是是被夹在了地铁的车门里,拔不出来了。于是乎,人是已经下车了,但鞋子跟着地铁私奔了。

当然,纽约地铁是一个很博爱的“渣男”,它不会只允许鞋子这一种物品跟它私奔。例如,衣服、包包、亦或者是一份装在塑料袋里面的外卖,都是它夹带的对象。

没错,这就是纽约地铁的车门,它们偶尔会在需要关门的时候车门大敞,偶尔又会在需要开着门的时候,车门会猝不及防地突然关闭。

然而,无论是行驶着的地铁,车门突然自动打开,亦或者是停靠着的地铁,倏地关闭车门,将上一波乘客的鞋子或其他物品留下,地铁内的乘客都会表现得十分淡定。因为,对于这些日日发生在纽约地铁中的状况,他们早已经习以为常,见怪不怪了。

一言蔽之,在纽约坐地铁是一件极为恐怖的事情。你永远也不知道意外和非常意外,哪一个会率先降临。

脏、乱、差,是纽约地铁的标配。等着等着车,忽然就被人推向铁轨,这样的事情在纽约都不值得被新闻小小地报道一下。

在地铁里,被抢劫袭击,了解一下。取票时,会摸到毛茸茸的小老鼠,了解一下。

顺便温馨提示一句,如果来了一趟很空的车厢,千万不要坐。因为那意味着,要么车厢里有恶心的气味、他人的呕吐物、亦或者是一个神经兮兮的流浪汉。

所以,带入一下赵清妍,想象着一个之前都是开大奔、路虎、最不济也是甲壳虫的都市商务丽人,在来到美国后,一下子就与流浪汉和小老鼠近距离接触,换谁谁也受不了。

……

客观环境造成的不便,令赵清妍头痛不已。而主观上的“缺陷”,更是让她差点将肠子给悔青了。要是早知道,未来的某一日,她会来到美利坚辛苦谋生,赵清妍发誓,她一定不会在上英语课的时候,频频与周公约会。她必然会在那些睡得不知天地为何物,哈喇子流满整本英语书的美好时光里,认认真真地听老师讲解,什么时候用“will”,什么时候用“be going to do”;“have/has been”又和“had been”到底有什么样的区别。

到了纽约,赵清妍才发现,英文简直就是她硬伤中的硬伤。之前在国内的时候,她那半吊子、不分单双数的英语,导个带外模的秀是没什么问题的。可到了美国之后,工作中全程英文交流的每一日,于赵清妍来说,都仿佛是在天庭听天书一般。

……

以上的这些,只是赵清妍悲催的美国生活中的一小部分缩影。“伤情”很硬、很严重,但还都不是什么“致命伤”。最为挫赵清妍锐气的,还得是她那顶头大领导张伟民,做出的那些个神仙来了都得流泪、鬼神到此都得下跪的臭不要脸至极的种种行为。

做张伟民的助理,“压制”二字已经无法精确地形容出事实的惨烈程度。张伟民有一项舌灿莲花的“盖世神功”,他总能精准的找到你的精神软肋,然后用他那一口唾沫星子,将你的软肋彻底喷断。骂、臭骂、歇斯底里地臭骂、直戳灵魂的臭骂……根据不同的状况,张伟民会用不同级别的骂言骂语来惩罚赵清妍和沙莎的行差踏错。

赵清妍和沙莎的创意,张伟民拿来就用,连句知会都没有。就仿佛他的两个助理并不是两个有自主思维的人类,而是他豢养的AI机器一般。

提案会上,赵清妍和沙莎连坐在会议桌上的机会都没有,她们只能静悄悄地等在会议室的外面,忍气吞声地听着张伟民用从她们俩这里偷窃来的创意挥斥方遒。

渐渐地,两个人也看出来了。所谓的助理,并没有比奴隶社会中的奴隶强到哪里去。只要有张伟民骑在她们的头上作威作福的一天,她们就别指望在纽约有表现自己、施展所长的机会。

 

三个月后,受不了这无尽的跑腿、外加极度被剥削的生活,沙莎收拾行囊,毅然决然地离开了美利坚合众国。

 

沙莎的离开令赵清妍感到唏嘘,她也曾经思考过,自己的坚持是否有意义。

每每这时,她都会想起离京前,提小乔和苏半夏激励她的那一番话——不论多苦,都得坚持留在纽约。只有人留下来了,才有可能去创造机会。只有在纽约利用好机会,她才能重新拿回在北京、在秀导事业上失去的一切。

只要想起这些,赵清妍气馁的情绪便会逐渐退潮。

新的一天,是又一个被张伟民欺负、奴役的一天,但又何尝不是一个可以寻找新的机会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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