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步走入的褚汉一脸的“必胜”表情,江凡虽然也料到这家伙会如此脸面,却也不由得在心中生出厌恶。
“这小子拽的什么劲,江凡干死他!”康五和于仇最是要好,自然希望这次比武江凡能打败褚汉,也好为于仇报仇。
法阵在褚汉踏上比武场的瞬间腾空升起,比武场从这一刻起便形成了内外两个空间。康五张牙舞爪的动作倒是极为准确的表达了对褚汉的意图,江凡笑着朝柳无双点了点头,这不起眼的动作倒是让另一双眼睛为之闪过一抹悲凉。
宁筱筱这次并未坐到混元宫,但她的注意力却没一刻离开那里,其实她更多的实在关注那边多出来的那个具有倾城之貌的女子,也不知是出于妒忌还是什么,就算康五邀她都被她拒绝了。
有时女人给出的理由都是很奇怪的,反正康五是这么跟达洛夫他们叨咕的,“她说不舒服,哈哈,真搞不懂你们这些女孩子,舒不舒服和在那里看有关系吗?”
柳无双第一个笑了出来,这一笑倒是让康五三人心中跟着那笑声在空中飞了好久,柳无双不但生的绝美,那声音更是像天生带有磁性,对男人的吸引绝对是必杀级别的,罗治这样的沉稳之人也不得不给出这样的定位。
江凡也看到了柳无双的笑,不知何故他的心中似是在见到这笑容后,竟有种愿意为这张笑脸的主人做任何事情的念头。宁筱筱把这一切都看在了眼中,作为女人她有这个直觉,她能感到二人虽然隔着法阵柳无双那脉脉含情的秋波。
要不是这是关系到江凡是否夺冠的比试,可能宁筱筱真的便在此刻离场了,但她还是强移开了视线,虽然心中真想骂一句这柳无双“狐狸精”之类的话,可还是没有这么做,宁筱筱虽对江凡的感情不成主动,有些不似她这宁府的大小姐风格,但在其他事情上宁筱筱绝对还是有大家闺秀的做派的。
柳无双为江凡的叫好声时不时在混元宫的方向响起,每次都能引得不少其他宫门男弟子的侧目,特别是在叫声后的娇喘余音将每个男人的血脉搅动的沸腾不已,当然除了江凡和褚汉。
江凡冷冷的看着褚汉,二人直到进场便都未在动一下,场外的另一番风光都与他们无关,今天只有一个结果,只有一个人可以作为胜利者走出去。
褚汉胸有成竹,因为他为了这场比试做了太多的准备。江凡谁说这几日算是很忙,不过真的为了这次比试做了什么,仔细想想好像没有。
尸傀,江凡想好了如果真的不敌,那就放出江亥这家伙,反正宫门的月考是可以使用法宝、暗器和傀儡的。
幻型丹本来就是为尸傀准备的,如今就算是那个总管何求在场,也绝不会认出尸傀来,因为江凡已经将尸傀变成了一个翩翩公子。
想到那副皮囊,江凡就有些气。江亥这家伙竟然把自己变的比他还俊美清新,品貌非凡,当然这是江凡自己这么说,用江亥的话:这可是我的第一张脸,我可不能像你这么普通。
“能不用就不用!”江凡暗下决心。
江凡好久没用“打神鞭”了,当然并不是说自己的功夫生疏,而是就算对上那无双使者,现在自己的跟班尸傀江亥,好像不是江凡托大,而是确实他的修为已经不同往日的那个被人追着打的江凡了,所以今天江凡对于战褚汉信心满满。
褚汉的金刚沙并未采取以往的守势,如同对于仇那样,这次他仍是将这以坚硬见长的金刚沙同样化成了一柄钢鞭。
这种几乎轻蔑对手的自信让场外再次响起如海浪般的叫好声,因为褚汉放弃自己最强的防守,转而以进攻为主,而且还是采取与对手同样的武器,这无论从哪个方面讲都是信心爆棚的最佳表现。
看热闹的人就是希望看到这种洒脱与潇洒,就连看台上那六宫宫主中也有人对褚汉这又一次的大胆而频频点头称赞。
红色的星力瞬间将鞭体变得如同一根烧红的铁棒,如今的江凡已是生脉修士,对于星力的掌控和储备都达到了另一个新的高度。
只是他还未突破生死大穴,对于星力中的道意还未能参悟,所以江凡现在的攻击仍是停留在量的层面。
说的直白些就是力量大了些,但还不能由星修的道中感悟道意,认清那天地间的本源之力的实质。
也只有跨出这一步,才能算是走入了修真之路,突破九穴,结成金丹,由星力参详天地大道,这是江凡接下来要走的路。
褚汉是土修,土性灵气是最为坚固的灵气,所以他才被誉为六宫防御第一。金刚沙来自四难之境的东炎,就算是地火只能也无法熔炼这金刚沙,可见此物的坚硬程度。如今褚汉的丹田中便又一颗如豆粒大的金刚沙,那沙子表面亦如其他生脉修士,一小截如嫩芽的光柱立于沙粒之上。
没错,褚汉其实早就突破到了生脉的层次,要不然于仇也不会输给他。
江凡不想在等,其实输赢对于江凡来讲更像是这场比试的附属品,打败面前的这个无论是修为或是样貌都略强于自己的褚汉,这才是江凡他最关心的,不光光是为了于仇和陈凯报仇,另一方面是这个家伙真的有些欠打。
两只鞭遇到了一起,没有什么花哨的招式,两个人实打实的以劈、砍等硬钢的招式对了三十几下。
事实证明江凡的星力确实不亏为渡劫下第一的道,褚汉在二人分开后那虎口已然被震的裂出见骨的口子。
鲜血沿着钢鞭滴在地面,场外变的自比试开始以来最静一刻,混元宫几人倒是欢呼雀跃,康五的“干死他!”交加着柳无双娇喘似的喊声在比武场外回响。
这种结果着实让在场所有人大跌眼镜,褚汉的呼声如此高竟被这么个毫无名气的混元宫弟子占了上风,换是谁都无法想明白其中的缘由。
“道麟,你这弟子不知是以什么入道,我怎么看不出他的门路啊?”柳道元问道。
萧道麟那边并未作答,引得柳道元扭头看向身旁的这位混元宫师弟。
只见这位混元宫主正仰着头,张着嘴一副极不雅观的睡相,柳道元摇了摇头。
全场上下除了江凡的那几个铁杆观众外,所有人的脸色一副死人似的样子。
只有一人在笑,而且笑声渐渐高亢且狂放,这人不是江凡。
褚汉笑着从怀中拿出一个木盒,盒子极为精致,而且从外表可以看出绝对是古时之物,上面雕刻的纹路甚至有灵光闪过。
“我并未准备使用它,原是想留到宗门大考的。”褚汉低头看着手中的盒子,像是自言自语,但所有人都知道这话是在对谁而言。
六宫宫主除了那仍在酣睡的萧道麟,各各是吃惊不已。
“道德,你这弟子真是实力不俗啊,竟然隐藏了修为,我没看错的话,他手里的应该是蕴含了道意的‘土灵丹’吧。”欧阳道冕说道。
马道德虽说也没想到褚汉竟已达到如此境界,但毕竟是厚德宫的代表,如能夺冠自己这脸上自然有光,所以不免笑了笑却并未多做解释。
江凡自然不知褚汉手中之物的威力,但褚汉突然身体内变得雄厚了的灵气让他也是一惊,“你隐藏鄂修为?”
褚汉阴笑道:“没错,你也算不错了,逼我将真正的实力露出,那我就让你看看什么叫突破生死大穴后的能力吧。”
话音刚落,那盒子砰的被他捏成木屑,一颗黄色药丸出现在褚汉手中,只见他猛吸了一口气,药丸随手被他扔进了嘴中。
江凡下意识的作出一副防守的姿势,因为本就不算大的比武场内,已经被土性灵气充斥其间,那金刚沙的颗粒竟在那土性灵气的鼓动下纷纷由虚空显出。
金刚沙在灯光的照映下发出幻彩光晕,江凡瞧了眼四周空中如点点星光在闪烁一样,但他很清楚这每一个光点都能瞬间变成一个武器,对自己进行攻击。
冲破生死大穴除了需要大量的灵气作为支撑外,还需要修真者对本源道意有所感悟,参不透这生死大穴便成了修真者的生死大劫。
但那土灵丹却可以保修真者百分百完成突破,土灵丹一方面可以供给突破所需的灵气,另一方面其中所蕴含的土之道意,更可让修真者直接完成冲穴。
褚汉的眼睛缓缓的睁了开来,那漫天的星点一下子飞向他身前,瞬间在他身前凝结成一把铁棍。
这棍应该是褚汉的真正武器,场外自然有了解他的,铁棍一出瞬间又引得场外的一次震天欢呼。
“这个江凡今天死定了!”
“褚汉的‘土龙棍’一出,十个江凡也都白搭。”
这样的说法同样传到了宁筱筱和康五等人的耳中,康五一下子推到了横幅,双手朝着江凡摇晃着。
其实就算江凡看不懂康五他要说的话,但又有谁能像他这样近距离的与褚汉站在一起呢,那无形生出的威压已经让江凡明白了一切。
修真者层次上的差异会自然产生威压,江凡知道对方一定是突破了首穴。
生脉到破穴这两种修士,最大的区别不是灵气,而是灵气内的道意。
那是一种天地大道赋予修真者的能力,随着修真层次的提高,这道意在能力上会体现的越来越明显,这也是为什么一个金丹期可以举手间杀死十个甚至更多筑基期修士的原因,因为他们的攻击中已然蕴含了天地威能。
破穴修士,虽然只是首穴突破,但这一点道意足以杀死像江凡这样的生脉修士三个也绰绰有余。
“江凡,你可以招出尸傀,这破穴的修士可不比生脉,他们的攻击虽然只是带了那么一点点的道意,但也不是你现在可以硬抗的。”赤尊突然发声提醒道。
江凡瞧了瞧这褚汉,传声道:“我倒是想接下他一击瞧瞧这破穴比生脉有何不同。”
褚汉的铁棍终于凝结成型,那银白色的铁棍在他手中翻出数道棍影,二人都无需多言,银色铁棍由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扎向江凡顶门。
江凡并没有自大到敢硬接下这一击,他双臂灌力鞭由他身子左侧斜着反手向上格挡了出去。
一阵金铁交击之声,褚汉铁棍在空中划出无数虚影将江凡罩在其中,片刻二人手中兵刃便相碰了数十下。
一声巨响过后,本是岩石结构的比武台被震的石屑乱飞,而江凡的身影竟在漫天棍影中倒飞而出。
要不是有法阵挡住了江凡,真不知这人会被震到哪里?
就是这样此刻的江凡也已是满身的衣服尽成条状,整个人似是个乞丐般,瘫倒在法阵边缘。
倒背铁棍的褚汉一副胜利者的姿态,轻蔑的看着耷拉着脑袋的江凡,“我说过你和他们一样都是垃圾!”
场外听的清清楚楚,瞬间褚汉的名字被人们塞满了整个比试馆。
褚汉将手中银色铁棍高高举起,他的眼睛看向六宫几位宫主哪里,只要定场金锣再次敲响,法阵散去他便是这仙莲宗在魔种佛心第一届月考的冠军。
“咳,咳咳,你还没赢呢。”江凡说完一口鲜血随着咳嗦再次涌出,但他还是将头抬了老高,他的眼中没有败者应有的沮丧,反而是比褚汉还要蔑视对手的神色。
褚汉像是看一个怪物般瞧着瘫坐在地上的江凡,“你还要打?”
“当然,你还没有赢。”
“你拿什么跟我打?”
“我用他。”
江凡说完无力的抬了抬左手,那扳指上灵光一闪而过。
一位翩翩公子从虚空中走出,笑着站到了江凡身前。
“你好,我叫江亥,江是江凡的江,亥是江亥的亥。”说完尸傀江亥对褚汉深深的施了一礼。
全场默然。
终于有人还是认出,“这是傀儡!”
“主人,需要我做什么?”
“打他!”
“打到什么程度?”
“打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