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岩雀刚想起来这剑阵确实很厉害,自己应该先出去时,三条白线已经贯穿了起来,留给岩雀的空间已经很小。
很小,但不代表没有空间。
岩雀想要去拿自己的剑,却发现,剑已经被这白色的光给切开了。
岩雀的脸上难得的露出一抹疑惑的神色:
这白线,有点眼熟,也很厉害。
可惜没得剑用了,这显得有点麻烦。
岩雀收回手,脚下一用力,发现自己踩了个空,身体不升反而下落了半膝之深。
此时白色光芒汇聚成的那一点,开始向四周散发出细小的光线,光线遇壁而回,不断的进行折射。
很快,这剑阵里居然比外面还要明亮不少。
从岩雀想伸手拿回巨剑到白光充满剑阵,前后不到两息时间。
岩雀在第二息的时候,刚好越过剑阵之巅。
六道凌烈的剑光从天而降,就像是在迎接岩雀的到来。
又像是六道白线,想将剑阵彻底的封闭起来,形成一个隔绝的小空间。
剑光气势森严,电光石火之间就已经来到岩雀身前。
岩雀直接出掌,此刻他只有掌可以出了。
六道剑,就像是从天而降的白线,而岩雀的掌,则是从地而抬起的巨石。
“啪啪啪”,六道清脆的声音响起,就像是玻璃碎裂的响声。
六道白线碎裂成无数晶莹剔透的玻璃珠子,继续向下落去。
当落入到剑阵内的时候,却直接化成了屡屡青烟,消散开来,就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紧接着,岩雀听到六道闷哼声。
六人吐出六道精血,不知道是受了伤的缘故,还是发生了什么。
六人的气息瞬间虚弱了不少,剑阵的白光却因此而更加明亮了,比天上的那轮还要耀眼不少。
“道灵,召唤!”
整齐划一的声音划破长空,似乎凝聚成了一道剑气,飞向天空而去:
一百米,两百米,五百米,一千米,六千米……直至消失在眼中。
但那道如剑般的脆鸣声,却越来越大,首先是从剑阵这里扩散开,而后波及到方圆百米范围内,接下来便是整个皇城、整个大梁帝国。
就像是从九天降落而下的雷霆,刺激着每个人的耳膜,呼啸在识海内,撼动着每一寸空气。
那些离得近的实力低微的人,直接七窍冒血,邦邦邦的倒地身亡。
离得稍远一些的,就像是小俨,只感觉脑袋一阵阵眩晕,天旋地转,五脏六腑仿佛都要震碎了,喷出来。
离得再远一些的,就像是紫姑娘她们,只感觉耳膜生痛,脑袋发晕,恶心,难受。
而远离这里的古城,基本都是一些普通凡人,或是低阶修炼者,根本不知道此刻大梁皇城内发生的一切。
但是天空上的那晴天霹雳,却将这些人震的惊慌失措,一时间,古城混乱不堪。
人们纷纷从家中跑了出来,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发现街道上早已是人山人海,密不可分,到处都是攒动的人头,不安的心。
雷音滚滚而下,就像是一人在胸口敲打牛鼓,一声接着一声,一道强过一道,接连不断。
他们哪里知道,这是从地面向上传递的,而不是从天上传下来的。
人们举目无措。
就在这个时候,“啪”一声轻响,打断了所有的声音,整片天空瞬间安静了下来。
就像是清晨熟睡中,一块裂开的冰,清晰而入耳,明亮而悠远。
原来是天给裂了一道口子。
作为最忠臣的信仰者,所有人几乎是在同时拜倒在地,口中吟诵起了古老而深沉的葬歌,神情虔诚,就像是在忏悔过错的信徒。
包括低阶修炼者也是,但他们比凡人还要紧张,恐慌着什么。
他们知道得要远远多于凡人:天空怎么可能会裂开呢?
但下一瞬,所发生的事,却令得他们的三观尽碎,道心急猝。
因为,天空中居然倾泻下来了一大片圣光!
圣光温和而明亮,比阳光要明亮很多,却没那么刺眼。
“那是什么?”
“是圣光,是天降圣光了!”
“圣光,怎么会是从天上倾泻下来的呢?”
“难道和那道雷声有关?”
“…………”
议论之声,当然是来自那些低阶的修炼者,他们脸上除了不解,更多的是迷茫,未知和震撼。
其他人则是忙着疯狂的跪拜,以为这是天降祥瑞,神情虔诚到了极致。
而皇宫内的某处,一人负手而立,抬头仰望着苍穹。
同样的一幕,在皇宫的另一处也发生了,是一名白袍老者。
靠北的某处山野中,一老一少并立,保持着仰望的姿势。
还有北方的雪原上,南荒的极西之地:南疆上………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此处,汇聚在岩雀的头顶。
岩雀呢喃一声,这才想起,原来这东西叫圣光。
岩雀踏步迎上,沐浴在圣光内。
众人只看着岩雀脚踏虚空,直接冲进了圣光里,原本还有些黑的人影,渐渐被圣光所同化,一点一点变白,就连衣服也一起,变成了白色。
岩雀和圣光融为了一体。
但下一瞬,原本如瀑布般倾泻而下的圣光,却诡异地带了回去,就好像一人将这一幕倒着放了回去。
从圣光的出现到现在,用了整整半刻钟的时间,而从岩雀迎上到圣光完全消失,只用了不到三息时间。
“这……这是发生了什么?!”
“那人是谁?”
“为什么他没有被圣光净化?他死了没有?”
“…………”
各式各样的疑问总结起来就是两个问题:
一是圣光去了哪里,怎么突然间消失了;
再就是站在圣光里面那人是谁。
岩雀通体通明,光明得一丝不染,全身上下,包括每一根头发,每一寸皮肤都散发着高贵的温和之色。
岩雀宛若圣灵降世。
此刻用“冰心玉壶”来形容他,都觉得太浑浊。
岩雀手指向下一点,剑阵随之而溃败,就像一阵清风拂过,水面必起涟漪一样。
岩雀一指,剑阵随之而散。
整个世界都在此刻安静了。
只有某处有一道听不清是叹息还是欣慰的呢喃声。
(ps:不是很在状态。我这样的写法,大家怎么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