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城的夜空很安静，甚至可以说是死寂一片。
入耳处全是雨声，也只有雨声。
雨却越来越大，就像是有人从大桶里舀出来倒下来的。
大得岩雀有些听不清小姑娘的声音。
虽然她很老了，但看起来就是一个人畜无害的可爱小女孩。
“所以，说来听听喽？”
小女孩收起了双手，看着岩雀面色有些凝重：“这个消息，可不简单。”
不简单？什么样的事算简单，什么样的算不简单？
岩雀投去询问的目光。
“你得付出点东西。”
岩雀摊了摊手，眼下之一很明显：我能给你什么？
小女孩沉默了一会，说道：“此事，上面可能会跟我要个交代的，所以我得要拿得出点什么来。”
岩雀心想，她们果然是有组织的。
“那你觉得，我该拿出点什么东西。”
“他们对国师飞升一事比较看重。”
国师飞升一事？和岩雀有什么关系，自然是和圣光有关了。
所有人都在意这件事。
岩雀沉凝了一下，开口说道：“野心是深藏在每个人心里的野兽，但猎物随时也有可能会变成猎人。”
猎物是谁？猎人又是谁？
国师就是。
小女孩沉默了一会，说道：“谁是猎物，谁是猎人，那也得要进入角色之后才知道的事。”
那是以后的事，也是他们的事，与我无关，我要的就是那个。
岩雀说道：“我记得我和你说过，我会去一趟南荒的南疆。”
岩雀想，既然他们想知道，为什么不等我去那里的时候当面问呢。
但是，小姑娘却摇了摇头。
岩雀诧异：难道不是那些人？！
“人太多。”
岩雀松了一口气。
“原来如此啊。”
“国师他知道怎么用，但还是驾驭不了。他身边的人也差不多。而我，用的确实只有我一个人可以用的方法。”
耳边只有雨声，岩雀接着说道：“我的修炼体系不适合你们。或许国师那方法不错，你们可以试试。”
耳边除了雨声还是雨声，越来越大。
岩雀心想：说真话果真人们更不太愿意相信。
岩雀不在开口了，但多方依旧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岩雀准备转身离开。
“在北方的圣城里，还有一个人物，人们称呼她为“圣女”。”
一道声音止住了岩雀离开的身形。
“圣城确实和各大帝国都有所接触。”
但是，每个帝国都有自己的国师。雪老不可能将其悉数渗透。
更何况是这鼎盛的大梁帝国。
灵道一族为代表的国师，不会出卖自己。哪怕他和雪老关系再好。
将圣女安放在大梁帝国，还是以先皇身边的人的身份，这样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据传，圣女闭关多年，前段时间刚刚出关，和紫姑娘最后出现的事时间有些接近。”
岩雀想起了一件事。
那家百年老店店主身边的女子，被九公子取了那物之后便当场死去。
而紫姑娘则是自己将它交给了自己，却没有和那名女子一样死去。
岩雀忽然间想明白了一些事，点点头之后，便直接离去。
人影消失，一道声音缓缓传至：“我还有一件事，你准备准备，近期我想去一趟南疆。”
小女孩不知道在想什么，听到这句话后小脸一喜，也消失在夜色下的雨夜中。
没有人知道这个雨夜里到底发生了多少事，多少惊现万分的事，都在这一夜发生。
但都随着雨夜的退去，一起淹没在了雨中，被冲刷而走。
翌日的阳光升起，古城再次恢复了热闹的原状。
街上叫卖声渐起，炊烟袅袅，飘升起来，在空中形成一道道婀娜多姿的曲线。
在这些曲线当中，小俨回来了。
也带回了一个准确的消息。
那是一张画像。
岩雀打开一看，是第一次遇到的那女子。
也是紫姑娘。
还是北方圣城里的圣女。
北方圣女出关了。
在画象的底部，岩雀看到了一部功法名字：《天道分神术》。
好霸气的名字。
好残忍的功法。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修道无情，借芸芸以脱凡。
岩雀看着这画象，足足看了有一个时辰。
画像很美，岩雀陷入了深深的思忆当中。
小俨没有说话，静静的看着岩雀，心想：真可怕。
岩雀脸上的神色越来越凝重。
一个时辰之后，岩雀让小俨将画像燃了去。
他则是转身坐到椅子上，开始煮茶。
暗红色的竹案几上，一壶清茶冒着腾腾的热气。
岩雀倒了一杯茶，却没有喝，盯着茶看了半天，从腾腾的热气看到不再有一丝热气生疼而起。
而后岩雀一口引尽，
紧接着，又连倒了两杯，直接喝了下去。
“我没有想到，这盘棋居然会这么大。”
小俨不懂他在说什么，又似乎知道他在说什么。
最终小俨没有说话，坐到了岩雀的对面，也倒了一杯茶喝了起来。
这么多天时间下来，小俨和岩雀已经不再是最先时候的那种关系了。他们感觉这样的话，会更好一些，也更自然一些，
“晓梦为了这件事情，受了一些伤。”
小俨说句的时候，一直在看着岩雀的神情变化，确认对方是在的之后，继续说道：“我昨晚就是去看的她。性命无忧。”
小俨说完后面这句话的时候，岩雀才把茶喝完。
“如此，或许更好。”
小俨微怒。
这是什么话！如此，这么个如此，性命无忧吗？
“借九公子的光，希望她能很快好过来。”
小俨这才将怒意收了起来。
“你是不是在想，如果换作是你的话，又会是怎么样？”
小俨不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结，说道：“足够了。”
岩雀能够这么做，确实足够了。
原来他还是这么理智的人啊。看来脑子是真的好了，不会再做那种事了。
她怕岩雀再来一个“进黑牢看看”，她可没有人脉再次解围了。
“过两天，我准备去一趟南疆。”
岩雀看着说道。
“所以？”
“没什么，我就是和你说说。”
“………”
“还记得那个刺客小女孩吗？她带路。”
小俨闻言，神情自然紧张了起来：想起了那一夜，都知道，对方境界修为可都是在自己之上。
“没有什么可担心的。这是一场交易。他们是受益的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