羿家虽然喜欢摆那种百年世家传承的姿态,也不至于连西药都不用吧?
羿坦斯进了门,他三叔一见他就开始抹起了眼泪。
"斯儿,你婶和飞儿确实有对不住你们两口子的地方,他们现在都已经知错了,可他们罪不至死啊!我给你磕头,给你磕头行吗,只求你能让他们恢复如初,站起来好好地过个年啊!"
这一家子的戏精。
他说话的时候,羿坦斯就已经往屋里看过去了。
他三婶躺在床上,脸色腊黄腊黄,一双眼睛闭得紧紧的,一副久病在床的样子。
江颖虽然不懂医,但是她观察力强啊。
她看得明明白白的,三婶一张脸胖乎乎的,一点塌陷感都没有,脸上的黄颜色,分明是浮在皮肤最表层的,而不是久病之人那种从内而外透出来的面黄肌瘦的感觉。
为什么呢,因为她发现,三婶脸上有一粒黑褐色的小痣,那种黄色的物质连小痣都给覆盖了。
你见谁家病得脸色黑黄的病人,脸上的痣也变黄,而且还黄得那么明显的?
旁边那张床上的羿崇飞也是如法炮制。
她冲羿坦斯挤了挤眼睛,然后大声说道:"羿坦斯,我记得你以前跟我说过,你跟着一个老医生学了很多年,最擅长的就是治疗伤寒杂症吧?我可是亲眼看着你之前治好了那么多人,你千万别藏着掖着,不管怎么说,三婶和羿崇飞都是你的亲人啊!"
羿坦斯配合地点头,"既然我媳妇都开口了,那我还是恭敬不如从命吧,三叔,就让我来给三婶和崇飞试试,保准药到病除!"
羿三叔当然不信他这个本事,"你,要是不行怎么办?”
江颖拍着胸脯替他保证,"我老公一定行,要是治不好,我们夫妻俩任凭三叔叔处置。就算是倾家荡产,一辈子当牛做马,也一定会让三叔叔您满意!"
见她都这么说了,他们装病要的就是收拾这两口子一番,羿三叔自然也就同意了。
羿坦斯迈开长腿,走到了三婶的病床边,见她双目紧闭,他把手放在她眼皮前晃了晃,可以注意到她的眼睫毛明显地颤了颤。
羿坦斯于是吩咐道:"媳妇,我上次告诉你的灵丹妙药,你去帮我准备两碗。”
"行,没问题,很快就好。”
江颖答应着,转身就出去了。
不到+分钟后回来,手上端着一只托盘,里面两个碗,碗里装满了非常浑浊的黄棕色液体,气味臭秽难闻。
羿坦斯说道:"屋里人太多,影响我的疗效,要不你们先在门外等一会?”
等众人都出去了,屋里只剩下三婶母子两个病人躺在床上了,羿坦斯把门一关,然后皱着眉头问道:"媳妇,你这弄的什么啊,臭死了.....”
江颖捂着鼻子嘻嘻的笑,"是啊,真臭。我就是让人从化粪池里面弄出来的嘛,为了不被他们看出来,我还特意叫人把里面的蛆都挑出去了呢。对了,刚才还碰到有人保姆倒孩子用的马桶,我还问她要了点新鲜的料加进去了呢。童子尿,听说大补哦。”
她把托盘放在一边的桌子上了,又问道:"羿坦斯,你还是戴手套喂吧,还有围裙我都给你准备好了。太臭了,一定得让三婶和老弟一滴不剰地全喝下去,可千万别弄到手上和衣服上,不然你衣服就得报废了,我觉得这么臭,根本洗都洗不干净!”
躺在床上的三婶和羿崇飞听得清清楚楚的,心里都开始发慌。
这两位真是祖宗,先把他们扔进了冰冷的人工湖里,这回又憋着坏,居然要来给他们喂屎!
而且那两碗东西是真的臭,现在房门一关,整个屋子里都弥漫着那种令人作呕的臭味,光是想一想就已经够恶心了,还吃下去,还得一滴不剩?
这怕是人没病都得吃出病来吧!
羿坦斯坐在床沿上,江颖把手套和围裙递给他,他麻利地穿上。
江颖又开始说道:"哎呀,这是谁先来呢,啧啧,这么臭,要是能一滴不剩地喝下去,我真是佩服他!唉,你说好好的装什么病嘛,病了就得吃药,吃药多难受啊!”
躺在床上的羿崇飞被那臭味给剌得嘴角抽了抽,江颖看着他还在强行装晕,故意自言自语地又说道:"我看三婶那么疼儿子,连跳水都要陪着儿子一起,肯定是希望儿子的病先好。还是给崇飞先喝吧,唉,羿坦斯,你有没有办法让人直接喝下去,一点都不要吐出来?”
羿坦斯淡定地应道:"当然有。简单,我教你。你过去,捏住他鼻子,然后我把这碗东西往他嘴里一灌,你捏紧了,他鼻子呼不了气,嘴里又被糊住,憋得没办法就必须咽下去。你放心吧,我灌药很厉害的,保证他都会喝下去,一滴都不会剰的。”
江颖点头,"那行,来吧。”
她说着真走过去,一手抬起羿崇飞的头,一手捏住了他的鼻子。
羿坦斯端起了一只碗,朝他走过去。
那种臭秽的气味相当上头,虽然鼻子被捏住了,但是羿崇飞依然觉得,这味都辣眼睛,冲得他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他想挣扎,但是发现,江颖的手就像是铁钳一样,根本就挣不脱!
熊孩子慌了,不不不,他不要!
羿坦斯的手刚碰到他,羿崇飞终于受不了了,"嗷"的一声从床上跳了起来,"你放开我,我不吃屎!”
见他挣扎,江颖一把给他按住,"不吃怎么行?你生病了,我们是来给你看病的!来来来,一碗下去,保证药到病除!"
羿坦斯非常配合地,把碗给端到了他面前。
熊孩子之前就见识过这两口子的残暴了,他吓得哇哇大哭,被这气味一冲,转脸扶着床沿就开始干呕。
一边呕就一边哭,"我不要吃!我没病,我装的,我真的没病!"
羿坦斯点了点头,"行,没病就行,没病起来走两步,自己把脸洗干净去!"
江颖转向另一张床,"他不用吃了,那就把这两碗一起给三婶吃了吧。我看三婶病得比较严重,多吃点也是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