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其实一直都喜欢我。”
“之前那样对我，只是想引起我的注意。”
林微跟我其实不算熟，但她迫不及待想与人分享这天大的喜讯。
而班里唯一肯跟她说话的就是我了。
她给我发了一堆两人的聊天记录。
“我就说他骨子里是个好人，其实很温柔的。
“班长，谢谢你把我俩安排在一起。”
“没想到，他居然也一直暗恋着我。”
我冷笑着划掉她发来的消息，随即点开另一个群聊——程煜建的群。
除了林微，全班都在里面。
群相册中赫然是几张聊天截图。
内容跟林微发给我的一模一样。
只不过，程煜发这些可不是为了炫耀。
群里，他肆无忌惮地嘲讽着：
“蠢货一个，招招手就摇尾巴过来了。”
“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那副鬼样子，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我说我是因为喜欢她才欺负她的。”
“这傻逼居然信了，笑死我了。”
“怎么会有这种白痴，长这么大脑子都长到屁股上了吧。”
……
程煜每天都在群里分享林微的甜言蜜语，但全是以嘲讽的口吻发的：
“兄弟们，又到了看小丑表演的时间！”
林微成了所有人的笑柄却浑然不知，还一味沉浸在美梦中。
我决定巩固自己的伪善形象，于是在群聊里替林微说起好话。
“程煜，你有没有想过自己的行为有多伤人？
“林微对你的感情是真挚的。”
“你为何要如此戏弄她？”
6.
看我挺身而出，程煜眼中闪过一丝得意。
他用嘲讽的语气回应：
“呦，程少爷心疼上了？”
“我就是喜欢玩弄单纯的女生。”
“有种你自己来追她啊？”
我佯装忧心忡忡地说：
“我们还是高中生，不能早恋的。”
“林微之前成绩多优秀啊。”
“都因为你，她现在退步得厉害。”
之后，程煜更加变本加厉地捉弄林微。
整天缠着林微陪他玩乐，上课时也不让她专心。
没过多久，林微的成绩就跌出了年级前一百。
我又在群里故作义愤填膺地说：
“林微家境本就不好，课余还要打工。”
“程煜你还总让她给你买限量版球鞋。”
“你怎么能这样？”
我的激将法屡试不爽。
程煜变得更加肆无忌惮，天天要林微给他买各种奢侈品。
林微不忍心让男友失望，只好勉强接了一份兼职，尽量省吃俭用。
为了存钱，她甚至开始减少食量。整个人消瘦了许多，好几次因为低血糖在课堂上晕倒。
高三过半，林微变得萎靡不振，目光呆滞。
曾经引以为傲的成绩也跌到了三百名开外。
眼看高考临近，我打算再推波助澜一把。
我单独约见了程煜。
“哈哈哈哈那个傻丫头，我骗她说想一起上学，让她故意考砸。她还真信了。我早就准备出国了，谁要跟她去读那破大专？”
群聊里，沈芷肆无忌惮地嘲讽着。
“玩够了是时候收尾了。各位，后天我约她出来摊牌。我会带隐藏相机，给你们直播她崩溃的全过程。”
他特意公布了时间地点。后天正午，学校体育馆。
我毫不犹豫地，抢先一步给林微发了消息:
“有空吗？今晚见一面。”
怕她拒绝，我又补充道：
“关于程煜的事。”
不出所料，林微秒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