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城爵心疼那样的霍筠，所以才有了后来放纵的娇惯。
他不好容易把霍筠养的性格热烈明媚，短短一天，就又回到了从前。
“霍筠，你不是这样的。”他心里难过。
“那我应该是什么样的呢？作？熊？开朗外向，永远快乐？”霍筠终于开口，只是态度冷漠了许多。
霍城爵探究的看着他，他以为霍筠是开朗快乐的。可他这么问，那是不是代表他不是？
或者，这一年来他的快乐和开朗，都是做给自己看的？
“你就是你，不必做个什么样子给我看。”
“可是你喜欢这样，韦阿姨说，楚絮妈妈也是这样的。”霍筠用勺子，戳着碗里的米饭。
“她还和你说了什么？”霍城爵咬住了后槽牙，克制着情绪。
霍筠把勺子丢在碗里，“我其实早就知道了，韦阿姨很早就告诉了我，说我妈妈叫楚絮。她很厉害，很漂亮，很开朗快乐。所以我也要长成那个样子，你才会更喜欢我。”
霍城爵腾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看见霍筠惊讶的目光，克制住自己要砸桌子的愤怒，“还有呢？”
霍筠长舒一口气，现在他也没什么害怕的了，“我尝试了一下，发现这样是很快乐。尤其看你生气的时候，我心情可好了。可这次不一样，你很生气，我也很难过……”
“爸爸，我和你说了好多次了，我很喜欢烟烟妈咪，想让她做我的妈咪。可这次和之前都不一样，以前我想要什么，只要说一次你就会给我，可这次，我说了好多次，你都不同意。既然都已经这样了，这件事上，我也没什么想和你说的了。”
霍筠像是一下子长大了一样，他懵懵懂懂的觉得，自己并不是个体，要和爸爸的立场保持一致才行。只有保持一致了，他想要的，爸爸才会给他。一旦像这次一样不一致，爸爸就不会给他。
他知道自己还小，想要的东西不能靠自己，可他很羡慕沈晔。沈晔在家里很自由，想要什么不会和妈咪说，会自己想办法。
他也尝试了一下自己想办法，可拒绝的不止是爸爸，现在连妈妈也不愿意。
可能，是这两年的日子过的太开心，才让他忘记以前。
其实，一直以来都是的，他想要爸爸妈妈，想要一个完整的家，可是他强求不到。
他短暂的总结了一下，他能强求的就只有自己，可他现在也不想强求自己了。既然爸爸妈妈都不肯允诺他的强求，他还强求自己做什么。
他不想管爸爸喜欢什么了，他喜欢自己就好了。
霍城爵不知道他心里的这些变化，还沉浸在韦慧雯不经自己允许，就告诉了霍筠楚絮的事情。
“霍筠，韦慧雯还和你说了什么？”
“说了还挺多的，还给我看过楚絮妈妈的照片。”霍筠老实的回答。
他歪头看霍城爵，显然霍城爵并没太在意自己说过什么，更在意楚絮妈妈。
霍城爵掐腰，原地转了一圈，“她跟你说过，沈烟是杀你妈妈的凶手吗？”
霍筠诚恳的点头，“我车祸那次，妈咪救了我嘛。韦阿姨后来来照顾我的时候，就说过了。可我不相信，妈咪那么好，她会救我，怎么会是杀人凶手。说韦阿姨是凶手，我还更相信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