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烟努力的拼凑叶景凌话语里的那个女人的样子，可实在拼凑不起来。
“那我呢？”
“你是个小作精。我记得，那会儿你学音乐的，总不和我们一起玩，还组了个乐队。”叶景凌说起以前的事情，嘴角带着笑意。
沈烟对他说的事情，一点印象都没有，甚至还很陌生，“我那时候喜欢霍城爵吗？”
叶景凌果决的摇头，“不，你很讨厌他板着一张脸的样子。”
沈烟有点宽慰，至少失忆前后的审美是一样的。
“那你相信我没杀她吗？”她犹豫了一下，问了出来。
“只有霍城爵不信吧。”叶景凌轻皱了下眉头。
沈烟睁开眼睛，清澈黝黑的眼睛看着他，“谢谢。”
叶景凌瞬间惊艳，她没问，他没说的是，以前的沈烟总沉迷朋克烟熏风格，在大家眼前总是浓墨重彩的。
如今的沈烟，和之前有些不同，他说不出是哪里，可他知道，现在的沈烟，美的不可方物。
“你是怎么认识慕棠的？”他猛地灌了一口啤酒。
沈烟饱含感谢的眼神陡然冰冷，“监狱，一个牢房。”
叶景凌的指尖颤抖，隔了好一会儿，“她……是怎么死的？”
沈烟像是被人推着，推回了三年前。
沈晔三岁，已经记事了，会帮她去挡别人的巴掌了。
见到慕棠的那天，她挺着大肚子，帮沈晔挡了一巴掌。
看见她的肚子，她就知道慕棠怀着孕，想起自己入狱的时候。
她接到了X组织的邀请时，慕棠已经生了念念，才满月。
她只能自己带着沈晔走，可她的提前出狱的消息被传了出去，所有人都以为她有问题。当夜就出现了动乱，同监的女人们没人希望她出去，都在趁乱袭击。
慕棠抱着念念，摸着黑找到了她，死死护着她。
等狱警来了，慕棠已经没气了。
三天后，她带着沈晔和念念出狱，可慕棠却永远的留在了那里。
酒意上头，她看向叶景凌的眼神迷离，“为我死的，那天，如果不是她，死的人就是我。”
“痛苦吗？”叶景凌用了这半年的时间，已经接受了这个结果。
“痛苦。”
怎么会不疼呢，那种疼，她感同身受，可慕棠到死都没叫一声。
她眼底仿佛有坚冰，“你也可以恨我。”
叶景凌却摇头，“她一定不希望。”
沈烟眼眶泛红，“当时我出来就想，等我找回我的孩子，就雇人杀了你。她那么善良，不过就是因为喜欢上了你，你的父母不同意，就找了她的错处把她送进去了。真TM不是人。”
“嗯，我不是人。”叶景凌点头。
“可是慕棠死前的最后一句话，她说，她不后悔，也不恨你。”沈烟瞪着眼睛看着他，眼泪滴滴落在沙发上。
叶景凌揉着眼角，低低的哭着笑着。
他以为慕棠怪他，以为慕奈说的是真的，以为慕棠在人间的最后一句话，是后悔认识他。
是慕奈怪他，慕棠对他，义无反顾。
可惜，他这一生再没机会了。
他深呼吸两口，转身给沈烟换了杯酒。
两个人等到桌上摆满了各色酒瓶，叶景凌的电话响了起来，“老板，出事了！”
沈烟皱眉，不等她开口，叶景凌挂掉电话转身对她说：“霍紫嫣玩了个大的，进医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