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叶南羽这般轻而易举就把这个客人给说动了,叶流云倒是微微诧异,让他人亲自拜访,亏他说得出来这一番话。
不过转念想想也是,武阳侯府虽然不如以往,但好歹也有爵位在身,放眼望去,能够让叶小侯爷亲自拜访的人委实不多。
“洛阳城叶家,本侯爷倒是听过父侯提起一二。”叶南羽修长的手指轻捏着下颚,一双好看的眼眸闪过一道复杂的光芒,随即被掩盖过去,“能够被父侯所提起,必然是有点交情。”
叶南羽笑着看叶流云,“你说是吧,流云。”
叶流云哪能不知道叶南羽打的什么算盘,当下一笑,“的确如此。单凭这个,我兄妹二人,介时走一趟便是。”
这一番话听着毫无毛病,但是叶家弟子听来,怎么觉得怪怪的,仿若他们叶家在极力邀请一个无甚交情的陌生人。
“所谓不看僧面看佛面,叶家老家主的七十大寿,必然会前去。”叶流云道。
“阁下所要表达的意思本侯已然知晓。”叶南羽一脸歉意的笑了笑,“本侯还有要事在身,就不多留客人了。来人,送客!”
叶家弟子被恭恭敬敬的请到了府外,直到看到人来人往的街道,他才后知后觉的恍然大悟,满脸惊愕的盯着武阳侯府大门瞧。
他被忽悠了!
现在总算是回过味来何处不对劲儿了,他这是来游说两家之间的关系的,而不是特意前来邀请武阳侯府前往洛阳城参加老家主的七十大寿的!
就算他再傻,也是知道两家一定有关系,皆是叶姓,又是老家主特意交代,想必关系不浅,却被武阳侯爷弄成了老一辈人的交情。
叶家弟子叹了口气,也知道想要再一次进去是不可能了。
“不知侯爷对于这个洛阳城叶家有什么看法?”叶南羽表现着实是有些不对劲儿,换做平常可是做不出这般举动,就好像是不愿看到对方出现在眼前一样。
叶老侯爷曾说过自己是乡野小子出身,但在叶流云的记忆里,老侯爷那举手投足之间的谦和优雅并非是乡野之人能够拥有的,那是刻在骨子里所挥之不去的贵族子弟所拥有。
“那小流云有何看法?”叶南羽笑着反问。
“那是洛阳城叶家之事,与我侯府何干?”叶流云到没有什么负担,在她看来,洛阳城叶家之举,摆明了就是无奈之所为。
颇有几分狗急跳墙之理。
“是啊,那是洛阳城叶家之事。”跟我们侯府有什么关系。
如果非要说关系,那也与他和流云无甚关系。
叶南羽注视着神色淡淡的近乎有些冷漠的叶流云,总觉得曾经十分容易欢腾跳脱的小妹儿有些不同了。
“你不问我?”
叶流云一愣,不明所以,“问什么?”
“洛阳城叶家之事。”
叶流云笑,体贴又温柔:“你是武阳侯府主人,你是侯爷,你愿说,流云自然是愿意听的。如若你不愿说,我问了不过是多此一举。”
叶南羽一噎,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贴心了?
“在意的话,找段时间我们一起走一趟。”叶流云缓缓站了起来,嘴角微勾,“把主意打到我家侯爷身上,他们真是煞费苦心了。”
话锋一转,她道:“七十大寿在何时举办?”
“一个月后。”自然而然的回答。
叶流云挑了挑眉。
叶南羽察觉到叶流云投来的目光,当下无奈的捂住额头,真是要命。
“果然很在意,连时间都知晓。”
面对叶流云带着点点戏谑的眼神,叶南羽想死的心都有了。
叶流云方一走远,叶南羽才敛去脸上的笑容,语气冰冷,“来人。”
“侯爷。”一个黑衣人瞬间出现单膝跪在叶南羽面前,“请吩咐。”
“你且去查一查,那一个从洛阳城叶家来的二爷如今在何处。”
“是。”
洛阳城叶家。
叶南羽嘴角勾起冷冷的弧度,好一个洛阳城叶家,果真是厚颜无耻到了极点。
当真以为父侯不说,他就不知当年过往?
他可不是老侯爷,受人摆布,他是叶南羽,如今的小侯爷。
由于百草阁是承诺今日送到武阳侯府,叶流云也不方便到处乱窜,正想要返回自己的院落,便看见了白虎同一个不知何时出现在武阳侯府的女人打架?
什么时候府里多出一个人?
她竟是没有察觉到。
正如叶流云注意到了朱雀一般,朱雀也注意到了那一名身穿月白色衣衫神色淡漠的少女,意识到自家主人如今寄人篱下,同白虎十分默契的收回动作,装作何事都没有发生过。
“多谢姑娘收留我家少爷。”朱雀一拱手,那一派举动的豪爽让叶流云愣了下。
叶流云微微颔首,然后朝依旧坐在石凳上自顾自下着棋的墨连君看了一眼,随后便转身走了,如此之人放在武阳侯府,也不知是否好事。
“少爷,我怎么觉得这个叶姑娘老在你面前转悠啊?”白虎凑过去,没大没小,“她是不是心悦于你呢?”
白虎内心惆怅,自家主人太过招摇真不是件好事,遥想当初,想要往主人身边凑的人可不在少数。
墨连君没理会白虎的话,倒是朱雀直接给了白虎一拳头,“你个傻子!”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白虎从一脸懵逼被打到后知后觉,惊悚外加惊慌失措的向墨连君行礼:“属下口无遮拦,请少爷责罚。”
墨连君挥了挥手,执棋落下,黑棋逐渐占领上风,“朱雀,你觉如何?”
朱雀自然是知晓自家主人所问何事,凝眉,“白虎所说不错,此女的确有远古的气息,身上必然有着远古之物。”
“你觉得会是何物?”墨连君终于把视线从对弈的棋中脱离。
朱雀摇摇头:“惭愧,存活至今的远古之物本就稀少,未见实物,难以定夺。”
“白虎有一番话所说极对,如若有远古之物从旁协助,必然会事半功倍。”
墨连君轻捏着手中黑棋,眸光幽深,不知他是何种想法。
叶流云尚不知,已经有人打起她的主意了。
“只不过。”朱雀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