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个关心自己的年轻男子是她的兄长,不是那些没心没肺的那一群人,叶流云并不想拉他掺和进这一趟浑水。
如果当真是躲不掉,叶流云会尽全力保护他,即使拼了这一条小命。
就像当时保护阿君一样,保护她在意的所有人。
时过多日再一次想起那一个被自己所抛弃掉的俊美男人,叶流云心底逐渐泛起一丝苦涩,几乎可以想象到等她以这一副陌生的面容站在阿君面前时,那人冷漠的眼神以及嘲讽的笑容。
见叶流云有些心不在焉,甚至神色也有一些悲伤,叶南羽很聪明的没有继续问下去,即便他不知叶流云的悲伤从何而来。
“再等一会儿吧,我们就可以见到那个所谓的压轴了。”叶南羽宠爱的揉了一把她的头发,轻声安抚了一番,见她情绪终于有所回转,这才松了一口气。
待他再次坐回到小王爷的对面时,一整张俊颜阴沉的几乎可以滴出水来,“你去好生调查一番,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内,流云接触了什么人,又发生了什么事。”
虽然是好声好气的话,可话里话外无一不透露出命令的口吻。
命令烈阳国小王爷,这可是对皇室的不敬。
然而赫连牧非但没有不悦,反而是一脸严肃又认真的回应:“明白。”
两人都是看着叶流云长大的,这小丫头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性子他们还不知道?
相处下来,他们也能看到这小丫头从骨子里头的变化,这种变化很大,大到想要不注意都很困难,即便他们存心想要忽视都做不到。
能够让一个人发生这般巨大的变化,一定是经历过什么事儿,才会让人瞬间成长起来。
“听闻不久之前陛下在侯府遭受攻击一事,你有什么看法?”小王爷询问,语气中多了几分杀意。
叶小侯爷冷嗤一声:“一群宵小,不足为惧。”
“但本侯爷不是软柿子,任由别人拿捏。”
“这一笔陈年旧账,是时候算一算了,包括小妹的这一笔账。”
叶小侯爷面色冷峻,那般冷酷的模样颇有几分当年老侯爷的姿态。
武阳侯府老侯爷一直都是皇城的话题存在,当今圣上登基之时,册封了他为武阳侯,其意欲是想要他能保护好烈阳国,如此重任交给他,无疑是对他的信任。
毫无作为之人却被陛下寄予厚望,不论是朝堂上还是民间内,都是纷纷不明白的,直至老侯爷逐渐有所成就,才让人发觉。
老侯爷不论是眼界还是能力,都是及其出类拔萃的,一个年轻人能有这般眼界,可是难得一见的存在。
赫连小王爷的父亲跟老侯爷也有一定的交情,不然也不会放任小王爷与小侯爷交友,对此当今圣上是懒得管束。
对于小侯爷的父侯,小王爷也是经常见,是一个对待小辈很友善的人,就连老侯爷的夫人也是温柔娴淑,端庄典雅完全不属于宫里的皇后。
虽然这般比较很失礼,很大逆不道,可小王爷就是这般认为。
亲如叔叔婶婶的长辈没了,小王爷也是难过了许久。
等墨连君再一次回到雅间的时候,所看见的则是没精打采的叶流云,以及在一旁筹划着如何搞事情的两个男人。
他扬了扬眉,不知道在他离开之后发生了什么。
“啊,你回来了。”注意到身后有一道炽烈的目光,叶流云瞥了一眼,见是墨连君,又懒懒散散的收回了视线。
墨连君一愣,突然有一种回到了过去的错觉。
可他知道,一切都回不去了。
“嗯。”墨连君走过去,坐回原来的位置,“在想什么?”
“想一个人。”
墨连君呼吸一窒,装作不在意,不经意的询问:“哦?是你什么人?”
“不知道。”
墨连君一怔,不知道?
向来理智得过分的她,会不知道?
叶流云烦躁的挠了挠头发,“就是因为不知道才烦。”
“男的女的?”墨连君微微低垂着头,眼底快速划过一抹自嘲,强忍着心中的痛苦,尽量不表现出来。
“不知道。”
墨连君:……
还是不知道?
那你到底在烦什么?
墨连君有些哭笑不得,这般回应倒是把他心中的涩意驱散掉。
“不知晓你还烦什么?”
“莫名就很烦。”
墨连君眯了眯眼,总觉得她有些不对劲。
他可以清楚地看见叶流云的薄唇在微微颤动,整个人都在微不可见的轻颤,身周散发着难以发觉的悲凉气息。
仔细观察了一瞬,墨连君别过脸去,冷着脸不让情绪表露出来,可眼底还是弥漫出了一点酸意。
就在方才,他听到了叶流云的低语,他听见她喊着‘阿君’两字……
白虎的注意力这时候不在自家主人身上,所以没有发现两人的不对劲,他缓缓地走过去,无视掉往他身上扫来的两道目光,那是来自于叶南羽和赫连牧的视线。
“少爷,不对劲。”白虎皱了皱眉,目光一直都在注视着某处。
话音一落地,就连沉浸在过去的两个人都感受了不对,连忙敛去脸上的神色,两人步伐一致动作一致的往白虎的身边走去。
白虎往后退了一步让出空间,深深的看了眼叶流云,主人能够发觉不对劲他完全不意外,让他意外的竟是,这个叶流云也发现了。
莫不是主人的猜测完全对了,她就是主人放在心尖上的那一位?
“你也感受到了是吗?”这话,是墨连君问白虎的。
“是。”
正因感受到了,才感觉不对劲,很不对劲。
“要命。”叶流云同墨连君再一次很有心有灵犀的异口同声。
若说一次两次还好,可这都第几次了,单从两人很合拍开始,就给人一种两人相熟之感,就像是,他们命中注定就该站在一起似得。
这种感觉,让一只旁观的叶小侯爷两人很是不安。
那种不安,一直延伸到如今。
又发生了什么事儿?叶南羽额头上青筋暴起,好好的一个拍卖会,怎么接二连三的闹出事端。
“压轴之物出来了。”墨连君说道。
叶流云:“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