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断断续续的记忆(可以不看系列)
睡完就走2025-07-28 14:545,705

  我想先来个记忆。就是很轻微的那种,很随便的那种,甚至使不值得一提的那种......

  我有个妻子,是我最爱的人。我想着如果这辈子真的需要一个亲人的话,莫过于一个可以让我能够让生命继续延续下的另一种方式存在这里。

  莫过于此,让我不得不每次想起我的妻子时,心里都是说不上的一种爱惜。

  我不得不承认这样一个事实,我是残忍的。相信这样的残忍是我与生俱来的,在我这飘零不断的岁月里慢慢被人挖掘,慢慢被人看见。所以我的真正本性,就是在一些事,一些人的刺激之下变成了这样。

  残忍罢,毫无人性罢。都是我能够认为对于我的最佳词语。

  正是这样我才能站在这里继续说着这样的话,说久了,自己的残忍与毫无人性就是变得天经地义了,就可以让更多人也这样的看着我,害怕我。

  然后跟着更多的人这样说道。

  “乔丘是一个残忍到可以抛弃同伴的人。”

  ”华子生是一个恩将仇报的人。“

  ”明秋小禄寺是一个让人心里恶心到发怵的人。“

  对,没错,是这样的。如果有人感觉自己不是这样的时候就要给他们看看真正的我。我,到底是怎样的?

  你们,有到底是怎样的?

  我在我这冗长的记忆里,就是这样让更多人的看见真正的我,也发现真正的我。如果真正有所谓的未来的话,我想着多少能够被人们唾骂,记住。

  未来的世界,一定,一定不会这样将一个残忍的人逼到这个份上吧?

  或是在那样的世界上,一定没有所谓的残忍之人吧?

  我在现如今这段时间里,就这样经常想着,想久了,也会哭,哭给他们已经消失不见写在纸上的人看,让他们看看现如今的我是这样的生不如死。他们应该如愿了吧?我的口水横流,我的时常忘记自己的内裤,我的大脑里时常再也无法说出想要说出的话,与不想要说出的话。

  啊.....到底在写什么呢?

  我看着自己的桌子,看着桌子上的白纸。

  白纸上写着题目叫做《断断续续的记忆》

  断断续续,零零散散,根本找不到头绪的记忆.....

  我又忘记了,忘记了一点事情,一点经历,并且自己一直在说的残忍.....

  自己为什么那般做?或是没有做?做与不做罢,都无所谓了。

  残忍,就是我最原始,最初,最本质的特征。

  每日,我从自己的书房醒来,在这里,我又趴着睡了一宿。

  儿子不敢这样突然敲门靠近我,明明我手也愿意在他蓬松的头发里来回揉嗦......

  没有办法.....现在没有心情看着我的儿子。

  都说,自己的子嗣,多少都能够看见一点自己或妻子的样子.....

  但是我看见了,看见了很多人的样子。

  他的鼻子,像那时候第一个认识的人。叫莫令。

  他的耳朵,像个让我时常恐惧的人,叫李子敬。

  他的嘴,对,他的嘴,小巧,可爱......像极了我杀死的那个女孩.....那个.....啊....我又忘了她的名字。

  之后我就会因此抱头痛哭,掩面泣声。克制不住了我就开始摔着东西,扔着烟灰缸子,打翻了自己的桌子上的砚台。撕碎,撕碎能够记忆的白纸。

  白纸,撕碎,飘散空中,在空中,飘着,瞟着....就像是天上的眼睛,盯着我,看着我,让我害怕于自己的残忍,恐惧与,它的眼睛。

  眼睛近了!在翻转,眨着,眨着,挪着,碰到我已经开始生疮的脸,发烫,疼,恶心,难忍的痒.......

  所以.....当白纸变成眼睛,落到地上的时候,那就是我开始不再哭泣,不再发声时候。

  我就只能弯腰,腰痛,就趴着,趴着把白纸慢慢捻起,找到,集齐。集齐之后,放到桌子上。

  因为我知道,不是白纸的问题,是我的问题。

  看不见的字,还是会在脑子里慢慢生成,逼我夜起,使我无眠,让我坐在这里,屁股变烂......

  又开始写下,一页白纸。

  对对,不是白纸的问题,是我的问题。

  ”有些人就是看着别人的样子活着,之后再慢慢活出了自己的样子。“

  张曲来找我了。看着现在这个样子我,他其实是想哭的,但是很难。右眼黑洞洞的,左臂空荡.....

  无妨,他是干净的,敢坐在有着下午温和日光的沙发上,享受着阳光,看着我。

  让我的心能够得到暂时的安慰。

  得到的安慰,就是我的力量,让我,不得不再夜晚接下自己的皮带,放进装着运动裤子的床头。

  睁眼,直到.....我觉着可以睡去的时候。

  我像,自己应该要写一点东西吧?多少,给自己的记忆里,留下一点,关于当时的自己,多么残忍的记忆。

  我的妻子,爱着我,也这样爱着我的残忍。

  她看着我说:”总要有人活下来,也总会有人死去。未必,该活得都能活下去,也因为这样,必将死去的人,也再这个世上多少苟活一段时间。“

  我想,她说的是对的。所以,她也这样告诉我。

  ”如果,你是必将死去的人,无妨,再该活着的时候,就活着罢。毕竟.....你的死已经换不来什么了。“

  我看着她的眼睛。我相信,妻子是不愿意让我死去的唯一一个人。为了她,为了我爱的人。我只能再次,拿起了笔,走向白纸。

  白纸上,至今还没有彻底完成的写下什么....所以,我更不知道应该去写下什么?

  最开始的时候,我认为,白纸应该可以记录着一点当时的记忆。

  但是可悲,我的记忆,如今断断续续。靠着做梦,来去回忆。回忆,有时出现了差错,或是不该出现的一些情绪。它可能是错的,也可能对了大多数。

  但都是无妨的,因为,白纸做到了自己应该做的事情。去记录了。

  我把,已经下来了一小部分,放进了抽屉,拿出钥匙,锁在我会忘记的地方,这样做,是为了那天我又想起什么想要撕碎一点东西的时候,它们已经消失了。

  儿子,还是不愿意让我靠近,他认为我是可怕的。

  我也这样认为,看着他,我也害怕。

  可能等到白纸彻底写下去一点,或者,很多的事情的时候就慢慢不再这样让人感觉孩子的可怕了吧?

  要写下去,一定要写着,写完的时候,那就是证明着我人生意义彻底结束的时候。

  我又睡下了,睡着了,起初是舒服的,暖和的,让人陷进去那般安全的。

  但是很快.....整个地方都像是着火一般的烫舌,让人无法在这里呆着了。但是没有办法,我已经陷在床的最里面,我被它钳住了,身子不得动弹了。我就放松自己的精神,我想,应该到了,到了应该要去死的时候了。我就睡在火中,等待死亡。

  但是我知道,床没有着火,我又做梦了......

  白纸乱作一团,是我揉乱的,乱的纷杂,在桌子、地板的角角落落.....我不想再去捡起它们了。他们已经有了生命。不是在现实中让我受到折磨,而是在梦中,黑暗里,在我想要活下去的时候.....

  他们出来了,我记忆里的白纸就开始让我变得难耐。

  笔,不受我的控制了。大脑,还在灼烧着......

  对,对。我不能死,我现在如同在劳改的犯人,在受着无期的犯人。坐在桌子前,点着头,捣着笔,在白纸上,写,写........

  ”这.....太严重了.....“

  男人起身,走到我的面前,我正襟危坐,刘青峰又想对我下命令了?

  ”爸.....哎....“

  现在的人经常叹气。叹的能够听出,他们的心碎声音。我就想想,那个时代有谁能够叹气?

  ”死了?“

  ”嗯....死了.....“

  ”哎.......“

  嗯,我又清楚的记着,记着,他们的叹气。看着现在他们的叹气。我正襟危坐.....低着头,看着自己的双膝。

  ”父亲的身体已经这样严重了!“

  ”今晚,全部回来!“

  ”全部!我说的不够清楚吗?!“

  ”......你们要么现在来!要么......“

  我抬头,看着刘青峰,现在这种时候,还是不要有这样大的情绪好.....

  ”爸?“

  我轻轻拉住他说:”刘队,什么事情还不能够一一解决吗?跟我说说,我说不定还有点办法。“

  ”..........“

  哎.....

  我知道自己已经要死了,至少是快了。但是快了,又是多会?我不知道啊....须臾的度过多少岁月,到了现在这回,我反而觉着时光如此的,漫长。

  漫长啊......让我再次回到了自己的家,拿出了笔,慢慢带上了眼镜,看着白纸,写下去......

  ”乔队!“

  我猛然回头,看见张曲笑着跑过来。

  我也笑着,看着他上蹿下跳的样子,这小子指定没什么好事。

  ”怎么?大清早,已经不安分了?“

  ”哪的话?!“张曲故作镇定的说,”我这不现在上街去置办点东西......“

  我看着他娘们唧唧的样子,就知道是个什么事了。

  ”乔队!“

  又有人从我的背后来了,我转身,看见了杨涛,带着他如花似玉的小媳妇,右手牵着自己的小闺女。

  ”来,叫乔爸,“

  我赶忙招手道:”哎哎!什么话!你可别瞎闹,小孩当真呢。“

  ”都是一家亲了,在乎这个?“

  齐衡牵着吴晓晓上街来,吴晓晓的脸是通红。

  “这.....婚还没结,怎么就带出来了?!”

  苗圃剩笑着跟在后面看着我说:“乔队,你这可得说说啊。”

  我笑着看他说:“行了,人家看着就要过门了。老光棍,怎么?我得先说说你啊。”

  “对对!”张曲也急忙搭腔道,“你看这苗圃剩一点思想觉悟都没有!”

  “你就知道这几句!”

  “嗨!乔队你看,这根本就是个顽固分子!”

  “你再说!”

  “哈哈哈........”

  “乔队,乔队!”

  我笑着,他们在一旁喊着我。

  “乔队?乔队?”

  我笑着,他们笑着看着我。

  “乔队,乔队........”

  我醒来,笑着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哭的很大声,很大声。这也是我,不敢出书房的一个原因吧。

  ”既然要做,就不要放弃。怎么算放弃?你开始想的时候,你就已经开始放弃了!“

  我记住这句话的时候是一个比我小的女孩告诉我,她的眼睛过于闪耀,看人的时候又总是喜欢盯着别人看。我不敢这样,我只能每次对视的时候就把头别在一旁,害怕她把我的心灼烧出千疮百孔。

  今早一起床,我就开始穿衣服,穿的很慢,但是还算是能够自己穿。不紧不慢中能够发现的是自己的手已经不象从前那么哆嗦了,就是有时候不停使唤罢了。

  不听使唤的手现在听使唤了,难得的一件高兴事情。

  对对,我不要忘记了,今日还是有很多事情要来做的。现在我就要出门去买点东西,去看个人。

  ”你来了。“

  我还没有出门就发现她坐在我的沙发上。她安静的坐着,直到抬头的时候,我们两只眼睛对视的时候,我知道她还是当年的她。要问为什么,因为我看见了。

  ”川岛芳,小姐....别来无恙。“

  ”......“

  她还是不说话,但是我依旧笑着入座,坦然的看着她。只要她来了,我的心脏疼痛的症状多少能够少一点。她不说话,我就只能自己说,说到她希望跟我说话的时候。

  ”如今,我依旧过的很好。川岛芳小姐,你的期待落空了。“

  ”,.........“

  ”可惜的是.....你当时应该杀了我或是彻底让我丧失说话的能力。这才算做生不如死吧?“

  ”..........“

  我干咳了一声,看着她还是没有说话,我只能略装愤怒的样子说:”现在我还活着,能够跟你说话,就已经证明了这一点不是吗?“

  ”.........“

  好吧,她已经不再受我的任何说辞了。我瘫在沙发上,样子像是肚子上插了一把刀,血还顺着手指尖落到了黄漆的地板上。

  ”哎.......“

  她起身向着房间之外走去。

  我想要屈服的嘴,现在反而闭的是如此的严实。

  ”你可以赐我一死吗?“

  ”你可以让我死吗?“

  ”你可以让我死吗?“

  我就这样问着其他人,看见一个就问一个。有时候我还会专门找到那些军统的人,那些特务,日本人,这样问。就是站在他们的面前轻声问道:”你可以让我死吗?“

  明明在这样贱命的时代,反而都无法让任何期待着给我一死了。

  与他们都是这样的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了我,生怕杀死了我。

  我就只能忍受着屁股发烂,心脏绞痛,头脑充胀,手指坏死的一些症状,继续活在这个世上。

  世界上还有很多人,很多很多的人,会活着,会死去。为什么非要这样对我这一个人呢?

  为什么,为什么非要这样让我这样一个人受到这样的遭遇,让我活着,让我......让我活着......

  ”现在还是有很多的问题无法解决......“

  ”华子生,你如果真的想要将这个事情做完,彻底的做好。是要搭上性命去做的。“

  "如果真的能够成功.....不,总之不能够让它失败才可以。"

  必须成功的另一个意思就是活着。我知道,所以我不得不去点点头开始了自己的计划。

  ”华子生,你真的有很大的潜力,你可以能够做到一些我们无法能够去做到的事情。“

  ”我无法做到。他们都无法做到,只有你可以的事情。“

  我觉着他应该是在夸我,在称赞我时刻想要去送死的这颗心。他说的过于露骨,我就只能够这样不知所措的点点头,之后再也没有了任何反应。

  我有过很长一段时间都是在这样疯狂臆想中度过了岁月。

  它开始变得断断续续,变得模糊不定,变得阴霾。

  我看见的白纸,已经彻底被抹黑在了桌上,化作很桌椅一般的物体。上面笔迹杂多,已经在上面叠了太多的字了。

  ”希望你可以活下去。“

  我抬头,她走进来了。我的妻子,我的儿子。

  我最爱的人都这样走过来。

  他们的手是温暖的,也是柔软的。我能够接触,甚至是触碰到他们是怎样的幸福,开心,愉悦......

  在书房,这个无法流通空气的房间里,阳光在这里只能起到照明的静态物品。如今所有东西已经活了起来,开始有了自己的生命与灵魂了。我能够看见阳光里开始躁动着一点点的闪亮,我能够感受到的风声里是一阵阵的清心,我的手开始胡乱摸索,像是触碰到了新生,双耳听见的是爱的声音。

  是爱的声音,是我无法想象的声音,触感,与世界。

  我起身,走向书房之外,看着更远地方的事物。光线过于耀眼,根本是不可能看见什么的。能够做到的就是疯狂的睁大自己眼睛,期待自己前进的步伐能够得到暂停。

  期待着自己的双眼在这阵光芒中慢慢找到了自己想要找到的东西。

  我想,我想,我应该是,....死了吧?

  我笑了,笑着,想着这件事情。

  我应该是死了,死的很轻,呼吸都不重要。

  无人知晓,直至身体腐烂。

  发臭的身躯,让我不得不,快点离开了。

  现在,站在光芒下,听见了呼喊声。

  ”乔队!“

  ”华子生!“

  ”路透生!“

  ”.............“

  ”咚咚。“

  敲门声震耳发聩,我只能起身。开门的是士兵。一旁的侍女已经着急的说不出话来。

  “明秋少佐,您没有什么事情吧?”

  “除了被你们吵醒,没有任何的事情。”

  “那就好!.....不,不是,请恕罪!”

  我看着他们,轻轻的笑道:“行了,你们都下去吧。”

  我再次回到自己的房间,利索的穿好自己的制服,带上了帽子,走出了房间。

  在司令部的后院里看见了还依旧在操练的士兵。

  “继续!不要停下!”

  我只是看了一眼,脚下依旧快步走着。

  “报告!”

  我扣响了门站在门前轻轻呼吸。

  “请进。”

  我打开门,看见了清水司令。

  “今日一定精神很好。”

  我点头说道:“属下的过失。”

  他挥挥手,示意我关上了门。

  “今日,要去见左近平步大佐。”

  我点头说道:“我现在就可以出发。”

  “不着急,你要清楚自己的使命。”清水肃合上书,抬头看着我说,“我需要你让他知道北平在天皇的统治下过的很好。”

  “.......”

  我看着清水肃说:“是在一个可以控制的范围吗?”

  “可以控制的范围吗?”

  我解释道:“属下的意思是,是在可以控制的范围下跟左近平步大佐交流吗?”

  “难道还有所谓的不可以控制的范围吗?”

  我点头说:“是的,依昨日的宴会上的表现。我可以基本上判定,左近平步大佐是近乎偏执的固执者。不继续在北平进行侵略战争是无法让他妥协。”

  “所以.....你这么说。”他合上笔,拄着下巴说,“左近平步是在一个不可控制的范围吗?”

  “.......”

  “嗯。我知道了。现在还是好好看看眼前的事情吧,我希望你可以像从前那样可以随机应变。明秋,这就是对你的考验,也是唯一的测试。“

  我敬礼,喊道:“是!”

继续阅读:第147章 继续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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