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朝月连一刻钟工夫都没坐够便离开了，她一走丫鬟便来给薛蕙递了话。
算她还有几分理智，没像罗氏那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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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的新鲜感与注意力往往只有那几日，时日一过，也都各自去忙自己的事了，又入了冬，临近过年，人人都要为年关所准备，便也没人再来关注王府与夏家的事。
那日夏朝月回去后，夏家便紧闭门户，只每日天不亮负责采买的婆子小厮悄悄打开偏巷小门出府。
连夏胜都向建成帝告了病假，太医倒是日日都出入夏家，但夏胜的病却始终不见好。
第一场雪落下来时，随风也从蜀中回来了。
这些日子芸香倒是时常进府来陪着薛蕙说话。
薛蕙从她口中得知薛婧替蒋玉凡相中了薛家族亲里的姑娘。
那姑娘恰好薛蕙还见过几次。
“薛芷堂妹……”薛蕙细思了一会儿，眼前才浮现出一张白净秀丽，眉眼弯弯的面孔来。
印象中薛芷性子温婉，连说话都是轻轻柔柔的。
蒋玉凡与她性子正好相反，他就是个混不吝的，连父母都管不住，薛芷嫁了过去能降得住他那个混世魔王？
“玉凡这次竟然乖乖听话了？”薛蕙手里抱着暖手炉，身下大炕暖烘烘的，倒也不冷，转角的窗户甚至还开了半扇。
芸香随她一道坐在炕上，手里正握着针线绣一只虎头鞋。
“倒也是奇了，表少爷难得没犟嘴。”芸香抬起头来笑着说道，“姑太太昨日还说呢，要备好聘礼去提亲了，等到年后开春天儿暖和些便办喜事。”
随风的宅子与蒋家离得不远，芸香时常去蒋家窜门，一来二去的，与薛婧倒是能说得上些话。
“玉凡一成亲，姑母便要松一口气了。”薛蕙笑道，“她最是心急玉凡的婚事。”
“瞧着三姑娘年后就要生了，两桩喜事碰到一处去，姑太太还不知得忙成什么样呢。”
说起薛莹，芸香便想到她那肚子，心中不有咂舌：“昨儿我见到三姑娘，她连跨门槛都有些难了，上下都得人搀扶着。”
薛莹腹中怀着的是双生子，那肚子比一般妇人要大上许多。
“我同穆大夫说过了，请她隔几日便过去瞧一瞧。”薛蕙心情有些沉重，“只盼望着她能平安才好。”
芸香就忙宽慰道：“三姑娘吉人自有天相，寻常人可怀不上这双生子，偏他怀上了，这不是有上天庇佑嘛。”
薛蕙点点头，却没再说什么。
孙妈妈忽地脸色凝重的从外进来，也没避讳芸香在这里，横竖不是外人。
“王妃，宫里有消息传来，薛答应小产了。”
上一次听到薛茹的消息，还是有她有孕。
薛蕙思绪微微恍惚了一下，后知后觉‘哦’了一声。
她早知薛茹这一胎不可能平安生下来。
永康公主能平安降世靠着国公府尚且还一波三折，何况薛茹一个商贾之家出身的？
吕皇后入宫这些年都没传出喜讯，凭什么会让旁的嫔妃一而再的怀龙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