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薛志财勾肩搭背,那勾搭的人自然而然是武开,郭红紧跟随俩人后面。薛志财那自来熟的模样和喋喋不休满嘴扯东拉西的表现。武开可以总结用一句话概括:没心沒肺,心思单纯。
薛志财带着武开和郭红来到一间茶楼,牌匾上写着就是《一间茶楼》。茶楼有三层,大厅中人头晃动,每张四方四脚红木桌上坐满人,服饰不一,老小都有,椅子是圆面座和圆面底,中间四根红木柱以外弧如弓连接上下;早饭以包子、面、云吞、糕饼和粥为主,桌上还有一大壶茶水,大厅热闹不已,吵闹嚷嚷,人声顶沸。
三人直上二楼,二楼大厅皆满座。武开看见二楼大厅的是圆面四脚桌,四方四脚靠背椅子。一楼大厅是蓝釉青花大茶壶,现在二楼饭桌上都是俩拳头大小的紫砂壶,淡淡的茶香,谈笑风生的人有,但是没那么吵闹。
三人直上三楼,三楼是雅间,逛一圈没找到空的,薛志财拦住店小二,问:还有没有雅间?店小二回答刚好收拾饭桌,腾出来。
店小二看年纪约二十岁左右,头上戴着圆顶灰布蘑菇帽,头发全盘在帽子里面,左前臂搭一条擦桌布,身高六尺,身穿灰色粗布短袖短衣襟,短衣襟刚好遮盖屁股,俩腿束缚足衣,脚穿黑布靴。
店小二左手抚平纸张,右手握纤细毛笔蘸墨快速写点菜单。然后回了一句:客官稍等片刻,马上就来。
薛志财问武开和郭红想吃什么就点什么,吃早饭三个人,三两银子够了!随便上!
雅间墙壁上写几个“三楼雅间,消费最低一百三十铜板起,消费金额不够也要按照一百三十铜板收,超过最低消费金额以实际消费为准!”
菜单明码标价:自带茶叶,加收二十铜板服务费。
上等碧螺春五十铜板一壶、上等普洱五十铜板一壶、上等白毫银针五十铜板一壶、上等单纵七十铜板一壶、上等铁观音七十铜板一壶、上等乌龙七十铜板一壶、上等黑沱茶八十铜板一壶……
早饭:馒头俩铜板一个、猪肉包子八铜板一个、牛肉包子十五铜板一个……
水煮面(粉)五铜板一碗、猪杂面(粉)二十铜板一碗、牛肉面(粉)三十铜板一碗、河鲜面(粉)五十铜板一碗……
午(晚)饭~(白饭超过四碗开始收费,每碗三个铜板):鸡蛋炒饭十铜板一碟、脆口菜心十铜板一碟、牛肉炒香芹五十铜板一小碟/八十铜板一大碟、爆香青椒羊肉六十铜板一小碟/八十铜板一大碟、清蒸鲤鱼四十铜板一碟……
武开继续看四周都是纸浆木板作墙,小茶矶上摆放俩蓝釉大青花瓶,插上几株郁金香;窗外刚好看见楼下街道,窗口对面楼像似画仿。
薛志财和郭红经常来吃东西,所以见怪不怪。只有武开与俩人格格不入,东瞧一眼,西看看!光是看上墙菜单的价格,已经吓了一大跳,还好自己怀兜里有十两银子稳住心神,否则,早就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郭红瞪着大眼睛偶尔偷瞄武开一眼,又快速转移视角。终于发现不对劲,忍不住小声开口询问:“武开,你是不是身体哪里不舒服?”
武开看着郭红老实回答:“不碍事,只要是第一次来这里吃这么贵的东西!”
郭红和武开四目对视三个呼吸时间后,郭红赶紧侧头不看武开的眼睛,因为小心脏又开始快速跳跃起来,只要不盯着武开长时间观看,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相比之前,现在好很多了,至少三个呼吸时间内不会脸耳通红发烫。有点喜欢那种若即若离,失而复得的特殊感觉。
武开什么事情都没有,只是把郭红当朋友对待。
薛志财无聊扒在窗口看街道上人来人往,偶尔学叫俩句吆喝:“卖鱼哩!新鲜活鱼,价廉物美…… ”;“卖花瓶、碗、碟、盘哩!有大有小,色彩斑斓,买一个不后悔,买俩个赚干大哩…… ” ;“ 让一让,麻烦让一让,小本买卖,万一碰撞坏了伤了赔不起…… ”
薛志财听到武开说话连忙回来坐下喝口茶水,紫砂壶里装的,那是铁观音七十铜板一壶,茶香扑鼻,唇齿留香。武开知道好喝,但是不敢喝多,怕一时半刻没找到地方尿尿,正要考虑下次出来随身带个牛皮水壶,将茶叶和茶水全装走!郭红主动开口说话彻底打断了武开的思绪。
薛志财好奇询问:“那你平时经常去哪吃早饭,喝早茶?”
武开是个诚实的青少年,面对薛志财并没有隐瞒:“在家里,吃稀粥,咸鱼,青菜,有时候有碎肉末!早茶经常在家喝!”
武开伸手挠头继续乐呵呵道:“有那么几回,我娘,还有妹妹一起去过几次牛头村,在那里喝早茶,茶水免费,只有白开水和普通茶水;馒头一铜板一个,猪杂粉五铜板一碗,肉多粉多汤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