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开环顾四周,终于发现左侧六七十步外有棵大榕树底下俩人吃东西,火急火燎三步化作俩步走过去。
武开走近一看,榕树底下俩人坐块石头上,肤色黢黑,身躯瘦骨嶙峋,都穿灰色粗布麻衣,男汉子半白蓬松的长发束粗布条,老妇人盘发于顶,插三根木发簪固定,身旁各放一顶防晒竹斗笠;手里都端着一大瓷乌黑海碗,碗里剩装稀饭(稀饭也叫稀米粥,叫法略有所不同,表达意思是一样的),地上摆放旧到掉色的小木盒里有一只大海碗,大海碗里装胡萝卜干下饭菜和俩条三指大的番薯,旁边是俩顶泛黄色的瓷海碗盖子和一只空海碗。
男汉子一手捉起一条番薯放嘴里,连皮一起啃咬咽嚼俩口吞下,又喝一大口稀饭,刚好发现一位十八九岁的青壮少年走近,立即停止吃,高度警惕,眼光下意识瞄一眼旁边有没有称手的锄把具,老妇人也同样用警惕的目光盯着眼前的青壮少年……
武开见此立刻止步,脸上带着善意微微一笑抱拳弯腰行一礼仪道:“大叔,大婶!您们好,我名字叫武开。文武双全中的‘武’,笑口常开中的‘开’!由于刚第一次来贵地,对此人生地不熟,想打听一下这里是什么地方?想问问附近有没有干净的水源?”
男汉子和老妇人俩人见武开后背大包小包,还背一把兵器,知道是习武者,又见武开和善、礼貌兼客气,顿时警惕很快降低。
男汉子和老妇人相互对视一眼打眼色后,男汉子的脸上也露出友善微笑站起身,学武开抱拳拱手弯腰行一礼,旁边老妇人也站起有模有样行礼。
男汉子道:“武少侠客气!本人姓徐,双刀余的‘徐’,名:平,徐平;旁边这位老妇是贱妻:吴红娘,口天的‘吴’姓。这里一带都是鸡冠岭,这一片是鸡眼坡。今年没下几场大雨,悍灾非常严重,很难找到干净溪流,我和老伴俩人也是在村长家打小桶井水过来!只要武少侠不嫌弃我俩乡野村夫的脏手赃脚之水,可取一半饮用。”边说边挥手比划。
武开看一眼带盖的小木桶,小木桶约俩尺高,一尺半直经宽口,木桶口上边缘系条粗麻提桶绳。武开知道这些水除了饮用外,除此之外是浇灌种植。因此武开不好意思拿走半桶水,不是解渴,而是想洗清胡兀鹫,做午饭口粮充饥!
吴红娘安安静静地看着,不知如何插话。徐平也有一点眼力劲,见武开盯着小水桶陷入沉思,误认为武开有别的顾虑,闯江湖处处小心谨慎!连忙搓干净双手,从箩筐里掏出一个比巴掌略大的水瓢,递到吴红娘手上,然后掀开水桶盖,双手小心翼翼托起小水桶倒出小半瓢水。冲着吴红娘吩咐:“老吴,尝一口!”
吴红娘也点头应是,照做。徐平轻放下水桶,接过水瓢一口喝完!然后一抹嘴巴水滴冲着武开倒反水瓢证明,底气十足道:“看清楚了,没毒!平常都是用水瓢喝习惯了,呵呵……这还有干净的碗,武少侠可要碗剩水,还是用自己携带的牛皮水袋?”
徐平的突如其来一系列操作,让武开哭笑不得,愣神片刻不知如何解释……
武开还是勉为其难微笑道:“徐叔,徐婶谢谢啦!给小子武开来半碗够了。”
“嘿嘿嘿……!”徐平乐呵呵倒水,吴红娘也笑容满面。
“吨吨吨……”武开咂巴着嘴唇赞叹道:“好水!水真甘甜!”
徐平和吴红娘俩人闻言立刻笑容满面,喜闻乐见。徐平喜悦颜于表,傲气昂昂道:“那是当然,方圆十里八村,就数我们村的那一口井水最出名!谁喝谁都得夸上一句……”
徐平询问武开还要不要继续,武开连忙摇头摆手将自己想打水清洗胡兀鹫解释一遍。徐平热情好客,非常大方让武开随便用水,只要留下俩大碗水就可以,剩下一根番薯让武开先拿吃顶顶胃。毕竟他们老俩口要忙到太阳下山前回村,晚上山林不安全,野兽喜夜间活动,不乏吃人凶兽。
武开放下包袱等东西,搬块小青石坐于近前聊天,打听附近周围情况!因此得知离此地四五十里外的豹子岭上有股上百人山匪,经常祸害乡里邻村家家户户,暴力踹门强抢兼打人,凶狠之极,又因家里满十八岁青壮年至四十五岁的中年男子被迫充军,所以村子里没几汉子能有战力护村驱匪。
徐平和吴红娘俩夫妇有俩儿子和一女儿,俩儿子早十年前从军,偶尔回来小住几天就回军营;女儿早早嫁人,隔一俩年回来探望一次;家里还有俩媳妇和四个孙子。
通报官府,派三个衙役来看一眼记录在案,连匪窝都没去瞧一眼就回去复命,再也没派人来过。后来继续举报,就得到一句话:“,没兵,没粮,衙役只有二三十人,平均衙役一人最少打五个山匪,谁不怕死谁去!!!”
大伙合计,去邻县衙报案,接待衙役一查地理图,就被驱赶出来,说是;“不在本县府管辖区内,没权力!”打发了,再次叨扰,就挨二十板子……
说到此处,徐平和吴红娘也气愤到情绪激动咬牙切齿……
武开感同身受,义愤填膺,上报无果,日夜担惊受怕。决定先停下脚步,不继续赶路,帮助他们一把!临行前,父亲也曾叮嘱:“路见不平,能帮则帮,注意隐藏身份!”
武开严肃霸气道:“山匪,我来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