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从庄府回来的时候,孟云初便先去了昭贤院。
孟老夫人一听孟云初在庄府险被药晕,且是婉姨娘和孟可素都有参与其中,当场勃然大怒。
“这孟府没有家法了么?刚消停了一个余氏,又冒出来一个,张妈妈,你去给我把婉姨娘母女给我唤来!”
张妈妈跟着老太太这么久,没见过她气成这样,赶紧跑去下院叫婉姨娘二人过来。
孟云初看孟老太太的样子,也吓了一跳。这次婉姨娘和孟可素对自己施计,自己只是将计就计,没想到却得了这般好的效果。
这就是所谓,自作孽不可活。
婉姨娘和孟可素脚步匆忙的赶紧从下院赶过来的时候,老太太的脸色还是阴沉的像要下雨的云彩似的,婉姨娘拉着孟可素赶紧跪下。
“母亲,妾身知道错了,这件事和可素无关,都是我一时鬼迷了心窍,让那庄家夫人糊弄才做出这些事情,还请宽恕我们吧。”
说着,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眼见就是委屈的就像自己被害了似的。
“你们还好意思说你们要被宽恕!”老太太挥起手里的黄花梨拐杖扬到半空,要打不打的时候,孟云初赶紧在一边拦下“祖母,别气坏了身子。也许,也许婉姨娘也是被人骗了,祖母还是听听她们怎么说吧。”
孟老夫人看了一眼孟云初,又心疼又生气,这个孙女就是心肠太软了,才会一再的被欺负。
“你们做下的龌龊事,我都羞于说出来。今日是云初丫头没有出什么事,若是真的出了什么事,就是要了你们二人性命,也抵不了这罪过。“
孟云初赶紧用手去拂老夫人胸口,悄悄回头瞥了一眼跪着的孟可素和婉姨娘。
两个人哆哆嗦嗦的,上次孟肃对余氏使用的家法,大家是看在眼里的,知道这孟府的家法一出,如果是孟可素这样的身子,真是要了命了。
“母亲饶命啊,我们真的知道错了,都是那庄府的夫人歹毒,嫉恨我们孟府的大小姐拒婚,才使出这么一出想要让孟府难堪,我们也是被骗了的啊!”
两个人呼天抢地的在伏地痛苦,孟云初看着孟老夫人气的脸色铁青,赶紧吩咐红菱去准备清火茶过来。
“你们二人设计陷害孟家嫡女,这是大逆不道的罪过,你们还想自在抽身不成!”
孟老夫人严厉的话语一句句,就像鞭子抽在婉姨娘和孟可素身上。婉姨娘赶紧磕头如捣蒜的哀求。
“母亲,云初,你们原谅我们吧,毕竟我们是一家人,这次是我们孟府和庄府的事情,如果我们也起了内讧,伤了自家人,才会让外人看笑话啊。”
能想出这么牵强的理由,孟云初也是醉了。这是什么一家人,一家人会想出这样的毒计来坑害自己家里人的吗?
两个人正心惊胆战的等着孟老夫人的责罚,外面张妈妈进来禀报,庄府派了人把之前抓住的小混混陈三送来了,说是由孟府处置。
孟老夫人皱了皱眉头,这庄府倒是会做人,自己安排的贼人陷害自己的孙女,现在事情败露了,就把人往孟府一送,还想赚个人情怎样?
张妈妈看着老太太不说话,脸色有点尴尬,张张嘴又没说话,孟老夫人知道她有话要说。“说罢,是不是还有什么话没有讲完。”
张妈妈福了一福,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孟可素和婉姨娘,有点幸灾乐祸的说,“这送来的泼皮陈三,口口声声说自己爱慕三小姐,如果因为此事影响了三小姐的名声,自己愿意娶三小姐为妻。”
此话一出,当场的几个人都一愣。
孟云初嘴边冷笑,这陈三倒是会讨巧,明知道自己少不了扒层皮的苦痛,现在就着这事情往前走,还真打算做了孟府的女婿,就算没有攀上大小姐,也想落个三小姐夫婿的身份,还想着耍个无赖飞黄腾达了,还真是逗趣。
孟可素和婉姨娘都一心惊,这陈三现在对外宣扬的都是自己已经和孟府三小姐有染,如果真的依着礼法,这未出阁的女儿名声坏了,也只能顺着这个真的嫁了。
想到陈三那个邪恶的样子,孟可素死的心都有了。
孟老夫人冷冷一笑,“倒也不是不行,可素丫头,既然你都已经有这名声在外,为了保全名节,我看你要不嫁了吧。”
“祖母,我不要嫁给那个泼皮陈三,祖母饶了我吧!”
孟可素三两步跪爬着到孟老夫人脚下,拉着老夫人的衣裙哀求,“孙女真的知道错了,毕竟我也是孟府的小姐,如果真的嫁了这个泼皮,孟府的名声又置于何地啊。祖母,你可以怎么罚我都行,但是不要让我嫁了这个无赖,求求你。”
婉姨娘也在一边苦苦哀求,“母亲,都是我的错,请饶过这个孩子把,这件事千错万错都是我自己做的,和可素无关啊。如果真的嫁了这个泼皮,她的一辈子就都毁了,还请母亲三思啊。”
看着这母女二人在地上趴伏着哭,孟云初心里止不住一阵痛快,想起这母女二人阴毒的想要害自己,如果不是自己警醒,现在可能要死要活的就是自己了。
那个泼皮陈三倒还真是很配孟可素,一个无耻无赖,一个阴狠毒辣,如果要真是成了,倒是省去了自己再去谋划的费心费力。
孟老夫人看着二人在地上这样哭求,面上还是不为所动,“你们现在知道顾全孟府的脸面了,孟府的脸面,早就在你们在庄府被揭穿的时候,被你们丢尽了,你们知道现在满城风雨都在怎么样传言孟府吗,人们都说我们孟府家教真是宽泛,出了一个和苍王大婚小产的二小姐,又来一个在庄府家宴苟合的三小姐,还真是大门大户比不得。”
说到后来,孟老夫人气的咳嗽起来。孟云初赶紧让红菱递过来清火茶,给老太太递过去。
结果茶盏,老太太喝了一口,顺了顺气,看到跟前的二人,怒火中烧,啪的把茶盏放到桌上。